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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于她太過遙遠,她聽不懂,也不愿懂。 貓兒淡淡一笑: “你若不明白其中緣由,自可去告訴殷大人。殷大人一定一聽便懂?!?/br> 青竹定定看她半晌,方收回目光,道:“經過此回談話,我倒真覺著,你我二人無一處相像?!?/br> 她緩緩起身,拉開房門行了出去。 …… 殷人離來的極快。 他身上還帶著濃重的湯藥氣息,可見此前一刻還在為嫡子的身子擔憂。 已過四旬的漢子精于練武,身板和蕭定曄不相伯仲。一張面上已有了歲月氣息,卻并不顯滄桑,年輕時的光華全然內斂,成熟而自制。 他沒有徑直問貓兒同青竹所提及之事。 他從蕭定曄開始談起。 “王公子曾說,讓本官莫傷害你?!?/br> 貓兒原本崩的極緊的神情,略略有所緩和。 “他是我夫君,自然會說這些話?!彼?。 “不,”他輕輕搖頭:“世間萬千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之事,不在少數?!?/br> 貓兒睨他一眼:“殷大人此來,便是褒獎我夫妻二人感情好?” 他淡淡瞥她一眼,道:“可惜,你對他卻不及他對你之萬一。你方才對本官妻妹所言之事,直接會將你夫君拉入萬丈深淵?!?/br> 貓兒的心忽的一突。 他這話是何意?他想殺了泰王的人?他不站在泰王那頭? 她的心咚咚直跳,面上卻是云淡風輕,甚至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驚笑: “殷大人既知我二人乃泰王之人,竟然還想痛下殺手?你可知,泰王極在意我二人,你敢動我們,他必定要同你算賬!” 殷人離卻搖搖頭,道: “相反,本官不會殺你二人。你可知,泰王那處知道你等被捉拿,唯恐你二人吐露要秘,定然會派人來暗殺你等。 本官便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二人,且看有沒有人來殺你。到那時,便知你所言是真是假?!?/br> 貓兒立刻覺著自己失策,大大的失策。 不,沒有失策。 她腦中倏地一動,抬頭望他,面上浮上絲絲微笑:“泰王怎會來刺殺?泰王只需捎話給你,你定然會放了我二人?!?/br> 殷人離目光如釘打在她面上,半晌哈的一笑,道:“有些意思,你夫妻二人你說一些、他說一些,同本官周旋至今,原來是這個目的?!?/br> 他倏地轉身大步離去,貓兒不甘心,忙忙追出去,卻被衙役一個刀鞘逼退。 她立刻扒拉著窗戶大喊:“什么目的,到底什么目的?你說話說清楚啊,怎么能說話說一半?!” 暗夜里,年輕女子的聲音持續了許久,見絲毫未喚回來人,方停了聲。 她撲通坐在床畔停了許久,唇角方緩緩浮上笑意。 殷大人,八成不是泰王麾下之人。 原來蕭定曄午間托殷家小女送回來的話“馬不吃羊”并不是指不讓她插手此事。 而是說,他也推測出,殷大人或許并不是泰王之人,或者是,殷大人同泰王牽扯不深? ------題外話------ 第三更晚上送上 第461章 小兒女的盤算(三更) 殷人離先去了自家嫡子房中一趟,瞧了瞧殷小曼的傷情,勸慰著自家夫人:“莫擔心,還好只傷了小臂,緩上兩三日就能下地?!?/br> 又肅著臉對殷小曼道:“自家的馬有哪些,你怎會不清楚?來路不明的馬,就能隨便騎?” 殷小曼原本傷處痛的渾身打顫,被他阿娘和小姨嘮叨也就算了,他阿爹還要進來添亂。 他不由忍痛回嘴:“難道阿爹在外受人刺殺,逃跑中途看到馬,還要先弄清來路再騎?” 殷人離不由一笑,轉頭望著自家愛妻:“你瞧瞧,他還能回嘴,說明傷勢真不重,你莫再擔心?!?/br> 殷夫人拭過淚,又同殷小曼交代道:“你好好養傷,再胡來,莫怪為娘心狠手辣?!?/br> 又同坐在床畔的殷微曼道:“你可要跟著阿娘回去?” 微曼忙忙搖頭:“我陪著阿哥?!?/br> 殷夫人難得瞧見這兄妹二人能兄友妹恭,心中頓覺安慰,又切切叮囑了一陣,方帶著青竹,跟在殷大人身后而去。 一時房里無人,殷微曼雙眼吧嗒吧嗒望著她阿哥。 殷小曼白她一眼,轉首不看她:“滾滾滾,我并未向爹娘出賣你。你莫在這里裝可憐,我不吃那一套?!?/br> 微曼聞言非但不滾,反而將繡鞋一脫,直接上了床,端端坐在他面前,悄聲道:“小曼……阿哥,我告訴你個驚天大秘密!” 她稀奇的喊了他一聲“阿哥”并未招來小曼的好臉。他將腦袋往被子里一縮,不予理會。 微曼并不氣餒,將腦袋趴在錦被上,同被窩里的小曼道:“我尋見神馬的主人啦!” 沒有動靜。 “他知道怎么喂白馬?!?/br> 沒有動靜。 微曼開始著急,不由加了一把火:“白馬的主人說,將馬送你!” 小曼倏地從被窩里探出腦袋,傷痛中不忘狐疑瞟妹子一眼:“真的?” 微曼有些心虛。 別人并未說要將馬送人。 莫說未提到個“送”字,連送的意圖都未露出過一絲絲。 她輕咳一聲,正想著要如何圓回來,小曼卻對她露出一個嗤笑:“你又想誆人?我這回可不上你的當!” 她不由昂首挺胸道:“哪里騙你了?白馬主人說,這馬是神駒,得先尋一個懂馬之人,否則就辱沒了好馬。你說,他提到了‘辱沒’二字,是不是就是要將馬送人?” 小曼一時按下手臂傷處,凝眉靜思,問道:“你在何處尋見的馬主人?” 微曼面上便顯出了一絲憤憤:“是一對極好的夫婦,知道了祖父的消息,騎馬來給阿爹報信,卻被阿爹當成賊人關了起來。你說阿爹這回是不是有些老馬失蹄?” 殷小曼到底比她年長許多,根本不信這一面之詞。 他從未見過阿爹失蹄過,這也令他自小將阿爹當做榜樣,想揮著刀劍去沙場敵人面前快意恩仇,闖出一番天地。 然而他阿娘卻又處處拘著他,請了先生教他讀書、識字、彈琴、作畫,處處想將他打造成文人雅士。 他阿爹處處依著他阿娘,便也跟他阿娘一條心,從未想過將他的人生道路往正確的方向撈一把。 后來他長到了十歲上,他阿爹覺著即便是文人雅士也該有幾分陽剛之氣,才請了師父教他拳腳。 他阿爹的心愿并不是將他教成個大俠,那師父便也教的馬虎。 如此前后一耽擱,他現在文不成武不就,活的十分窩囊。 微曼話中關于對他阿爹失蹄的判斷,雖然不足以令他信服,然而話中透露的“祖父”之事,卻給了他加粗的靈感。 如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