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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對不住,這二錢銀子向你賠罪,綽綽有余?!?/br> 她向馬夫使個眼色,馬夫便拉著韁繩,帶著她遠去了。 蕭定曄一口氣喘不上來了,踉蹌到了邊上扶著一棵樹身子,望著趴伏在馬背上的貓兒,吆牙切齒道:“他娘的這是什么女人??!” …… 午間時分,蕭定曄在房中聽到樓梯上傳來的閑適腳步聲,立刻竄下床,貼去了門邊。 待隔壁傳來吱呀的開門聲時,他倏地拉開房門,在貓兒掩門之前,一只腳極快的跨進了門里。 貓兒將他上下打量兩眼:“又想怎地?” 他在來之前,早已經打定了主意。 這回不但要厚著臉皮,還不能輕易被她氣到。 他得正兒八經問她一回他的來歷。 早上他被她氣的頭暈腦脹,待回了山寨時,陡然發現心里空落落。 原本他可以憑借貓兒的話做參考,推斷很多過往。 她雖然謊話連篇,很多消息經不起推敲,可也不全然都是廢話。 譬如他從他名叫“王五寶”,以及那猴兒叫“狗兒”這兩件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上,就能看出其中的邏輯。 這兩個名兒,必定是出自學識不多之人的口,具有一脈相承的效果。 再譬如他隔壁那姑娘幾回說起他的身份來歷,雖然有眾多說不清之處,然而回回說不清的地方都一樣。并沒有今天一套說辭,明天一套說辭。 這些都是他能利用的地方。 今兒她卻陡然說她不識得他,說她此前同他相認,只是為了表達好客。 若她說的是真,那之前她透露給他的那些消息,哪些由確切轉成了不確切,哪些又由不確切轉成了確切? 不成,他得再去試探她一回。 此時他一只手抵在門上,裝作忘記一大早她給他的不痛快,先擠出個笑臉,低聲道:“歇晌睡不著,同你說說話?!?/br> 她冷笑一聲:“我同你能有何話說?我堂堂圣女,你螻蟻一只,可能有共同語言?” 他立時一陣氣悶。 以勢壓人,好的很,又懟在了他的起火點上。 他心里立刻默念佛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澎湃心緒壓下,他繼續腆著臉道:“進去說,站在這里被外人看到,于姑娘清譽有礙?!?/br> 她再一聲冷笑:“世間禮法本就是上位者制定,用來約束平常之人。本姑娘處高位,誰敢拿清譽二字來約束我?你等屁民才該考慮清譽?!?/br> 他一吆牙,心中繼續念:“……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br> 他繼續道:“不進去也成,你我排排坐,一起曬曬太陽可成?” 貓兒接著一聲冷笑:“你什么身份,能同我排排坐?白日做夢!” 蕭定曄一扶腦袋,不由自主念出聲:“一切有為法,浮夢泡影……” 貓兒歪著腦袋望著他,探問道: “怎地,是不是被氣到了?有一種腦漿子往外流的感覺? 是不是覺得人生黯淡,沒有了奔頭? 是不是覺著自己毫無前途,只能任人宰割? 是不是覺著……” 聒噪。 好聒噪。 他口中的佛經再也念不出,倏地往前傾身,堵住了她的唇。 四周皆靜。 靜的能聽到胸腔里的心跳聲。 咚咚。 咚咚。 咚咚。 這種事情雖然是他記憶中的第一次,然而卻神奇的不陌生。 他幾乎順著本能,一只手環住了她的纖腰,另一只撫上了她的后腦勺。 熟門熟路。 輾轉反側。 后來他停下時,說了一句他此行收獲最大的話。 他啞聲道:“我以前,一定經常吻你,是不是?” 她用她落在他頸子上的牙口回答了他的問話。 等她雙眼發紅,雙眸似利刃一般惡狠狠望著他時,他再說了一句他收獲重大的話:“以前,你一定經常吆我,是不是?” 她咬牙切齒嘶吼道:“我殺了你!”一把推開他,登登登跑下了樓。 他扶著欄桿站在廊廡上,看著她的身影氣急敗壞的往斜對面的樓里而去。 他倏地一笑,又斂了笑,喃喃道:“我笑什么?有何好笑之處?” 他手指輕撫頸上傷處,仔仔細細回想著方才一幕,心中訝然道:“奇哉,怪哉?!?/br> 他的內心竟然沒有唐突了一名女子的羞愧,也沒有和一名女子近距離接觸的不適。 非但沒有不適,還很適,特別適。 他通過自己僅存的分析能力,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結論:“我以前,一定經常吻她。而且,她以前也一定很喜歡。她過程中都沒有掙扎,就是證據?!?/br> 第416章 真相(二更) 五枚箭簇指向了蕭定曄。 拉弓的是貓兒。 他一眼就看出,她沒有什么臂力,拉不開弓。 且因為憤怒,她身子發顫,那箭看著是對著他,實則沒有一處能射中他。 他出于好心,勸慰道:“你這樣沒有任何作用,你沒有武功。這東西再容易,也要多練?!?/br> 貓兒紅著雙眼,吆牙切齒道:“很好,姑奶奶今天就在你身上開練,讓你知道什么叫前情盡斷!” 她拉弓的手倏地一松,他的大手瞬時往前一探,一個轉身,五支箭簇盡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幾乎沒有用力,便反客為主,將彎弓撈到了手中。 再一個轉身,已到了她面前。 繼而順勢的,熟門熟路的,又向她前傾了身子…… 她這回反抗的十分迅速。膝蓋重重一抬,他捂著身子一聲悶哼,撲通倒去了地上。 她捏住一支箭簇,一箭刺向他……的發髻,將他釘在地上,紅著眼跑了出去。 疼痛令他冷靜。 冷靜又令他思考。 這回他對前一個結論有了不確定:“她這回反抗這般快,難不成,前一回只是一時發蒙,而不是沉迷其中?” …… 斜對面的小樓里,貓兒的眼淚將百媚門門主的床單沾濕了一層又一層。 美婦人不知她到底發生了何事,只著急的在一旁無力的勸慰:“男人多的是,他想不起來你,我們便找旁人。難道就他一個顏俊、體健、活好?” 一句話安慰的貓兒又多流了半盆的淚。 他活不好不好,她最清楚。 她的淚也不只是生氣的淚。 那是羞憤的淚??! 那是慚愧的淚??! 那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沉溺而流下的悔恨的淚??! 她從午時一直哭到晌午,沒有顏面出門,只囔著鼻子同百媚門門主道:“你將你心上的漢子請來,我有話問他?!?/br> 此時這位美婦人卻倏的來了矜持,揉著手中巾帕道:“圣女說的誰,屬下不知呢。寨子里中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