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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此時更加昏死過去,此前還說些胡話,待進了山洞連胡話也沒有,只呼吸粗重躺在床架上,有進氣無出氣。 翠玉守在妙妙身畔,著急的同哈維道:“怎么辦?缺醫少藥,阿姐若再燙下去,怕是要出事。當年我爹娘便是一場風寒奪去了性命!” 哈維腦中一片亂麻。 然而這隊伍里已倒下一個,他若是再失了主張,只怕所有人還未到坎坦,就先人心渙散。 他令眾人守在山洞身處,自己前往山洞口。 一堆篝火在洞口附近熊熊點燃,坎坦能瞧見那篝火的背后,坐著一個神色威嚴的漢子。 自哈維帶著人進了這山洞,那漢子就未抬過眼,仿佛這周圍的人都不存在,氣勢與旁人截然不同。 哈維幾步上前,離那漢子只有一丈遠時,四處便冒出來幾人,持劍攔在他身前,不允他再靠近一步。 他忙忙拱手相問:“在下冒昧打擾,心有歉疚。只是在下出門倉促,家姐又身患風寒,病重難愈。不知公子馬隊可攜帶了醫治傷寒草藥?” 蕭定曄坐在篝火背后,垂首而坐,看上去并未聽哈維說話,半晌卻又張口喚道:“隨喜?!?/br> 守在洞口的隨喜近前,又聽哈維問過一回,方從包袱皮里掏出一包草藥遞過去,又道:“我等敢送,端看你等敢不敢用了?!背隽耸驴蓜e怪我們。 哈維大喜,哪里還能再計較,忙忙接過去,道:“在下明白,略略對癥已實屬不易?!?/br> 他又千恩萬謝過一回,捧著藥回到妙妙身畔,打開藥包細細認過,將認得出、聞著沒有異味的藥材留下,認不出的卻丟進了火里。 待細細挑過,他方將藥材交給翠玉,取出隨身攜帶的鍋具,吩咐旁的兄弟出去,將潔白無暇的積雪攬一整鍋回來。 過了不多時,山洞中充斥著氤氳藥味。 待湯藥熬的濃郁,翠玉方將妙妙摟在懷中,將藥碗湊近她唇邊。 妙妙雖已昏迷,潛意識里卻明白自己不能倒下,感受到唇邊的碗沿,不由的吞咽,一整碗湯藥撒的少,多數進了她口中。 這藥渣眾人卻不敢倒掉,留在鍋中翻來覆去的熬煮,待妙妙用過第三回 ,到了第二日早上,方略略退了燒,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神怔怔的望著洞頂半晌,忽然道:“他們追來了?我們快逃!” 她急急從床上起了身,才覺著腦袋重若千斤,一陣天旋地轉又重新倒在了榻上。 伏在榻邊的翠玉在夢中驚醒,見妙妙已睜了眼,立刻上前抱著她,紅著眼睛道:“阿姐,你終于醒了。你不能再倒下,兩個娃兒……” 一旁哈維忙掩了翠玉的口,低聲道:“不可說出我等此行的目的,洞口之人還不知是敵是友?!?/br> 他轉頭對妙妙道:“阿姐,大雪阻路,前行不得。你好好養病,莫著急。等雪停了,我們立刻啟程,不會誤了大事?!?/br> 妙妙此時方明白,她還在前去尋娃兒的半途。 她點點頭,躺在榻上閉了眼睛,默默流了一陣淚,方沉沉睡了過去。 ------題外話------ 今天發晚了,所以今天發一萬字(三更)作為補償,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第579章 你來我往(二更) 外間天色越亮,大風終于減緩,只雪片還在撲簌而下。 隨喜帶著幾名暗衛,在開膛著兩匹騾子。 眾人已餓了好幾日,有這些騾子,再提前制成rou干,就能支撐眾人繼續前行。 為了防止猛獸循著血腥氣尋到山洞,隨喜將開膛之處搬在了一里之外。 哈維帶著一半的兄弟出了山洞,將埋在雪中的八頭死駱駝抬到隨喜那一處,吩咐兄弟們也跟著開膛剃rou時,他便覺著應該同這些人的主子打個商量,將人手合起來共同烤rou制rou干,對半分,也算是互相幫助。 彼時蕭定曄正站在洞口,舉目遠望。 在這大雪不停的時候,遠處的景致和近處沒有區別,到處都被雪覆蓋,失去了層次感。 初初看到雪景的人或許會沒有見識的大聲驚嘆,可看久了,便失去了驚艷感。 蕭定曄討厭下雪,更討厭雪住初晴、積雪消融。 這樣的討厭持續了四年,每年到了這樣的時節,他就心煩意亂。 然而到了這雪山,又讓他經歷了一回。 人在外總要保持警惕。他縱然心煩意亂,縱然討厭與雪相關的景致,然而依然不可避免的聽到了山洞里的喁喁人語。 是女眷在說話。 一個聲音十分脆嫩,似是還未長成的小姑娘,說的是:“阿姐,多穿兩件棉衣,外間冷。我們要去解手,還要走遠些,這近處全是漢子?!?/br> 另一個聲音沙啞而虛弱:“我們已在此處停了幾日?” 小姑娘道:“只有一日,阿姐莫著急,現下并非冬日,縱然這雪山上要下雪,也不會持續太久?!?/br> 話語聲便停住,接著傳來兩雙腳步聲。一個腳步虛浮甚至有些踉蹌,一個略略帶著些孩童的輕巧。 轉瞬間眼角余光便顯出兩道身影,兩個人都穿戴的極厚,整個腦袋都似鉆進了衣領中,仿佛兩個能移動的大麻袋。 蕭定曄身子一閃避出洞外,便瞧見哈維正正巧到了眼前,剛要同他說話,卻瞧見從洞里而出的兩位女眷。 自家人自家熟悉,便是穿成了這般,哈維也知道是自己人。 他只得先向蕭定曄抱拳一揖,繞過他身后,自然而然的扶著妙妙,問向翠玉:“要去何處?” 翠玉見哈維相問,便微微垂了首,壓低了聲音道:“解手。怎地,你要一同去?” 哈維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只叮囑道:“扶好阿姐?!?/br> 翠玉睨他一眼,再不說話,穩穩的扶著妙妙,迎著雪花往遠處而去。 蕭定曄站在雪中,心中煩亂,便自己尋了話題,同哈維道:“這兩位女眷里,哪個是你媳婦兒?” 哈維反倒一驚。 他未想到,從昨夜開始就極冷傲的這位公子,竟然起了和他閑談的心思。 他忙道:“公子誤會,兩位女眷,一位是在下的妹子,一位是家姐?!?/br> 蕭定曄便知道此人在說謊。那兩個女子里,只要有一個同這個哈維有情。 他并不關心這三人的關系,只想從中推出這一群人是敵是友。待到了坎坦,若他能建立一些坎坦人脈,于他自然更有力。 他話題一轉,問道:“據聞閣下是要前去坎坦尋親?喀什圖自百年前已歸屬大晏,卻不知閣下同坎坦竟然還留有百年之親?” 哈維心中不由想起自己那所謂的故土。 兒時的坎坦已在心中淡去,留下的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子。莫說百年,十年的親人怕都已不在。 他淡淡一笑,搖頭道:“并非在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