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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魚甩著白白的小尾巴跳過去,像蕩秋千似的扒著那只手臂晃來晃去,甚至還咬了一口——小家伙正在長牙,看到什么都想咬。然而,手的主人顯然并不介意,甚至發出算得上愉悅的笑聲。慕秋略帶歉意地對著領主先生笑笑,然而,他卻無奈地發現,對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家哨兵身上。出于某種直覺,他并不覺得吃醋。這時候,空氣中傳來一陣強大、深厚卻十分平和的精神波動,周圍的氣團隨之扭曲成奇特的旋渦。那只掛著小人魚的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肩膀、軀干、腿、腳、腦袋……眨眼的工夫,博克管家那張溫和英俊的臉便出現在人們面前。這還不算完。在他身后,天幕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撕開,縫隙后面,好像有另一個世界,耀眼的光芒仿佛照亮了整個銀河系,模樣奇特的星空獸從裂縫中游弋而出。裂縫后面,一個巨大的“城堡”緩緩地出現在人們面前,雪白的顏色、高聳的建筑、堅硬的外殼、奇形怪狀的窗戶。尖尖的樓頂上豎立著長長的金屬“針”,四處可見的平臺上停放著一架架各式各樣的戰艦、飛船、偵察機。等它露出全貌的時候,人們驚訝地發現,這座“城堡”竟是一座名符其實的戰爭堡壘!——那是聯邦科學院努力了近百年都還沒有造出來的東西。小家伙們一個勁“哇哇”大叫,就像看到什么好玩的東西。慕秋壓下捂臉的沖動,勾著楚擎天的手,微不可察地往他身后躲了躲。看著孩子們異常興奮的笑鬧,感受著向導的依賴,楚擎天揚起嘴角,心里無比充實。博克管家將小人魚抱到懷里,很是新奇地看著。小人魚也不怕他,只是一個勁兒調皮地甩著尾巴,甚至有兩次還甩到了領主先生的身上。領主先生轉過臉,一雙黑眸略帶好奇地看著小人魚,“白尾獸?”博克管家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南瓜聽到這樣的稱呼皺了皺眉,上前把小家伙抱到自己懷里,有些不開心地站到慕秋后面,垂著頭。博克管家有些疑惑地看向南瓜,領主大人則是學著南瓜的樣子給懷里的小雪蓮換了個姿勢。慕秋也有些不高興,他抓著楚擎天的手,特意說道:“小人魚和小雪蓮都是我們的家人?!薄皇鞘裁础矮F”。博克管家神色一頓,隨即笑笑,說:“抱歉,或許是稱呼不同,那個是坎特帝國的叫法?!?/br>對方態度誠懇,慕秋也便笑著點了點頭。領主大人卻不高興了,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家伙,說:“他不叫什么蓮,他叫花花……”慕秋一愣,不知道說什么好——這樣的情景,似乎已經不是頭一回遇到了。楚擎天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卻被小蘿卜搶先一步,“雪蓮就是花花哦!”說完又加了一句,“很漂亮的花花!”領主先生十分認真地看向小蘿卜,“漂亮的花?”“嗯!”小蘿卜重重點頭。領主先生也點了點頭,“花花就是很漂亮?!?/br>小蘿卜開心地笑了起來。慕秋有些找不到頻道,然而領主先生和小蘿卜看上去相互之間十分理解??!事情發展到現在,楚擎天至少確定了對方是友非敵——當然,如果搶孩子的話就另當別論了。他給指揮艦發了一條信息——【外星來客,目前無害?!?/br>林奕此時不在艦內,由麥哲先生做出回復——【請進指揮艦,貴賓禮遇?!?/br>楚擎天回了個“是”,便對領主先生說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允許我略盡地主之誼?!?/br>領主先生眨了眨眼,“聽不懂?!?/br>慕秋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家伙們雖然不太明白,然而看慕秋笑得開心,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博克管家同樣忍俊不禁,低聲提醒道:“大王子是想請您到他的飄流盒里休息一下,或許還能吃到一些銀河系的特產?!?/br>領主先生這才露出了然的神色,“好?!?/br>楚擎天忽略掉“大王子”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呼,禮貌地說道:“請讓我的副官帶您先行一步,我把這里處理一下,稍后就來?!?/br>領主先生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其實按照聯邦禮儀,這件事應該是交給慕秋的,然而楚擎天實在舍不得和自己的向導分開,因此便私心地由林青代勞。好在,戰艦那邊有麥哲先生迎接,他會把所有環節都安排得十分妥當。*博克管家臨走前把鎖著神秘人的雪花狀武器收了起來,還給領主先生。能量體剛一恢復自由,便試圖逃跑。不知道博克管家使用了什么方法,原本看上去十分強大的能量體此時像被黏在空氣中似的,只能掙扎,嘶叫,毫無還手之力。即使有哨兵的精神屏障保護,如此強烈的負面情緒還是讓慕秋十分不舒服。博克管家對慕秋歉意地笑笑,把能量體收進一個彈珠大小的水晶球里,順手往空間鈕里一丟,看上去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慕秋大大地松了口氣。瑪麗·萊茵失去行動能力,此時只能依靠小蘿卜扔的防護囊茍延殘喘。楚擎天就像對待普通俘虜一般,隨隨便便把她交給了匆匆趕來的倫敦塔的工作人員。說來也巧,來人正好是先前幫過慕秋并且一直有聯系的卡德向導,此時他已經升職為北極分部的部長。和楚擎天不同,卡德對瑪麗·萊茵的事十分慎重,因此他只匆匆和慕秋寒暄幾句,便把瑪麗·萊茵放到特殊押運車里,然后由一大幫哨兵護送著離開了。整個過程中,瑪麗·萊茵都是清醒的。她的眼中時而瘋狂,時而呆滯,身體卻是一動不動,外貌看上去老了二三十歲的樣子。曾經風光一時,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慕秋甚至都有些同情她。瑪麗·萊茵最忠實的助手兼仆人丹尼爾在逃跑時被聯邦戰隊的炮火當場擊斃,整個人被打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