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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中的小猴,心中恍然,所謂的小公子,便是這只猴子。 她撫著小猴腦袋,低聲道:“你日日吃好喝好,壓的本宮手臂痛?,F下有了奴才,你倒是不去用?” 她回憶著在桂州女兒節看猴戲時學到的動作,單臂前伸,將小猴往前一送。 小猴雖面上幾分怔忪,卻依然下意識的順著她手臂,爬向圓臉漢子,乖乖窩進他懷里。 圓臉漢子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成了個看猴人。 然而主子有話在前,這小猴又有些古怪,他不敢造次,只得一動不動抱著小猴,單手御馬繼續前行。 前方漸漸閃現亮光,不多時,便有人隱藏在黑暗中喊話:“前方何人?” 便有人罵道:“莫瞎了眼,快放行,主……” 蕭定曄立刻壓聲阻止:“本王此回秘密前來,并不想讓人知道。你等若暴露了本王身份,便怪本王當場取爾小命!” 那人頃刻間經歷了一回生死,額上一瞬間布滿冷汗,再不敢拿大,只乖乖報上暗號。 前方的路障被移開,幾人繼續前行。 如此一路前行,直到最后一處路障前,暗號卻是一陣嘀嘀咕咕的叫聲。 圓臉漢子懷中的猴兒聽聞,便站直了身子,學著嘀嘀咕咕一番。 最后一道路障立刻移了開。 貓兒不禁一笑,諷刺道:“原來你們這最后的暗號卻是猴語,能防得住人,卻防不住猴?!?/br> 圓臉漢子緊張道:“王妃說的是,是小的自作聰明了?!?/br> 待過了最后一道路障,前方視野陡的縮小,卻要進入一道山澗。 馬已不能前行,眾人在此處下馬,踩著山澗小路繼續往前。 貓兒埋怨道:“此地藏在這等地界,真真是走死人?!?/br> 抱著猴兒的圓臉漢子賠笑道:“還有幾步路便到了歇息之處……” 再行了幾步路,前方忽的開闊,在視線所及處,矗立著一座院落。 圓臉漢子介紹道:“這處雖簡陋,卻是整個礦區最好的落腳處,主子權且將就著些?!?/br> 話畢便忙忙上前拍門。 院中腳步聲嘈雜,接著傳出一個婦人的聲音:“是誰?家里爺們兒不在,莫想著占老娘便宜?!?/br> 漢子叱道:“莫聒噪,快開門?!?/br> 院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從里間嘻嘻哈哈出來幾個婦人,紛紛道:“可算落了屋,奴家等的好心急?!?/br> 第377章 夜戲(一更) 如水月光打在幾名女子身上,將她們的妖嬈裝扮照的清清楚楚。 女子們從門里竄出來,紛紛便要往各自漢子身畔而去。 匍一瞧見圓臉漢子懷里抱著個猴子,不由嘻嘻哈哈取笑道:“大掌柜出門一趟,竟然多了個娃兒,也不知哪只母猴遭了你的毒手……” 圓臉大掌柜又窘迫又擔心,忙忙低叱道:“亂說什么,這是小公子?!?/br> 轉頭哈著腰,硬著頭皮同蕭定曄道:“山中日子無趣,小的們……小的們……” 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提心吊膽站在一旁。 貓兒陰陽怪氣道:“挖礦離不開女人,這道理全天下都知道……豢養家妓也是平常之事,哦?” 她此話一出,眾家妓方瞧見多出的兩人,又見大掌柜態度恭敬,明白來了貴人,再不敢造次,只得垂首站在一旁。 大掌柜立刻同其中一位家妓道:“快去,先收拾出一間房,床上一應用具全部換新,不可是舊物。兩位貴人的中衣,也要是新衣?!?/br> 那女子忙忙進了院門,當先去cao執。 大掌柜抬手哈腰道:“主子請進。此處是最好的一處住處。再往里行,算又住處,更不好見人?!?/br> 蕭定曄嗯了一聲,帶著貓兒進了院落。 礦中的院落并不講究,里間雖大,卻沒有什么幾進幾出,同農家院子一般,是一口大院,沿著院墻建了一圈屋子,男男女女皆在各自屋里,并無什么避諱。 到了一間屋子前,早早進去cao執的婦人已站在檐下,恭敬道:“屋里床榻之物已換好,皆是簇新。奴家現下就去燒水,侍候貴人沐浴歇息?!?/br> 兩人自是不會先進,只等大掌柜先抬腳入內短暫的當一回人質,方跟著進去。 燈燭憧憧,房里諸物雖不算陳舊,卻也沒太多講究。 貓兒眉頭一蹙,郁郁道:“這般條件,如何住人?連本宮馬車后車廂也不如?!?/br> 她轉身同蕭定曄道:“三郎只能暫且湊合,應付幾晚罷?!?/br> 她打了個哈欠,同大掌柜道:“本宮同三郎占了你的窩,你今夜去何處?” 大掌柜忙忙掙表現:“小的一夜要去礦洞中巡視三回,平日極少回屋。今夜自然還是要去礦洞?!?/br> 貓兒聽聞,一時心疼小猴,面上卻道:“無論你去何處,得將小公子看顧好?!?/br> 又叮囑道:“莫讓院里那些鶯鶯燕燕沾手,小公子還小,可不能跟著學壞?!?/br> 大掌柜未想到懷中的猴兒竟然成了燙手的山芋,一沾手就丟不出去,只得應下:“王妃但請放心,小的在,小公子便在;小的去何處,小公子便去何處,一定不讓它受委屈?!?/br> 貓兒心中自然放不下心,冷聲威脅道: “你定然以為它是猴不是人,委屈了它,它也不會說話。 可本宮什么珍奇異獸沒見過,既然收一只小猴當義子,自然是它聰明伶俐,不遜凡人。你動它一根手指,本宮都會知道?!?/br> 大掌柜忙表著忠心:“不敢,小公子不管是猴還是人,也是主子,小的怎敢對主子無禮?!?/br> 話畢一躬身,抱著猴兒轉身離去。 夜里四周安靜,蕭定曄與貓兒躺在床榻上,睡不著覺。 誰能想到,前一晚兩人還睡在馬車上,想著怎樣放了小猴,今夜就睡進了礦區,離心心念的烏銀石那般近。 貓兒枕著蕭定曄的手臂,擔心道: “也不知狗兒這一夜能否偷到些有用之物。若偷雞不著蝕把米,反傷到了它,怎生是好?它小小年齡,我們真不該利用它?!?/br> 蕭定曄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道:“你方才還在那掌柜跟前夸它的機靈不遜于人,現下就不信它?今日它同我配合撓瞎人眼睛,你沒看到?我瞧它機靈的同你有一比?!?/br> 她不由一笑,一掌砸在他胸口:“我怎么是猴?” 他便一下又一下撫著她背,恭維道:“你自然不是猴,你可比猴美多了?!?/br> 他輕輕嘆一口氣,道:“也不知此行會有多少危險。早知便將你留在桂州……” 她不由嗤笑一聲:“你就口是心非吧,你巴不得我跟著你冒險,死都要死在你面前?!?/br> 他不由肅了臉,道: “我對你如何,你要是還不知道,我便白耗費了感情。今后莫再說這些傷人心的話,我想你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