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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熏香,卻還是有些細微的腐氣。 廂房中亮著燈,房中傳出一陣嘰里呱啦的說話聲: “你莫自作多情的以為我是專程來陪你,只是我小姨讓我來你這處坐坐,我不想惹得她不開心,于是就來坐坐。時間到了我就離開,多一刻都不愿意出現在你眼前?!边@是殷微曼的聲音。 坐在桌案前支著腦袋的貓兒緩緩瞥她一眼,無精打采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殷小姐真要離開,我也攔不住……” 殷微曼冷哼一聲:“你當然攔不住。你欺騙了我,我才不會對你留情面?!?/br> 忖了忖,又續道:“也不會對你夫君留情面?!?/br> 夫君?貓兒覺著這個詞有些刺耳。 她搖搖頭:“你高看了我,我是個沒有夫君的人?!?/br> 殷小曼忽的瞪大了眼珠子,又八卦又吃驚:“怎地了?王哥哥休了你?” 她嘖嘖嘆道:“難怪方才我小姨送我過來的路上,王哥哥竟然去同小姨搭話。好在我小姨只中意我小姨父,才不會將王哥哥放在眼里?!?/br> 貓兒聽罷,又呆坐了一陣,方喃喃道:“也沒成親,算什么休與不休?!?/br> 殷小曼又吃驚道: “???你同王哥哥竟然沒有成親?我即便是小孩子,也知道沒有成親就不能住在同一家??! 此前我有一個玩伴是位小哥哥,我想搬去他家住,日日同他玩耍,可我阿娘說要等日后成親才能這樣做?!?/br> 她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你太大意啦,怎么能和我們小孩一樣無知呢?!” 她在椅子上翻來覆去扭了一陣,探手抓了顆蘋果咔嚓兩口,忽的有了主意:“殷小曼你可看得上?” 貓兒望著這個跳脫的小姑娘,唇角微微露出一點笑意,道:“你可是不生我的氣?現下又想為我同你阿哥拉郎配?” 微曼立刻想起來兩人之間的宿怨,便冷哼一聲:“自然因為我阿哥不能頂天立地,弱的很,我才將你介紹給他啊。我不是看上你,我是要害你!” 貓兒搖搖頭,不由的想到,如若當時她和蕭定曄的狗兒能活下來,現下她身邊有個小娃兒跑前跑后、嘰嘰呱呱,她其實也不需要什么男人的。 沒有男人,沒有被騙婚的風險,沒有被休、被和離的風險。 沒有男人,就不會有人總是曲解她的心,不會要求她三從四德,不會隨意定義她,不會看低她。 她想著想著,便聽一旁的微曼大大嘆了口氣,道:“你也莫哭哭啼啼啦,既然王哥哥已經替我報了仇,我就不再生你氣啦,今后我還是同你兩個好?!?/br> 貓兒便嘆口氣,趴在桌上道:“哭有什么用?我即便是孟姜女,也哭不倒長城啊?!?/br> 院外,蕭定曄原想順著院墻一躍而過,抬頭看看墻頭,瞇著眼再感受一回自己的傷勢,抬手敲開了院門。 門口堵著個婆子,輕易不敢讓他進來。 他忖著若貓兒向這婆子交代過什么,定然不能順利進入,他只得祭出了殷夫人的名頭:“你家夫人,讓在下為院里的姑娘送句話?!?/br> 婆子擺明不信。 這府里下人眾多,縱然要送話,自家夫人也該差遣下人去做??v然要差遣下人,也斷不會差遣個男子。 她不識得蕭定曄,眉頭一蹙,將將要出聲呵斥,蕭定曄卻再無耐心同她周旋。他手腕輕擺,指尖只在這婆子身上兩處掠過,婆子便定在了當場。 他按照燭光指引一把撩開了簾子,長驅直入,目光便定在了那個讓他又愛又煩惱的人身上。 離他最近的,是才見過不久的那盞燈。 殷微曼。 微曼從蘋果上抬起腦袋,看向蕭定曄。 這位王哥哥自進了門,便成了一根木頭,只知道望著被他休妻的前妻不動。 微曼再轉過頭,看見的是趴伏在桌案上的貓兒,原本還是松懈的郁郁神情,自蕭定曄進了屋,她周身便換上了一副嚴肅的、不近人情的模樣。 微曼便從椅上蹦下來,向貓兒挺胸抬頭:“看在你可憐兮兮的份上,我就幫你一回?!?/br> 她向貓兒拋出個媚眼,方大搖大擺走向蕭定曄,先向他拋出名人名言:“我阿娘曾說過,男子不可……” 后面的話她沒有機會說出來。 房中鴉雀無聲。 貓兒倏地從椅上站起身,直直喊了一嗓子“微曼?” 見微曼一動不動,她慌忙跑過去,晃了晃微曼,再喚一聲:“微曼?” 微曼面上依然保持著威風八面的逞強模樣,被定在蕭定曄眼前一動不動,心中的后悔淌成了一片海。 第529章 兩難(一更) 燭光憧憧的房里,蕭定曄站在門邊,一時躊躇不敢上前。 他望著一臉著急的貓兒,低喚一聲“阿貍……” 貓兒連一眼都不愿看他,只用力將微曼抱在懷中,抬腿就外走。 將將出了門,聽見院門處傳來細微人聲,是彩霞背著鋪蓋卷到了院門前,正七手八腳的幫守門婆子解xue。 貓兒仿佛見了救星,忙忙呼喊:“彩霞,快來為殷曼解xue?!?/br> 彩霞不知何處來了歹人竟敢向殷府之人下手。 她還未解開守門婆子,只得先一步奔向貓兒。 等瞧清楚站在貓兒身畔的人是誰時,登時明白是誰干的好事。 她不敢造次,只得苦著臉同貓兒道:“胡姑娘,這點xue手法獨特,奴婢解不開……” 貓兒立刻道:“走,我們去尋殷大人!” 彩霞又苦笑一回:“奴婢的功夫與我家大人同出一脈,奴婢解不開,大人定然也解不開?!?/br> 誰能解開?彩霞明明白白的望向貓兒身畔那青年,心中腹誹:姑乃乃,求求你同你家漢子說兩句軟話,先饒了我家小姐。否則只怕我家夫人要同你們拼命哇! 貓兒仿佛聽到了彩霞的心聲,抱著微曼轉身,定定望著蕭定曄:“我將她,視做我的孩兒……” 蕭定曄心中立時愧疚起來。 孩子是貓兒心中最深的刺,她說她將殷微曼當做孩子,這句話不可謂不重。 他雙指微動,微曼立刻從貓兒懷中掙扎下地,雙目含淚,看看蕭定曄,再看看貓兒,堅強的一抹眼淚,二話不說轉頭便走。 彩霞忙忙同貓兒道:“奴婢先去送過小姐,再來陪姑娘?!狈畔落伾w卷追了出去。 院中一時安靜下來,除了定在門口還未被解xue的婆子,以及躲在耳房里的粗使下人,便只有僵持著的年輕男女。 蕭定曄輕輕牽住貓兒的手,從賣慘入手:“為夫被你踢傷,到現下傷勢更嚴重,已翻不得墻……” 貓兒站在原地,原本想要說一句“干姑乃乃屁事”,待話出口時,卻只是低聲問道:“我踢傷了你何處?可用過藥?” 語氣中有四分溫柔,三分關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