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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否也在進了宅子,隱藏在何處?” 彩霞開始解衣裳。 一層夜行衣,一層夾襖。 夾襖除過后,中衣上明顯的鮮紅,血腥味已極濃。 解開中衣,傷口在她腰腹上。手指粗的一個深坑,不知被何種武器所傷。 彩霞抬頭問道:“可有金瘡藥?” 貓兒冷冷道:“你不說王公子的下落,卻想著尋我拿金瘡藥,你瞧著我是以德報怨的圣人?” 彩霞咬牙忍著痛,低聲道:“王公子在客棧里,安全的很?!?/br> 貓兒開始動手尋金瘡藥。 她拉開抽屜尋了半晌,拿出一個小瓶拔開塞子深深一聞,一股極辛辣的味道頓時竄進她的鼻腔。 她重重的、接連的打起了噴嚏。 外間很快傳來腳步聲。 克依蘭輕輕敲了敲門,探問道:“小王子的,可是水又涼了的,可要老奴再去拎一壺熱水來?” 貓兒立刻放粗了聲音道:“不用……也好,你去提一壺熱水的,順便帶了金瘡藥來的。本王今夜曾受到刺殺,受了些小傷的?!?/br> 外間的克依蘭聲音里有些著急:“小王子傷勢可重的,老奴喚人去找郎中的?” 貓兒冷冷道:“不用的,若事情傳出去的,本王沒有面子的?!?/br> 外間傳來輕輕一聲“是”,腳步聲遠去了。 彩霞暫且撕開里衣,先用布條包住傷處,方低聲問道:“你……王夫人怎地會在此處?有怎地搖身一變成了什么坎坦小王子?” 貓兒嘆口氣:“陰差陽錯,一言難盡?!?/br> 她問向彩霞:“何人將你打傷?追殺你的人可還停留在府外?” 彩霞搖搖頭:“他們已離開,奴婢是因受傷無處去,蒙頭闖了進來?!?/br> 貓兒忙問:“可有人發現你?”匍一問出,便知問了個傻問題。若有人發現,一早就會前來詢問,怎會等到現在。 她低聲問道:“你的傷可能頂得住,可需我想法子替你喚郎中?” 彩霞搖搖頭:“用不著,這點傷,奴婢自己能處理?!?/br> 過了不多時,外間傳來腳步聲。 待敲門聲重新響起,貓兒主動揚聲道:“水壺和金瘡藥放在門口的,本王自己取的。你離開的遠遠的,本王不想上藥呼痛聲被人聽到的?!?/br> 門外傳來輕輕的一個“是”,接著是離去的腳步聲。 貓兒取了衣裳包住頭臉,貼去門口靜聽半晌,輕輕推開門,將水壺和一個紅漆盤拉進房中,重新掩上了門。 房中兩人抓緊時間各行各事。 待貓兒沐浴過,重新穿上衣裳,從袖袋里掏出妝粉對著銅鏡開始上妝時,彩霞也重新包扎好了傷口。 待貓兒重新恢復成“坎坦小王子”的模樣時,她低聲同彩霞道:“你回去……”要不要彩霞告訴蕭定曄,說她在此處呢? 她現下仍記得,五年前的中秋夜,她私自行事出宮弄啞泰王后,蕭定曄生了她近十天的氣。 她當然明白他是因為不放心她,想給她一個經驗教訓。那時她也放開了手去作,同他作對。 最后兩個人是床頭吵架了數回,床尾和了數回,后來才盡棄前嫌。 她這回一時貿貿然跟來了平度府,原本一心想要盡快遇上她漢子卻艱難不可得,現下有人能帶信,她又有些近鄉情怯。 而且,她現在已將最大的危險去除,這府里的人,暫且都是她能把控的。若是她去同蕭定曄相認,他定然要將她拘在客棧,不讓她繼續下去。 她都已經將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了,怎能半途而廢? 嚴格來說她雖不是大晏人,但她和這些番人一樣,居住在大晏的國土上,開了好幾個鋪子讓她安安生生的日進斗金?,F下有人不想讓她過好日子,那人還是她的老仇人,她不能旁觀。 更何況,她家漢子還是大晏的皇子,她更沒有袖手的道理。 她心中一團亂麻理不清楚,半晌方嘆口氣,同彩霞道:“你回去,暫且莫向他提起我?!?/br> 彩霞吃驚道:“夫人不打算同王公子相認?你沒有武功,身無縛雞之力,如何自保?” 貓兒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彼粋€人在此周旋,心神俱疲,夜中都不敢安眠,隨時準備往床底下鉆。 她需要個幫手,需要有人和她一起打配合。 她問彩霞:“你可會說坎坦話?” 彩霞點點頭:“我家夫人要同坎坦人做買賣,兩邊互有往來,奴婢多多少少會說一些?!?/br> 貓兒低聲道:“你回去……同他們說,坎坦小王子看上了你,你打算行美人計跟在我身邊打探消息?!?/br> 彩霞眉頭一蹙,為難道:“夫人偽裝的小王子,看著也就十六七歲??膳疽延腥?,說行美人計,只怕王公子他們不會相信?!?/br> 貓兒篤定道:“不會,每個人喜好不同,若我說小王子就喜歡成熟婦人,誰能反駁我?” 她道:“這府里一時半會不會有大的危險,但我需要有人同我配合。你會說坎坦話,關鍵時刻能幫上我?!?/br> 彩霞終于點點頭,道:“奴婢回去試試?!?/br> 貓兒又道:“你帶信回去。番市七國與泰王勾結,七國瓜分大晏,條件是戰時向泰王提供兵力。這王府原先的主子已被拘禁,現在是下人當家?!?/br> 外間起了一陣腳步聲,還有壓低聲音的咳嗽聲,該是守夜的下人臨時起夜。 貓兒驚覺自己“沐浴”的時間已太久,久到可能會引起旁人的主意。 她站去門邊,道:“我先出去,你覷空離開。記得我叮囑你之事。若王公子準你前來,你最好在日出之前就翻墻過來?!?/br> 她“撲”的一聲吹熄燈燭,開門走了出去。 彩霞趴在門邊靜靜聽著外間的動靜,聽到外間傳來“小王子”強調怪異的大晏話,不知在與何人說話,擺明是為她將院里的下人吸引開。 她推開耳房門,靜靜溜出去,覷空從一扇窗戶翻出,一躍而起出了墻頭。 待回到客棧時,已是四更時分。 門外沒有掛鎖,說明房里已進了人。 她抬手有節奏的敲下一串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房門倏地拉開,黑漆漆的屋內,阿蠻一把將她拉進房間,著急道:“你可回來了,去了何處?” 他不敢點燈燭,只吹燃火折子,用手遮著光,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面色一變:“你受了傷?” 她搖搖頭,低聲道:“無大礙,已包扎過?!?/br> 她轉頭往客房里間看看,曾被他們擄來的兩個異邦人因連續被喂了蒙汗藥,此時還一動不動的睡在地上。 她往隔壁努努下巴:“公子可睡了?” 阿蠻嘆氣道:“怎么能睡?我們遍尋你不著,將將才回來,都在等你?!?/br> 他與她是夫妻,心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