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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救孩子……” 隨喜緩緩踱上前,彎腰將綁在柱子上的女子一打量,眉頭倏地一蹙。 眼熟,太他娘的眼熟,眼熟到一看到這張臉,他就打了個突,想到了一些陳年往事。 這些陳年往事里,最令他記憶深刻的,便是他曾在掖庭里當值時的悲慘經歷。 “胡主子?”他的聲音里含著顫音,問到了妙妙的面前。 ------題外話------ 沒想到還是沒寫到關鍵的地方。今天三更結束,明天見啦。明天凌晨老時間,最少發一章。這兩天我盡量保證全天發滿一萬字。么么噠。 第584章 不見(一更) 晌午的日頭斜斜掛在天上,蕭定曄站在窗前,眉頭緊蹙。 他原本想要闔一闔眼,可馬廄的老黑鬧騰的緊。 他忖著老黑怕是到了發情的時候,所以躁動不安。 他對馬熟悉,可對神駒的熟悉程度一般。 他記得老白此前發情,就沒有這般鬧騰。不知為何,老黑這匹馬卻如此不同。 老黑一陣嘶鳴一陣彈跳,他僅有的一點瞌睡跑了個精光,于是站在窗前吹熱風。 站在他身邊回話的隨喜,因著他的臉色不虞,內心的惴惴又加了幾分。 他小心翼翼道:“……那些漢子,皆是我等過雪山遇到之人。只他們都極為嘴嚴,如何逼供都不吐口。奴才忖著……” 他抬眼偷偷瞧一瞧自家主子,方低聲道:“奴才忖著,該是與他家的娃兒丟失有關,此番來坎坦,是要尋回自家的小娃?!?/br> 蕭定曄冷冷道:“本王只當你是我的奴才,未想到你倒是聰明伶俐的緊,連旁人的心思都知道?!?/br> 他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刺過去:“何時你隨喜公公的逼供成果,成了‘你忖著’?本王何時需要你來忖?” 隨喜后背登時被冷汗打濕,心中叫苦連天。 殿下現下已是這般模樣,后面還如何匯報那胡主子的事,豈不是引得殿下要殺人? 他思及此,更是不敢輕易開口。 一時房中寂靜,蕭定曄等不來他的話,冷冷道:“出去挨鞭子吧。若再問不出有用的消息,你自行了斷!” 自行了斷的命令當然不是真的讓隨喜自戕。 蕭定曄曾對隨喜說過無數回的“自行了斷”,隨喜這位頭號狗腿子,依然活的好好的。 隨喜仗著對主子的了解,硬著頭皮不敢離開。 蕭定曄拿起桌案上的一柄紙扇,靜默無語的開始把玩。 隨喜開始發抖。 這扇子是扇子,又不是扇子。 他知道這扇子打在骨頭縫上是什么感覺,絕對不好受。 他一咬牙,便道:“奴才……奴才雖未從幾個坎坦漢子口中問出他們的真實意圖,可卻有旁的佐證,能證明奴才的推斷?!?/br> 蕭定曄手中的扇子一住,轉身坐去椅上,道:“說?!?/br> 隨喜道:“同時捉拿的,還有個婦人。那婦人是大晏人,她中了‘昏睡散’,親口說她要去救娃兒……” 他的話還未說完,脊梁上登時挨了一扇柄。蕭定曄的語聲已冷的滲人:“中了昏睡散之人,能說話?” 隨喜痛的抖了兩抖,忍痛解釋道: “那婦人真的中了昏睡散,卻不知為何并未昏睡,神智雖已不清,可卻依然不停歇的念叨‘要救娃兒’……奴才便是憑借此事,推斷這一行人前來坎坦,是要營救自家被擄走的娃兒?!?/br> 蕭定曄此時方點點頭,回想著在雪山上遇到那一行人時,其中有個婦人確然是病的極重、卻又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見隨喜稟告完并不離開,便睨他一眼:“還有何事?” 隨喜的額上又浮上一層冷汗。 肚子里要說的話全都說盡,留下的就只有耳房里那婦人身份的事。 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在糾結要不要說。 人命的脆弱,隨喜見的多了。一把刀,一個斧頭,有時候甚至是一根手指,就能瞬間取了人的性命。 然而這世間唯一有個人,給隨喜留下了“禍害遺千年”的印象。 他的人生中只見過這一個人,數次到了死的邊緣,卻又活了下來,最后被擄到了這民居的耳房里,讓他為難。 他人生第一次,覺著一個二十來歲的人活的太久。早該死的,十年前在宮里,就應該死的透透的。 若那貓妖早早死了,自家主子就不會這么苦,就不會到了二十八上,還孤家寡人一個。 旁人到了這個年歲,即便是沒抱上孫子,至少子女都已開始物色定親人選。 可自家殿下卻被耽擱至今。 向主子說不說,他還在糾結。 說,主子可能會大喜,然后生氣他為何要向胡主子下藥,最后給他一頓鞭子。 說,主子也可能會大怒,徑直給他一頓鞭子。 不說,主子現在不知道,日后知道了,也會給他一頓鞭子。 隨喜覺著,自己能逃過“自行了斷”,卻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頓鞭子。 其實他內心很清楚,在胡貓兒的事情上,他從來做不得主,也不敢做主。 他這般內心糾結著,拖磨著時間,蕭定曄手里的紙扇轉騰的更歡快。 眼瞅著那扇柄又要打來,隨喜撲通一聲跪在他腳下,一臉豁出去受死的表情:“殿下,奴才瞧見了,胡主子!” 蕭定曄持著扇子的手一頓。 “誰?”他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周遭相熟的人里,沒有個姓胡的??! 隨喜期期艾艾的提醒:“胡……十年前那個宮女兒,后來同殿下……” 蕭定曄登時愣在當場。 有一股痛意從心底的最深處滋生,最開始仿佛針扎一般,漸漸卻像被人砍了一刀,最后卻像被人砍了數刀,四肢百骸全是痛楚。 隨喜不敢看主子的表情,硬著頭皮續道: “……原來在雪山上,我們遇上的人里,生病的那個女子就是胡主子。奴才們不知道她同昨夜探宮的人是一伙,今兒捉了來,看到她面目,才知道是她。 奴才沒敢逼供,除了最開始的‘昏睡散’,她手上、腿上的傷全是她自己個兒造的……” “放她走?!笔挾〞蠁÷暤?。 隨喜一愣,不由抬頭望著主子。 “放她走!”他仿佛一頭困獸一般低聲咆哮,雙目赤紅。 他腳下踉蹌,幾步到了眼前的桌案邊,一支手臂苦苦支撐著桌面,另一只手已撫住了心口。 留人有什么用。 一個人拋下一切堅決的要走,留人有何用! 四年前他沒有再尋她,就代表他要放手,代表他再也不受她的拿捏,代表他要走自己的路。 過去這四年,他在自己的路上走的極好。 他幾乎不再想起她,他能吃能睡,他在沙場上無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