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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三刻準時出丹,你等看著火?!痹挳?,解下護襟,抬腳出了煉丹室。 哈維立刻抓緊機會,向蕭定曄報信:“夜里我跟去師兄房里,整夜都聽到他房中傳來窸窣之聲,可我四處尋找,卻什么都找不到,真是奇怪?!?/br> 蕭定曄便想起昨日在甬道上,他二人靠近一間石門附近時聽到的窸窣響聲。 他追問:“這位師兄整夜沒有反應?” 哈維搖搖頭:“他許是聽習慣了,只知呼呼大睡?!?/br> 蕭定曄當即道:“我再出去看看,如若師兄回來,便說我去解手?!?/br> 他轉頭看著妙妙道:“我去去就回,你莫擔心,不會有事?!碧指糁娼碓谒嫔陷p輕一撫,轉身出了門。 ------題外話------ 今天我盡量三更。二更大概在中午一兩點。 第599章 石門之后(二更) 蕭定曄離去前給妙妙的一句交代,令她有一瞬間的迷茫。 “……你莫擔心,不會有事……” 你去便去,這種不是干貨的話,說出來不是水嗎?! 轉瞬間她又反應過來,他今晚陡的提及了婚事,他開始提前行使夫君的義務。 他向她報備行蹤,就像數年前他和她在一起時常做的那樣。 她內心有些怔忪。 事情的一開始,是他發現那塞夫大人是蕭正戴著人皮面具所偽裝。 后來是如何演變成兩個人舊情重燃的呢? 這其中的邏輯關系,她怎么想不明白了呢? -成親嗎?夫君的三哥會害你、害你娃兒的那種哦! -哇塞,好特別,好不做作,好與眾不同??! 于是有個嫁不出去卻未婚先產子的老姑娘吳妙妙,餓虎撲狼的撲了上去。 一朵二十六歲的鮮花,不插上牛糞,就沒辦法繼續保持水靈了嗎? 可她是水培的啊,她沒有根,過去幾年活的好好的啊。 真的要離開水培的環境,長進土壤里,告別浮萍的生活嗎? 春杏畢竟年歲小,瞧見蕭定曄離開前對妙妙舉止親昵,不由短暫的從擔心孩子的事情上抽離出來,略略的八卦了一把:“阿姐,他真的是姐夫?” 在遇上蕭定曄之前,眾人的姐夫只存在于傳說中,從未真正下過凡。 翠玉自給了妙妙當了阿妹,整整四年,只聽自家阿姐隱晦的提及過兩次姐夫。 第一次是妙妙生產時痛暈前,曾喚過一回“死鬼”。 第二次是兩個娃兒染上天花、奄奄一息時,妙妙照顧的疲乏,曾在睡夢中喚過一回“小丁葉”。 翠玉并不知道“死鬼”同什么“小丁葉”是同一人,她甚至不清楚“小丁葉”到底是一種什么植物的葉片。 但好在她還知道,死鬼一定是個漢子,且還極可能是個風sao的漢子。 阿姐平日那般堅強的人,到了生產時,痛迷糊了才喚上一聲“死鬼”,那這位死鬼一定是傳說中的姐夫。 翠玉知道了死鬼,二十四個坎坦兄弟們慢慢也知道了阿姐的過往中,有個死鬼的存在。 過了恁般久,被妙妙逼著相認的這位姐夫是不是當年的“死鬼”,眾人還不清楚??纱溆窠K于知道,原來“小丁”不是一種植物,“小丁葉”也不是一種植物的葉片。 那是當朝的一位皇子。 此時翠玉問及妙妙,除了有一絲絲八卦的心理作祟,還因為她與各位哥哥們關心著自家的阿姐。 不管這位皇子丁大還是丁小,阿姐都不能輕易被騙了去。 救了娃兒卻將阿姐折了進去,這買賣凈賠??! 妙妙對于翠玉的問題,啞口無言。 翠玉不由道:“難道他不是真姐夫?他是以救大小王威逼了阿姐?” 她登時雙眼一紅,轉頭便同哈維道:“怎么辦,老虎還沒打跑,又引來了豺狼。那姓蕭的不是好玩意兒!” 哈維不同于翠玉,他年已二十四,是成年人的思維。 跟了妙妙這四年,他又沾染了她巧取豪奪的性子。 他往煉丹爐里添了一把柴,看著妙妙: “阿姐,這蕭公子你可中意?若中意,等將大王小王救出,我們壓著他同你拜堂。 若不中意,等事情了了,我們就護著阿姐離開。四年前阿姐能護著我們二十四個,四年后的今時,我們也能護好阿姐和兩個娃?!?/br> ** 蕭定曄遮遮掩掩的行在甬道上時,內心還帶著同妙妙重新和好的激動。 他萬萬沒想到,煉丹室里余下的三個人,已趁著他不在,開始商討退路。 他想著,他和妙妙已牽牽絆絆了十年,好在妙妙心里還有他,他心里依然有妙妙。兩個相愛的人浪費了十年的光陰,不能再浪費下去。 鹵水點豆腐,他其實知道,自己一直是被點的那個。 然而他四年征戰沙場、常常沖在第一線,他沒有白沖。 兵法有云,誰笑到最后,誰笑的最好。 好吧,這句話不是出自兵法??蔁o論出自哪里,和戰場上的道理都如出一轍。 無論此前輸過多少場,無論此前死過多少人,只要最后一仗贏的是他,中間的過程都不重要。 此時他滿懷激情行在路上,心中想著,兩個娃兒是他的當然好,縱然不是他的,看在他的阿貍的面子上,他也能……不不,沒有其他的可能,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必須是他的。 四年來,他的心情終于好轉,內心不再布滿陰霾。 他現在也是有伴兒的人,有娃兒的人。 原來他在喀什圖第一天,曾經眼饞的別人的伴兒、和別人的娃兒,竟然是他自己的伴兒、和自己的娃兒。 看看,緣分就是這么奇妙。是他的就是他的,縱然兜兜轉轉了十年,也依然是他的。 前方拐個彎,再拐個彎,就到了道士師兄的住處。 門口有一道極淺的印記,便是哈維所留,便于他找準地方。 他放慢腳步,豎耳靜聽半晌,前后一打量,毫不遲疑的上前。 門鎖就掛在門栓上,看著像是關了鎖,實際只是虛鎖。 好兄弟!蕭定曄在心里贊了一聲哈維。行事穩妥,反應極快,性子又冷靜,其素質不亞于他最好的暗衛,甚至比他的暗衛更好。 有包括哈維在內的二十四個坎坦青年,過去四年護著阿貍,她和兩個娃兒吃的苦頭定然要少很多。 他悄無聲息的摘下門鎖,推開房門。 里間漆黑,空氣有些渾濁。 他掩住房門,吹燃從煉丹房中摸來的火折子。 火焰燃起,照亮一點小室。 小室逼仄,勉強放下了一張床榻,連衣柜都沒有。 那道士的衣裳就胡亂堆放在床頭,是將此處當成了客棧的意思。 隨便將就一段時間,就能退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