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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正色道:“若只是銀錢的問題,不算大事。賺銀子太容易?!?/br> 她轉頭望著珍獸門門主:“貴門派原本賺銀子最多之處是哪里?可是賣馬匹?” 她一拍心口:“還沒離開的王公子,他家里有錢,你去巴結他,未來他能長期尋你買馬?!?/br> 她轉頭再看看詭道門門主:“你門最大的收入來源是什么?打家具還是造兵器?” 她再一拍心口:“去找王公子,他都能替你解決?!?/br> 她再看一看百花寨的烏蘭寨主:“你門雖然不缺吃食,可還能繼續發揚光大。除了種樹賣木頭,山谷中的花,我能給你找胭脂鋪子的去處?!?/br> 她環視四周:“都莫著急,無非是吃飯的問題?,F下這二十六門,全都是正經手藝人,沒有餓肚子的道理。未來我們個個都能吃胖,肥的流油!” 眾門主聽她說的不盡翔實,更像是忽悠人,便又住了嘴,不出聲。 貓兒嘆口氣,轉頭同狗兒道:“你出去路上尋一尋王公子,將他帶過來?!?/br> 狗兒顯然不能理解“王公子”這個概念,一邊吆著花生一邊吧嗒著小眼睛。 她只得搶了它的花生,低聲道:“便是你阿爹,你去尋一尋他?!?/br> 狗兒依依不舍的望一望她手中的花生,垂頭喪氣跳下地,走上兩步,轉頭看她一眼。再走上兩步,再轉頭看她一眼。 見她果然沒有喚它回頭的意思,更沒有還它花生的意愿,只得一躍一躍上前開了門,竄了出去。 一盞茶之后,廳門被推開,蕭定曄抱著小猴風塵仆仆進來,往場中瞟上一瞟,徑自上前坐在貓兒身畔的椅上。 小猴此時還掛心著它的花生,四只泥爪子立刻揪著貓兒的披風竄上去,從她手心里摳出花生,蹲在扶手上認真吃起來。 她愛憐的摸一摸它的腦袋瓜,轉頭望了蕭定曄一眼,忖了忖,探頭過去湊在他耳畔,低聲道:“今后你要成大事,馬匹、兵器可不能少,對不對?” 他立刻點頭。 她便向眾門主努努下巴,輕咳一聲,揚聲同他道:“這些日子你在寨子里白吃白喝,到了還人情的時候了。有些買賣,你可能必須做上一回,否則怕是走不出這寨子?!?/br> 她望著眾門主道:“你們談,我回避,省的你等不信我?!?/br> 她臨走前,又低聲同蕭定曄叮囑道:“你的身份還不能暴露,你可明白?” 他不知她的門派究竟要同他做些什么買賣,心下不知怎地卻微微一松。 不管他和她過去有些什么糾葛,但以她堂堂圣女成了他妾室的事實推斷,她受到過的不公待遇顯然極多。 能同鳳翼族做上買賣,倒是個彌補關系的機會,不能錯過。 他想起他厚著臉皮賴在山寨中等她回來那幾日曾做的夢。 夢里一輛馬車帶著一位姑娘遠遠而去,他從夢里到醒來,一顆心都痛的喘不過氣。 最開始的夢,他全然看不清那姑娘的長相。 然而那個夢每個夜里都要重復,一直到昨夜,他終于看清楚一雙含淚杏眼。 那雙眼睛他曾見過。 在他初初蘇醒那一日,他在耳房沐浴時,有一位姑娘衣著清涼闖進來,卻受到他的冷遇,還有一盆洗澡水的醍醐灌頂。 那位姑娘曾含淚道:“你有沒有想過,如若有一日你憶起前事,知道你和我的關系,你打算如何面對我?” 那時他雖然滿心的厭棄,可那雙淚眼,卻不知為何,印到了他的心底。 第421章 莊周曉夢(一更) 這個夜里,貓兒睡的迷迷糊糊,忽的睜了眼,一只手下意識的探進枕頭下,捏住金簪,下意識一咕嚕爬起來,腦中還有些發怔。 房中黑寂,幾乎能聽到外間雪片的飄落聲。 墻角的黑暗處,青年低聲道:“你習慣性的不安,到底因為何事?” 隨著他的話語聲,淡淡鐵銹味隱隱傳來。 她倏地清醒,低叱道:“出去!” 蕭定曄沒有出去。 他蹬鼻子上臉,上前坐到了床畔,于黑暗中望著她,道:“方才你做了夢,夢中喊了我的名字?!?/br> 她瞇一瞇眼,艱難的想了半晌,否認道:“不可能,我從不說夢話?!?/br> 他過了半晌,幽幽道:“或許是我做夢,夢到你在夢里,喊了我的名字。 莊周曉夢迷蝴蝶,你說,到底是你在夢里夢到了我,還是我在夢里夢到了你?!?/br> 她跟著迷糊了一陣,搖一搖腦袋:“你別跟姑奶奶玩繞口令。姑奶奶的房層層關卡,誰放你進來的?” 她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立刻起身披了外裳,拉開門便要出去尋詭道門門主那小老兒。 他握著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便將她甩進他懷中。 青年充滿蠱惑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想知道我跟蹤的那三人,說了什么話?” 這是一根誘人的胡蘿卜。 她愣愣點了點頭。 他于黑暗中抿嘴一笑,覺著摟她雖然有些唐突,可卻十分舒服。 難得的她也沒掙扎,就像上回他忽的吻她一樣。 他道:“他們說,趕年關之前,他們將用得上的門派帶回去之后,再抓住圣女號令闔族,就能全力協助泰王打天下……” 貓兒倏地一驚:“他們要抓我?” 他點一點頭:“有我在,他們不會得逞?!?/br> 她怔怔站了一陣,倏地卻又想通。 他們既然那般說,自然是還不知道她在這山寨里。 鳳翼族在位者要控制她,不是什么新鮮事。 從她的原身被確立為圣女開始,那些人不就是打的這般主意? 她一把推開他,低叱道:“我如何活,哪里輪到你cao心?!?/br> 她一把拉開房門,二話不說將他推出去。 等貓兒重新躺去床上,窗戶卻又從外被推開。 寒風呼啦一聲吹的雪花飄向床畔。 青年輕輕從窗外一躍而入,在她捏著簪子撲上前之時,已穩穩握住她手臂,問道:“夜里我同諸位門主達成的買賣內容,你可想知道?” 又是一根胡蘿卜。 她此回學精,搖一搖頭,干脆道:“不想?!?/br> 她刷的打開窗戶,指著外間寒冷處:“出去!” 他忖了忖,替她掩上窗戶:“不出去,我想同你說說話?!?/br> 她執拗拉開窗戶:“出去!” 他搖一搖頭:“不出去!” 很好,姑奶奶打不過,姑奶奶還躲不起? 她拉開窗戶,麻溜的翻了出去。 匍一跳下窗沿,她便揚聲喊道:“詭道門小老兒,給姑奶奶出來!” 寒風卷著她的喊聲在夜里肆虐。 未幾,竹梯上登登登傳來陣腳步聲,詭道門門主戰戰兢兢站在幾丈外,擠著笑臉道: “圣女半夜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