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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關著的一位女客?徒兒倒是搭了幾句話,卻并不知是師母?!?/br> 蕭定曄話語便急促了起來:“她可還好?” 殷小曼忙道:“好的很,高床暖枕?!?/br> 蕭定曄便略略放下了心,交代道:“你去告訴你師母,我極好,她不用擔心?!?/br> 殷小曼拍著胸脯做保證:“放心師父,徒兒一定帶到?!?/br> 此時他方支支吾吾說出了此行的來意:“徒兒實在擔憂祖父的安危,不知如何才能救出祖父。師父同徒兒現在是一家人,可能透露祖父的所在處?” 此時四周安靜,安靜到武藝高強之人,能聽到屋頂上極輕的一陣響動。 蕭定曄心下明了,刻意盯著殷小曼看了半晌,忽的揚聲道:“你可是想問路線圖?” 殷小曼忙忙拍馬屁:“師父真厲害,師父真聰明,師父棒的呱呱叫?!?/br> 蕭定曄一笑:“成了,別亂拍。為師給你便是?!?/br> 他在紙上又彎彎繞繞的畫了幾根線,交給殷小曼。 小曼傻了眼。 怎么又只畫了一半? 他期期艾艾道:“另一半呢?師父不畫完?” 蕭定曄搖搖頭:“為師此前短暫失憶過,旁的記不太清楚。如若你師娘在身邊,我同她有商有量,互相啟發,定然能想個差不離?,F下只靠我一人的腦子,卻有些難?!?/br> 殷小曼只得強打起精神,又多多恭維了他師父半晌,方背著搭兜離去。 …… 二更的梆子聲響過不久,殷家大郎房里的燈燭還亮著。 小廝端了湯藥進來,扇溫熱了,方勸慰著小主子:“公子先喝了藥,再用功溫書不遲?!?/br> 殷小曼睨了小廝一眼:“真會說話?!?/br> 他哪里在用功溫書了?他是在將他師娘、師父各畫的半邊圖紙想法子斗在一起,好從中看出名堂來。 他端起碗喝過湯藥,再用功了一陣,并無什么明顯進展,瞌睡卻早早尋了來。 他打了個哈欠,轉去耳房準備洗漱。 房門極輕微的一響,門外閃進來個黑衣暗衛,拿起他鋪在桌案上的兩張紙,轉頭便躍出了房門…… ------題外話------ 今天的三更結束啦,明兒見 第466章 意外之喜(一更) 殷家內宅,男主人書房。 蕭定曄望著鋪在桌案上的兩張紙,立刻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這……怎地越看越像礦場中的礦洞路線圖?” 他早先在京中擔著暗衛頭領一職時,火里、水里、山里……多少次以身涉險,自身經驗太足了。 他以指描繪其中幾條線路,道:“這幾條像是胡亂畫上去混淆視聽,不像是真正的礦中坑道?!?/br> 只這些還不夠。 這圖上的線路還缺失許多。 可那王氏夫婦畫此圖,又是何意?與自家岳丈又有何關系? 他同暗衛道:“那王公子同小曼還說了什么?” 暗衛抱拳道:“小公子十分警惕,屬下不敢提前去。等到了之后,只聽見小公子央求王公子透露出大人泰山的消息。那王公子便畫下了此圖。他說,他此前失憶過,記不太多,要和自家夫人一起商議啟發,才可能想起更多?!?/br> 殷人離聞此言,唇角一勾,喃喃道:“是個對手。他上回能發覺屋頂上的暗衛,此回絕無發覺不了之理。他這一席話,擺明是說給我聽?!?/br> 暗衛續道:“屬下還聽見小公子稱呼他為……師父……” 殷人離不由嘆口氣。 旁人在利用自家娃兒,自家娃兒還不知深淺的樂此不疲。 好在那王公子未傷了大郎,可見同他未向王氏夫婦下狠手的原因一樣,彼此都留了些回旋的余地。 他令長隨將兩幅畫謄抄下來,道:“謄抄后送回去,莫讓小曼察覺?!?/br> 待他出了書房,回到上房,同自家愛妻略略說了些話,方入夜歇息。 及至到了五更天,外間忽的迎來一陣喧嘩。 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內宅女管事著急拍響了臥房的門。 殷夫人驚得突了一突,殷大人忙忙輕輕拍了拍她,揚聲問道:“何事?” 女管事急道:“夫人,大人,李老夫人半夜暈厥啦!” *** 時已未時三刻,殷大人從李家角門出來,面帶疲乏之色。 他將將要上馬,殷夫人從門后追出來,腫著一雙眼睛道:“你……” 她話還未說出口,殷大人又上前抹去她眼中淚珠,沉聲道:“你放心,最晚今夜,為夫就能查出岳丈所在?!?/br> 她點點頭,哽咽道:“我知道有些為難你……” 殷大人一笑,道:“你竟開始同為夫說客套話,為夫倒要自省一番,看看最近何處令你涼了心?!?/br> 他握著她的手道:“岳父岳母大人對我視為己出,我盡孝是理所應當。且前期與那二人周旋甚久,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br> 殷夫人便點點頭,轉身急急進了小門。 天色陰沉,寒風一陣陣吹來。 時已十二月中,城里城外民眾皆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年節做準備。 殷大人騎在馬上,想著現下的局面。 岳母大人因思夫而暈厥,給他帶來的壓力固然不是他同夫人說的那般輕巧。 然而身在官場,做什么抉擇不得冒風險? 這世上站隊有站隊的難處。唯恐站錯了隊,最后被人全盤清掃。 可不站隊,當個純臣,也有純臣的難處。官場各種勢力縱橫捭闔,一招不甚就站偏了去。等自己發覺出問題時,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和那王公子互相試探,實則都是想要竭力堅持自己的立場,不到最后一刻不敢輕易表態。 但何時才算最后一刻?或許,現下就是吧。 殷人離回了府衙時,先去了殷小曼的房里。 他夫人不是總說他不好好教養娃兒嗎?他便讓小曼看看人心險惡,讓他在識人辨人上好好上一課。 小曼吊著膀子,又吊著膽子,跟在他阿爹身后進了監牢。 他自己清楚,他最近干的都是吃里扒外的勾當,是以跟在他阿爹身后的步伐便格外虛浮。 是個隨時準備要逃的姿勢。 監牢里的蕭定曄坐在一床棉絮上,從嘈雜腳步聲中聽出一道沉穩腳步,便知道等來了誰。 殷人離來的比他預料的要早一些。 他緩緩起身,負手而立,待殷人離到了他面前,他方含笑緩緩道:“殷大人,好久不見?!?/br> 殷人離望著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 只看現下他的模樣,誰能想到四五日之前,他還是個因為妻子安危而喜怒形于外的普通青年。 他久久望著蕭定曄不發話,蕭定曄也久久含笑望著他。 殷小曼望著眼前兩個對他重要至深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