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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她老爹橫了她老娘一眼,一把將她拉進門,道:“醬油是小事,不急不急?!?/br> 她還沒有來得及換拖鞋,便被她老爹推進客廳,仿佛獎狀一般被擺在了來客面前:“這就是小女?!?/br> 來客有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的斯文青年,還有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婦女。 斯文青年瞧見她現身,十分紳士的站起身,向她微微頷首。 她忙轉身看向她老爹。 她老爹正向她擠眉弄眼,暗示客廳里的青年是優質股,要她表現好一些,好將那青年一舉拿下。 這怕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相親會。 她登時有些手足無措。 那青年見她神色慌亂,不由微微一笑,道:“胡小姐請坐,千萬莫拘束?!?/br> 她訕訕一笑,挨著最近的沙發沿坐下去,客套道:“不拘束不拘束,我就當是自己家?!?/br> 青年被金邊眼鏡遮擋的眼眸里,便滲進了一抹笑意。 他身畔的中年婦女“撲哧”一笑,轉頭同她老爹道:“老胡,你家閨女真有趣?!?/br> 老胡當仁不讓的接下這贊美:“這哪里是她的功勞,這是繼承了我的幽默與樂觀?!?/br> 貓兒立刻捧場的哈哈一笑,趁著來客飲茶的空檔,一把拉著她老爹到了玄關,低聲道: “老胡同志,你這是做甚,???你要是變著法子將我往出趕,我就再走一回!” 她說完這句話,她和老胡齊齊一愣。 再? 再是個什么意思? 老胡緊著眉頭道:“怎地?你起了逃跑的心思不是一回兩回?” 他鏗鏘有力道:“我告訴你,這回的相親你再搞砸,你就從家里搬出去,自己單獨過活,不許再拖累我同你媽!” 她心下有些迷茫,不知此話怎講。 她此前參加過什么相親了?什么時候又搞砸過相親? 她正要狡辯,老胡一腳就將她踹進客廳,面上十分自然的重現親切笑意:“你們年輕人慢慢聊,我出去打醬油?!?/br> 噹噹噹…… 窗外不知何處傳來一聲鐘聲,隱含著一絲莫名其妙的催促。 貓兒如坐針氈。 她隱約覺得她現下不應該坐在自家客廳里,不應該和一位初次見面就帶著結婚目的的男子談什么你你我我。 她覺著她應該在爬山,爬的手腳磨出血泡的那種。 或者是在坐在篝火邊,盯著沒什么佐料的烤兔rou口水滴答。 甚至于她身邊還該坐著一只什么動物。 比如一只猴。 此時對面那青年開始了同她的寒暄:“胡小姐喜歡吃什么?” 她下意識答道:“猴?!?/br> 又一搖頭:“狗?!?/br> 又一搖頭:“人?!?/br> 她越來越迷糊,猴、狗、人?猴怎么又成了狗,狗怎么又成了人? 她不吃猴,不吃狗,更不吃人??! 對面的青年終于有些笑不出來,覺得她這是砸場子的架勢,止了和她說話的興致。 她忽的覺著她該去看看她老娘。 哪怕是看看老娘,也比面對著陌生人強??! 思念來的陡,她突地跳起身,轉頭便往廚房跑。 她老娘此時才將兔塊焯水,正等著醬油來了好下鍋。 見她鉆進廚房,立刻嫌棄的嚷嚷:“快出去,別來添亂?!?/br> 她二話不說上前便摟住老娘,將腦袋靠在老娘的肩上,哼哼唧唧道:“我想你和老胡,想的心肝疼……” 她老娘低叱道:“快撒手,水要撲出來了?!?/br> 拖著她歪著身子關了火,低聲道:“多大的人,怎么突然膩歪起來?” 話雖如此說,卻也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的背,柔聲道:“怎么了,今天在公司被領導批評了?” 她搖一搖頭,只覺被人輕撫的感覺十分熟悉,十分令人心安,又十分令她懷念。 這懷念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轉瞬間便化作了擔憂。 可是要擔憂什么,她卻又不知。 老娘開始趕人:“快出去待客,那小伙子不錯,學歷、家世都好,要不是mama曾經的學生,他怎么會來家里相看你?” 她被從廚房趕出來時,木門大開,斯文男子站在門口,隔著防盜門,正在同門外的人說話: “什么阿貍?你莫不是走錯了樓棟?據我所知,這戶人家并沒有個叫阿貍的?!?/br> 他回轉頭看到她,忙道:“胡小姐,是尋人的人,怕是敲錯了門?!?/br> 噹噹噹…… 窗外又傳來一聲鐘聲。 她心中陡的一跳,卻又不知為什么心跳,腳下竟不自覺的加快,忙忙往門邊去。 門外站著個十分落魄的青年,穿著袍袍褂褂,衣裳繁復又酸臭,隔著防盜門的欄桿匍一瞧見她,立刻撲上前,抓著欄桿道:“阿貍,我想你?!?/br> 她因著這一聲嘶啞至極的呼喚,心里忽的酸痛難抑。 欄桿外的青年已經紅了眼圈,啞聲道:“阿貍,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你同我走……” 她心想這青年怕是失戀而神智失常,雖說其狀瘋癲,卻令人淚目。 她強忍著心中難受,隔著防盜門輕聲安慰:“這里沒有人叫阿貍,你定然認錯了。你多想想她住在哪里?” 他瘋狂的搖頭:“不,我沒認錯,你是阿貍。你愛吃兔rou,你擅長上妝偽裝,你給一只小猴起名叫狗兒……你不是旁人,你是我的阿貍!” 她的心倏地如刀割般痛,無數影像在她頭腦中閃過。 她在古代一處皇宮里。 她遇上一位皇子。 她和皇子相斗相殺,最后卻相愛。 相愛不能相守,兩人分開又重遇,踏上一段性命難保的逃亡路。 那些影像繁雜多樣,每一幀都仿佛真的是她經歷其中。 甜蜜、痛心、癡迷、掙扎。 多少回想放棄,多少回又緊緊牽了手。 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大手狠狠捏住,胸腔絞痛的無法喘氣。 欄桿外的青年大驚失色,伸手正想著要拉開防盜門,他身后忽的出現一個人。 那個人的裝扮款式和他同樣奇怪,可比他鮮亮的多。 那個人手持一把長劍,獰笑道:“五弟,想抱得美人歸?受死吧!” 長劍如閃電般一戳,青年連躲都未來得及躲,長劍透胸而過。 兇手一閃,不見了蹤影。 她大喊一聲:“不要!”打開防盜門,合身撲向青年,一把抱住他:“別死,傷能治,別死……” 門里的眼鏡男子著急道:“胡小姐,你快進來。若大門關合,你就失去了唯一一次回家的機會???!” 她慌忙抬頭,眼前防盜門果然開始緩緩合去。 她懷中的青年口吐鮮血,緊緊拉住她的手臂:“阿貍,別走,阿貍!” 她腦中一片混亂,又想起身擋住即將合上的門,又想先顧著懷中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