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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額還不少。 陸時迦別扭地接過來,柳佩君見他不說話,急忙拍了拍他:“迦迦,你祈熱姐給你紅包,怎么不說謝謝?” 祈熱往陸時迦旁邊坐,“應該的?!?/br> 陸時迦低著頭不說話。 旁邊祈畔笑著,“轉眼間都長這么大了,以前放個鞭炮熱熱都要欺負迦迦,”說著看向兩個最小的,“那會兒你們還沒上小學,現在都上高中,長得都要比jiejie高了?!?/br> “以前迦迦就是個小不點,我總擔心他長不高,那會兒還給他買鈣片,現在我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br> 回憶起以前,幾個大人有好一堆話要說。 祈涼不樂意加入這樣的話題,轉個身出去給班堇打電話了。陸時樾也不知被誰的賀新年電話給牽住。 剩下坐沙發一頭的兩個人無事可做。 也不是無事可做,祈熱的手機差點要爆了,她在班群里發一句“敢打電話開學了給你們好看”,于是學生們不打電話,改用消息轟炸。 祈熱沒掏出手機,只靜靜坐著,狀似在聽長輩們聊天。 陸時迦則低著頭,悄悄看祈熱垂在身側的手。 她手細長,指甲修得整齊,應該是一直忙著上課,好久沒見她涂指甲油。手背上,靠近食指的附近,有一顆淡色的痣。陸時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伸手過去,指尖劃過那顆痣。 祈熱動了動,側頭看向他,陸時迦也忘記自己在賭氣,裝出一臉坦然的樣子,用嘴型隨便扯出一句什么,伸手就牽住了她。 祈熱沒看明白他說的什么,眉頭微皺,疑惑地看向他。 陸時迦心里早已樂開了花,指腹在她手背摩挲幾下,不敢再造次,聽見門外祈涼說著什么進來,他快速湊近祈熱耳邊,氣息噴在她耳朵上,聲音很輕,“祈老師,你手真小?!?/br> 說完松了手起身,拿了遙控器來回調著頻道。 全是春節聯歡晚會,怎么調都是同一個節目,他卻樂在其中。在旁邊觀望了好一會兒的祈涼看不下去了,過來摸他額頭,“你是不是傻了?我見你笑半天了?!?/br> 陸時迦用新鞋去踢他,祈涼低頭一看,“呵,不就一雙限量版球鞋么?改天我也買一雙來?!?/br> 兩人打鬧著,全落入沙發上祈熱的眼里。 她始終坐著一動不動,心緒卻復雜得很,坐了一會兒,起身出去。外頭煙花不停,她瞇眼看著,竟然有點想抽煙了。 這樣的沖動持續了幾天,實在忍不住,大年初三的時候,她跑了一趟小賣鋪。 老板面無表情看著她,給她遞煙,找零錢,什么也沒說。 祈熱十分心虛,上回說的“就買這一回”被她自己給打破,現在也沒法申辯什么,說句新年快樂,拿了煙就跑。 回到家還沒吸,兜里手機就響了起來??吹缴厦嫒齻€數字,愈加煩躁。 “干嘛?”她接起來,語氣不善。 那邊陸時迦心情卻好得很,“祈老師,我剛吃了生日蛋糕?!?/br> 祈熱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他生日,語氣好了些,“那繼續去吃……”想說句“生日快樂”又覺得沒必要,她好像哪年都沒說過。 “我吃完了,大家還讓我許愿——” 祈熱無奈笑了聲,“你說的什么廢話?” “可是我沒許?!标憰r迦接著說,“你之前幫我許過一次,這次給你許?!?/br> “我什么時候幫你許過了?”祈熱一時沒想起來。 “就那次下雪,你許愿說希望我心想事成,不就是幫我許了么?” 祈熱想了起來,片刻后說:“我沒什么要許的,你自己許吧?!?/br> 陸時迦頓了頓,“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祈熱愣了愣,隨即兇了起來,“誰說的?我心情好得很!” 陸時迦笑了聲,“那元宵節我們一起去老街放許愿燈吧,現在不許愿,到時候一次就可以許兩次了?!?/br> “誰要跟你去了?”祈熱下意識有些抵觸。 陸時迦也不泄氣,“那到時候回去了我再問你一次,你不去的話,我也不去?!?/br> 祈熱一口氣往上提,又聽對面說:“祈老師,我今天收了好多紅包啊?!?/br> 他忽然轉移了話題,祈熱不得不將那口氣呼出去,“好好收好,別丟了?!?/br> “我已經開始存錢了,以后也會省著點花,第一筆還是你給我的?!辈灰娖頍峄卮?,陸時迦自發解釋,“就是去年過年打牌,你把贏了的錢都給了我?!?/br> 當然,是讓他跟祈涼分的,祈涼沒稀罕。 祈熱有一點印象,她伸手捻下門邊臘梅一片粉白色的花瓣,“嗯,別亂花!掛了,我忙著呢?!彪娫捯粧?,花瓣被她丟進嘴里,嚼兩下,好像突然就不想抽煙了。 她進門上樓,想著剛才電話里陸時迦說的話,之前他說過了元宵才回來,剛才又說元宵節一起放許愿燈,不知道哪句話作數。 她甩甩頭,不再去想。 其實一開始確實是決定過完元宵才回來,但陸時迦告訴他外公外婆,說自己忘記帶作業來寫,必須得回來趕,他外公外婆再去跟柳佩君溝通,才把歸期改了的。 回來那天是元宵節當天,梅城難得放了晴。陸時迦一下車就往里跑,腳上穿的還是那雙耐克,他每天睡前擦一遍,這會兒還像新鞋。 他直接跑進祈家,進門喊著季來煙跟祈畔,人卻往樓上跑,又喊一聲祈涼,聽到一聲回應,腳已經到了祈熱房間門外。 “祈老師?!彼弥T。 今天一早他就給祈熱發了消息,問她今天干嘛,祈熱說工作,他以為她會在家。 斜對面祈涼開了門出來,“你干嘛?她一早就出門了,這幾天都是,去她老師家?!逼頉鰟傇趯懜?,這會兒伸個懶腰,“晚上我喊了時樾哥一起,可以坐他車過去,不用騎車了?!?/br> 陸時迦消化一會兒,祈涼又說:“祈熱也去,時樾哥喊的?!?/br> “她答應了?”陸時迦立即問。 “她還會不答應?最喜歡湊熱鬧了?!?/br> 陸時迦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雖然一開始是大家約著一起,但他計劃單獨喊祈熱?,F在這樣也不是不行,他問祈涼,“她什么時候回來?” “晚上吧?!逼頉鲆膊淮_定。 到了晚上,祈熱沒有回家來,留在花自酌家吃了晚飯才走的。陸時樾上午回來后就去了工作室,準備明天正式開業,兩人一聯系,陸時樾從工作室出發去接她。 因為不順路,也就沒回去接祈涼和陸時迦,讓他們自己騎車過去。 一路上燈紅酒綠,霓虹燈緩慢后退。 路上擁擠,陸時樾將車開得很慢。他沒法待太久,一會兒還得回工作室去,要不是祈涼非要讓他見班堇,他大概也不會過來。 越靠近老街,越是擁擠。車子堵在橋上,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