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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也合不上。早知今日,他就在師父那里多學一些降妖除魔的本事了,瞎看什么理論知識?陸夜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妖術生效——眼前的街道被扭曲成了詭異的弧度,兩旁的綠樹蛇似的糾纏起來,周遭旋渦般旋轉不停,最后終于鋪展出一個山明水秀的新世界。他適應了新的環境,不由自主地想邁開腳步,耳畔是溪水的鳴響,不遠處應該有一條小河。這么想著,他真的來到了那條小河的岸邊。河邊還立著一個人,那人只露個側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長發在額前垂下一縷,其余整齊地用一個環扣束在腦后,很是英武。不知怎么的,這男人讓他覺得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那個人似乎察覺到他的接近,閉上眼,微笑道:“你聽,他們殺過來了?!?/br>隨即,他的耳畔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混著冷兵器撞擊在一起的錚錚鐵響。這些聲音從不遠處席卷而來,似乎下一刻就會打破此處的靜謐,將這里變成血光滔天的戰場。小男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邊:“那是哥哥?!?/br>陸夜白臉上一片迷茫,像是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小男孩見他這副樣子,眼里閃爍了幾下,又一揮手,解開了加在他身上的束縛:“你要走過去和他說話嗎?”陸夜白聽了這句話,下意識地點頭,卻是半蹲下了身體,一只手向小男孩伸過去,好像是要撫摸他的腦袋。他低聲說:“我想起來了?!?/br>小男孩的眼中立刻閃出歡欣的神色,看起來就像是得到了一個新玩具:“哥哥,你想起來了!”他張開雙臂,正要手舞足蹈地撲上前去,陸夜白伸出去的手卻忽然換了一個方向,迅速從右手腕上撕下一串黑色的花紋,看也不看就用力地往自己額間一貼,瞬時,強烈的白霧由他的額間向四周擴散,將一切都遮了個嚴實。小男孩睜大了眼睛,伸出的雙臂還不及收回來,就隨著周圍的山水一并消散了。鼎沸的人聲瞬間灌入陸夜白的耳朵,刺得耳膜有些發疼。他終于是喘出一口氣,看著右手腕上的符鐲,那上頭繁復的圖案里少了一道黑色花紋,顯得有點殘缺不全。溫子河說過,這個符鐲由三道互相纏繞在一起的符咒繪成,每一種符咒都有相應的法術。他方才正是使用了其中之一的“清障符”,才將這自說自話的小妖怪趕跑。陸夜白這個人,雖然好奇心旺盛,膽子又大,但還不至于罔顧自己的死活。妖怪奪取凡人身體的案例他不是沒看過,盡管想弄清自己為何覺得河邊那人眼熟,但略一權衡,他便做出了判斷——還是阻止那個小妖怪繼續洗腦比較重要。他的手指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想起這個符鐲是誰給的,忽然覺得強大的思念鋪天蓋地地朝他覆壓過來,在心里融成了一片——明明才分別沒幾分鐘。“這小伙子做什么呢?”邊上有個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保持著方才那個單膝跪地的姿勢,可是對面什么人都沒有,就像在演求婚的獨角戲。他站了起來,剛走出幾步,卻是“撲通”一聲,又跪成了原樣。怕不是那個小妖怪弄了個惡作劇,要看他一步走,一步跪地回家吧?這是和溫子河多大的仇???他再一次試圖站起來,這次卻感到使不上力氣,渾身上下好像都被無形的線牢牢牽制住,眼前又開始模糊,上眼皮似有千鈞,沉重地往下一壓再壓。他快失去意識的那刻,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一雙手臂穿過肩下,環抱住了他。熟悉的溫度從那雙手上傳到后背,隨后,他整個人被架起,腳下不由得踉蹌了幾步,往前一撲,鼻尖擦過那人的頸側,瞬時溢滿了對方身上淡淡的男香。-關凝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瞥見方叔從門外走進來,手里還抱著一捧包裝精美的花。“哇?!标P凝下巴一塌,“這是少主買的還是陸公子買的,我的媽,狗眼要瞎了?!?/br>畢堯坐在一旁,聞言也抬頭看了一眼。“這是給你的?!狈绞宓幕卮饏s出乎她的意料,她放下手里的薯片,納悶地接過,花里插著的小卡片上寫的還真是她的名字。“奇了怪了,誰會給我送花?”她喃喃一句。“剛才花店的店員送來的?!狈绞逋蝗粚λ慕K身大事關切起來,“小關,送花的這個……男的女的???”陸公子和少主的事情,這些天方叔有所耳聞。老實說,他作為一個活了幾千年,就快進棺材的妖,和老一輩思想頑固的人類一樣,對這種男人之間的感情是不大能接受的。但對方畢竟是少主,他管不著,現在就只能祈禱關凝和畢堯不要走上歪路了。同時他在心里寬慰自己道,肯定是個男的,總不至于這溫宅里上上下下,個個出格吧?“不知道?!标P凝仍是盯著卡片,上面的字跡清雋,但是很陌生,“沒留名字?!?/br>方叔對這性別懸而未決的送花人嘆了一口氣,出門喂雞去了。畢堯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她身側,指著花束的底部,忽然開口:“上面有花店的號碼?!?/br>關凝被冷不防冒出來的聲音一驚,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畢堯你屬貓嗎?”“什么意思?”“說你走路沒聲兒。這樣很嚇人的喲?!标P凝一翻花束,下面果然掛著一張心形小卡片,寫著“久久花行”,邊上是一串號碼。畢堯立刻掏出手機,對著號碼按了下去。關凝見他打了電話,便抱著花束挪到一邊坐下,那花束里頭包著的,不是常見的玫瑰或者百合,而是藍紫色的鈴狀花,花瓣有五瓣,向四周半張開,露出黃色的花心。她忽然覺得這花有些眼熟,湊近聞了一聞,便嗅到了微微的苦香。苦香裊裊縈繞在鼻前,恍惚間,她好像見到了個聘婷美人,口中銜了一枝這樣的花,回眸朝她一招手。畢堯掛了電話,一板一眼對她道:“花店老板說,那個男人沒有留下名字。這種花叫做桔梗,花語是誠實、柔順、無悔……”“你別說了?!标P凝輕聲打斷了他,“我知道了?!?/br>“知道什么了?”畢堯追問。“這是我師父……最喜歡的花啊?!?/br>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陸(仍然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溫(疑惑):我明明解開了加在他身上的妖術…怎么還是跪著?陸(抬頭、深情款款):你不答應嫁給我,我就不起來溫:那你跪著吧陸(一下子起身):哎老婆你怎么走了!喂,老婆你等等我!【第35章天嬰“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