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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宗姻緣是老婆子的心頭大事,一定不敢放松?!?/br> 貓兒面上露出和緩之色,從袖中掏出一張二十兩的小額銀票遞給媒婆:“一點岔子不要出,古力姑娘有何年輕不妥之處,你多勸著些。府衙里皆是人精,千萬莫做出惹的旁人笑話夫君之事?!?/br> 站在一旁的朱力五郎聽聞,立刻插嘴道:“大晏的,妾室可能和離的?”說此話時,目光又瞟向了蕭定曄。 媒婆忙道:“普通人家,妾室自然沒有主動和離的自由,只能等著夫家不喜,逐出家門??伞?/br> 她含糊道:“朱力姑娘被抬去王家,王夫人性子賢惠,日后要打發個妾室,自然也不會弄得太難看?!?/br> 貓兒便點點頭,道:“姻緣之事講究緣分,若緣分已盡,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強留有何意義。大家姐妹一場,你既要走,夫君若不留,我們放你離去便成?!?/br> 從客棧出來,貓兒上了馬車,蕭定曄將將要跟上去,朱力五郎立刻在一旁扶著他的手臂,湊在他耳畔低聲道:“我此前說的,你多想一想的,等你消息的?!?/br> 蕭定曄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匆匆甩開狼手,逃難似得竄上了馬車。 第486章 朝圣為假 貓兒絕沒有想到,她淪落到不但要和女子搶人、還要和男子搶人的地步。 蕭定曄惡心想吐的時候,貓兒郁悶的想吐。 她不覺著好笑,一點都不覺著。 可她還是不由得用巾帕遮了臉,露出一雙彎彎眉眼,安慰蕭定曄:“怪我,都是我將你畫的太過嬌美,才讓你被人惦記上?!?/br> 蕭定曄沒想到他最貼心的人,在他被人占了便宜之時,不但沒有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譴責小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他一把拉過她,義憤填膺道:“胡貓兒,你有沒有心?” 她忙忙忍笑摟住他,裝出個惡狠狠的模樣:“哼,敢吃我漢子的豆腐,老娘下回定不饒他,我撓死他!” 他面上神情這才有所緩和,道:“這呼塔國之人,沒有善男信女。將這等人留在大晏,父皇真真是心慈手軟?!?/br> 兩人撇開心緒,商量著今日的收獲,思來想去,也只是推動了朱力家的人能往番市送一回信。如此借著此事,說不得要往番市一趟,深入敵營打探一番,異邦人究竟想捉拿他做何事。 過了日暮之后,外間起了風。 三更時分,敲門聲準時響起。 來者是殷小曼。 他才同一只眼接頭回來。 他滿身的意氣風發,雙目炯炯道:“師父放心,這回徒兒非但沒吃虧,還打的一只眼嗷嗷叫?!?/br> 蕭定曄努努下巴,道:“坐著說?!?/br> 小曼興奮道:“師父教我的單手擒拿真有用,徒兒一上去就將一只眼鎖了喉。今后他再不敢動徒兒?!?/br> 蕭定曄輕笑一聲,點點頭:“別緊著顯擺,先說事情?!?/br> 小曼忙道:“一只眼說,客棧里那些呼塔國人,今兒有兩人出了西城門,一路絕塵未停下?!?/br> 貓兒低聲道:“這該是朱力姑娘的兩位阿哥,怕是要回番市,向家中雙親稟報親事?!?/br> 蕭定曄點點頭,向小曼努努嘴:“你繼續?!?/br> 小曼又道:“丐幫里捎來信,過去三日,又有七八人進了城,白日里偷偷去往神邸遺跡朝圣,夜里便去賭場過夜?!?/br> 蕭定曄疑惑道:“為何番人總會在賭場出沒?” 小曼忙解釋:“這是江寧特別頒發的例法。凡有番人要在府城過夜,所有牽涉的客棧、腳店、酒樓、青樓,皆要登記番人信息,第二日便要向衙門報備。許多番人覺著麻煩,便不去客棧、腳店過夜,而去賭場熬到天明?!?/br> 貓兒好奇道:“番人可是有官府發出的身份證件?” 小曼點頭道:“沒錯,一人一證才能進入江寧?!?/br> 蕭定曄思忖過片刻,方取了些銀子道:“明兒你拿了銀子,帶著一只眼先去治臂傷。他那傷勢詭異,尋常郎中雖治不好,但可先穩住傷勢?!?/br> 又道:“白日不好戴面具,你自己想一想如何偽裝?!?/br> 殷小曼思忖半晌,心下立時有了主意:“徒兒扮叫花子?!?/br> 蕭定曄不由一笑,將這位白白凈凈的徒弟上下再打量幾眼:“你倒是能豁得出去。如此也成,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赡阌涀?,你去同一只眼接頭、配合行事,本與最初的說法相互抵觸,漏洞極多。如何去圓,你自己想法子?!?/br> 小曼忙道:“師父放心,徒兒明白?!?/br> 待小曼離去,夫妻二人躺在床榻上分析眼前的形勢,蕭定曄道:“現下看來,暫且需要將朱力家的事放在一旁,先去一趟烏瑪神祗舊址,先從那處查起?!?/br> …… 連晴了幾日的江寧,終于迎來漫天鉛云。 辰時剛過,一對高矮不同的異邦漢子牽著馬低調出了府衙后宅,待徒步行了一陣,方騎馬慢行。 馬只是尋常的馬,并非神駒,以免被人盯上,泄露了行跡。 離年關只剩三日,街面上全是采買年貨的民眾。 銀子多的多買。 銀子少的少買。 一年到頭就為了這幾日,無論如何這個年都得過去。 貓兒同蕭定曄緊緊拉著馬韁,以防馬匹踩踏到人。 待按照殷人離所提及的路線,到了那處烏瑪神祗舊址時,已到了午時。 細碎雪花紛紛揚揚而下,散落在一片小土丘上,顯不出任何神祗的神圣之處。 貓兒望著幾無人跡的一處荒地,吃驚道:“這就是番人哭著喊著日日來朝拜之處?” 蕭定曄環視四周,目光盯上近處臨街搭建的面攤,低聲道:“先果腹再說?!?/br> 面攤的攤販是一對大晏老夫妻,見攤子前終于來了人,忙忙招呼主顧,也不拘哪國語,嘰里呱啦便說了一串出來。 貓兒與蕭定曄對視一眼,緩緩坐下,用異邦口音的大晏話道:“雞絲面的,兩大碗的,快的?!?/br> 兩夫妻得了令,揉面拉風箱,為賺銀子邁開了腿。 蕭定曄同貓兒坐在桌前,兩人幾番眼神交流過,在老頭端上面之時,貓兒立刻趁機道:“☆□○盧麗奇☆□○……” 那老頭一愣,擺出個懵懂的眼神。 貓兒蹙眉道:“你的,不會說呼塔國話的?” 老頭訕笑道:“客官高看了小的。我們做小買賣的,會說的番邦話只有那么一兩句,都是客官請坐、客官再來,再有便是算賬的幾句話。旁的太難學?!?/br> 貓兒與蕭定曄皆流露出一絲失望之意。 兩人原本以為能從這老頭身上套出那兩句關鍵的呼塔國的話意,現下看來是想多了。 待吃過面,蕭定曄探問道:“老頭的,拜佛的,怎么還不來的?” 老頭笑道:“客官可是在考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