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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阿爹書房的法子倒是可以放一邊。 他抓起鑰匙去他阿爹書房前,一個個試過,很快就有了收獲。 門鎖先發出“咔噠”一聲響,再“吱呀”一聲,他腿一邁,已站進了書房里。 殷大人的書房與殷夫人的書房截然不同。 殷夫人的書房更像胸衣設計室和賬房,殷大人的書房更像卷宗陳列室。 兩口子的書房倒是很一致的,都沒太多藏書。 殷小曼此生第一回 干這種吃里扒外的事情,一顆心“咚咚咚”在胸腔里亂竄,仿佛隨時要從口中跳出來。 他望著一排排卷宗,一時有些怔忪。 他師父交代他的事情,原話是:“找個對你阿爹極重要又極隱秘之處,往那處放一張紙,紙上寫上‘老三不日將至’幾字?!?/br> 他思來想去,對他阿爹來說最重要之處,自然是他爹娘的房里??扇暨€要加上“隱秘”二字,便只有這書房能對得上號。 他的心咚咚作響,心中有個聲音不停催促他:“快些別發呆,若被你阿爹當場撞見你,你就羞憤自刎吧!” 他倏地轉頭四顧,坐去桌案上,就著現成的筆墨將將寫下“老三不日將至”幾個字,又立刻揉碎。 不成,他的字跡他阿爹一看便能認出來。 得偽裝。 他再望一望自己左手,吆牙將筆管子塞進左手中,用右手拖著左手,忍痛重新寫下原先那幾字。 他正要將寫了字的紙撕下,好尋一處顯眼又不刻意的地方安置,外間院里忽的有了人聲。 他一著急,再也顧不上許多,立刻從椅上跳開,藏去門后。 等外間的人聲遠去,他方抹一抹額上冷汗,再也無心戀戰,小心翼翼出了房門,重新鎖好門鎖,將一串鑰匙掛去他阿娘的書房門前,裝出個沒事人的樣子去了。 過了不多時,殷人離的長隨出現在書房前。 他拉開窗戶跳了進去,幾息后又跳出來,也裝出個沒事人的樣子往外間而去。 …… 大堂邊上的廂房里,殷人離手中握著一張紙,目光盯在紙上那幾個歪歪斜斜的字上。 老三不日將至。 時至今日他早已明白,老三定然是指三皇子,泰王。 那位王公子讓小曼往書房里留下這幾個字,擺明了逼著殷家表態。 若府里開始大肆裝扮,做出了十足十的迎接姿態,便說明殷家是偏向泰王一邊。 若府里大肆戒嚴,守衛比平日更嚴謹,便說明殷家對泰王敵意甚濃。 長隨在身邊小心翼翼問道:“大人,我們該做如何應對?” 殷人離起身來回踱了踱,道:“我竟小看了此人。他倒是能沉得住氣,一招又一招的來試探我?!?/br> 他道:“不急著應對紙上之言,先捉一回賊?!?/br> 總不能自家書房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句話,主人家還無動于衷。 既然演戲,大家都演吧。 ------題外話------ 二更送上,第三更在晚上。 第465章 論算計的鄙視鏈(三更) 殷家開始大張旗鼓抓賊的時候,殷小曼的內心開始了極度的煎熬。 他當然知道這個賊是誰。 也知道他恐怕沒有將師父交代的事情辦好,否則阿爹怎么會第一時間就先準備捉賊? 他窩在房里不敢露頭,更不敢往牢里去。 等用過晌午飯,躊躇半晌,他才敢裝出飯后遛彎好養生的模樣,先往他妹子的院里去了一趟。 微曼此時正哭唧唧的繡巾帕。 她身邊的丫頭不停歇勸慰:“奴婢們本也想幫小姐一把,可夫人叮囑了好幾遍,必須得小姐一針一線親自動手……” 殷小曼進了小妹的房中時,看到的便是他妹子眼中包著一包淚的委屈模樣。 他干笑兩聲踱過去,看著微曼手中巾帕顯現出的半邊花紋,贊道:“好麻雀?!?/br> 微曼眼中包著的淚珠兒終于淌下來:“人家繡的明明是鳳凰……” 殷小曼一愣,找補道:“所謂落草的鳳凰不如……” 微曼委屈神情更甚。 他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又找補道:“小妹就和這繡樣一樣,遲早會麻雀變鳳凰……” 微曼立刻將針頭調轉對向了他。 他又一次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還想再找補時,他阿妹已經哭嚎道:“你我自此恩怨已盡,我今后再也不幫你啦?。?!” 他手忙腳亂的幫她擦著眼淚鼻涕,見微曼的兩只眼珠子仿佛決堤了一般,無論如何都止不住淚,只得一狠心,從袖袋里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桌案上:“阿哥攢了五個月的月銀?!?/br> 哭聲戛然而止。 微曼哽咽著收起銀票,質問他:“黃鼠狼給……給鳳凰拜年,你心里又打的什么主意?” 殷小曼向下人們使個眼色,待屋里只剩兄妹二人,他方壓低聲問道:“你說牢里那牢犯,還有什么事情可以軟化他,招安他?” 微曼嘟著嘴捏著繡花針,帶著鼻音道:“你不是要偷阿爹的什么秘籍修煉?又關牢犯什么事?” 殷小曼輕咳兩聲,支支吾吾道:“聽說牢里那牢犯武藝高強,阿哥這修煉秘籍不能自己個兒偷偷看,得有人來提點。否則走火入魔,可就……” 他做個全身抽搐的模樣,引得微曼“撲哧”笑出了聲。小女孩又憤憤道: “又關我何事?我幫你引開了阿娘和院里的人,害的阿娘罰我繡帕子。你便是再去告我黑狀,我無非就是多繡兩個帕子的事?!?/br> 殷小曼連番說了許多好話,微曼做出個威武不能屈的模樣,最后冷著臉說了句:“他不是還有媳婦兒?他媳婦兒自然知道他的喜好?!?/br> 殷小曼一拍腦袋。 對啊,他還有個師母??! 這一日暮色四合,離掌燈還有些時候的時候,殷小曼出現在貓兒的客房窗外。 他用了他妹子曾用過的法子,一陣狐假虎威的訓斥后,腆著臉站在窗外,壓低聲往房里喚了一句“師母……” 貓兒嚇了一跳。 她走近窗邊望著眼前十四五歲的少年,狐疑道:“你怕是認錯了人?” 殷小曼忙問:“你家是不是有一匹白毛神馬?” 貓兒點點頭。 殷小曼立刻道:“那就沒錯,你就是師母?!?/br> 他左右四瞧過,傾身過去低聲道:“我師父極好,他在牢里白衣翩翩、風姿卓越,牢里多少年沒抓過如此人才風流的牢犯!” 貓兒哭笑不得,不知哪里冒出來的這甜嘴娃兒。 她細細打量他的長相,探問道:“你阿爹是殷大人?” 殷小曼忙忙點頭,又道:“師母放心,徒兒可是站在你們這一頭的?!?/br> 貓兒不知蕭定曄無端端怎么會認個徒兒,可現下多一個人出來攪和,總比這兩日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