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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先到的那一行人,此時便在同郎中買路上帶的常用藥。 但聽有人抱怨道:“衢州進不去,滄州也進不去。我等要回鄉,還得繞一大圈,真是倒了血霉?!?/br> 貓兒心下詫異,不禁抱拳相問:“在下此前知道,衢州只要通過檢查便能進城,怎地現下卻連城門都進不去?” 那客商笑道: “這位小兄弟怕是離開衢州有些日子,竟連前些日子的大事都不知。 衢州此前還是只要通過檢查便能進,后來卻發生了一件要事,據聞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被人刺傷。 那刺客卻不知是什么來頭,只聽聞后續極可能還有同黨。故而現下各城門不許進也不許出。滄州固來同衢州同進退,自然也封了城?!?/br> 貓兒心里一跳一跳,不知那被刺傷之人究竟是誰,也不知刺客是誰,然而這事卻八成同她和蕭定曄有關。 萬一被刺人是泰王的什么人,而刺客卻是明珠或是王五…… 第320章 強扭的瓜不甜(二更) 客商傳達的消息,令貓兒心中著急萬分。 她面上卻做出云淡風輕之色,同那客商笑道:“不瞞兄臺,小弟在鄉間奔波,確然許久未去過衢州和滄州。如此說來,凡是原本要途徑這兩地的車隊,皆要繞行?” 那客商便唉聲嘆氣道:“確然如此,去往衢州,要繞過兩座大山,等到了廣泉府,再轉去惠州,著實熬人。這一趟買賣,可真是虧的親娘都認不出?!?/br> 貓兒便點點頭,也做出個哀嘆的神色,趁機問道: “小弟和同伴只當離衢州已近,前兩日竟將騾子轉賣給了旁人?,F下前路遙遠,卻無騾馬,兄臺可否帶兩人一路同行?小弟付車資,萬萬不敢讓兄臺吃虧?!?/br> 那客商聽聞,原本客氣的神色陡的一轉,斷然拒絕道:“現下各種捉拿刺客,人心惶惶,我等哪里敢隨意攜帶路人。你便是給千金,在下也不敢賺這份銀子?!?/br> 頻頻擺手,接過郎中開出的草藥,付過銀兩,匆匆離去。 貓兒心中惶惶,抓了治傷的內服草藥和外敷金瘡藥,急急回了客棧。 蕭定曄還昏睡在床上,聽聞推門聲,用力睜開眼。 貓兒提著一只客棧里常備的紅泥小爐進來,另一只手上端著藥鍋,腋下還夾著一串抓來的草藥包。 她要先煎藥,忙的團團轉,面上神色卻有些不同。 蕭定曄太了解她。 她是個喜怒皆形于色之人。便是偽裝,也會用笑臉或惱怒來偽裝內心真情。 縱然面無表情,也是帶著些情緒的面無表情。譬如透著冷漠,或者微瞇著眼,極少有真正的面色無波。 他立刻掙扎著撐起身子,問道:“怎地了?” 她原本不想讓他在病中cao心,被他一問,卻不由得紅了眼圈,往藥鍋里倒上三碗水,便坐去床畔,眼淚撲簌簌流下來。 他立刻坐起身,抓著她手追問道:“怎地了?可是有人欺負了你?占了你便宜?我立刻下去殺了他們!”話畢便要強撐著起身。 她忙攔住他,將方才在小藥鋪所聞轉述過,哽咽道: “明珠和王五皆覺著他倆沒護好我,狗兒才……他們對我懷著愧疚,跟著我出宮后,半分見不得旁人給我氣受。 你又是他二人的舊主。 若是他二人去尋泰王為你我報仇,我擔心……明珠的姻緣才有了眉目,王五也有了心上人……” 她自己姻緣不順,便希望身邊人能有個好歸屬。 如今這兩人將將到了親事要確定的時候,若因她而出了意外,她又背負上了人命,這一生怎能心安。 蕭定曄聽聞,忙忙將她摟在懷中,幫她分析道: “無論是明珠或是王五,便真是去刺殺三哥,也不一定被捉住。 若被捉,以三哥的性子,定然是要同上回我們捉了莫愁一般,將明珠或王五當成魚餌,誘著旁人去營救,好捉拿更多人,削弱你我的力量。 若真是這般,定然不會封鎖城門,反而要大開城門。 我忖著,受傷人不會是三哥,只怕是在衢州坐鎮指揮第一波刺殺事件的屬下。 他們刺殺搜尋你我不得,反而招致了暗殺。他們畢竟不如三哥了解我,又離三哥遙遠,一時半刻得不到三哥指示,為了防止事態擴大,只能先封城。 滄州跟著衢州封城,決然不是瞎起哄,定然也發生了官員被刺之事?!?/br> 他拍拍她背,勸慰道: “你這是關心則亂。莫擔心,你我出事,隨喜一定第一時間統籌著所有力量。否則,三哥早已發出我已身死的訊息。 現下既然還未有此消息,說明隨喜還在同三哥斡旋,并未吃多大的虧?!?/br> 她心下略略松一口氣,方扶著他重新躺下去,待在小爐上開始煎藥,她一邊向他傷口涂抹金瘡藥,一邊問道: “可還是要去偷輿圖?我們不如跟著車隊走。 他們不讓我們搭車,我們便藏在貨物中。 昨兒進客棧前我曾略略瞧過,一個車隊最起碼十幾輛馬車,你我藏在里間行一程,待到了中途再下車,總比兩條腿走著強?!?/br> 蕭定曄便微微一笑,恭維道: “我和你同行,卻是沾了你聰慧的光。 現下我傷了腿,多多少少要影響走路。你的腳傷反反復復,也要休息。 我們當不成梁上君子,只能當一回車隊君子。待到了下一程,我們再去尋輿圖不遲?!?/br> 貓兒點點頭,瞧見他蒼白的面上強擠出的笑意,心知他身子不好受,便不好再同他計較昨兒半夜之事,只低聲道: “你莫再占我便宜,我生怕哪日我真的給你一刀?!?/br> 他心下嘆口氣,喃喃道:“我的心意,從未變過,也從未減弱過?!?/br>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他決定趁熱打鐵。 他重新支起身子,牽著她手道: “這幾日我反復思量過,子嗣不是大事。歷朝歷代,都有君王自己無子,選了子侄做皇儲。 父皇正值壯年,便是日后禪位于我,至少還有二三十年。 我同四哥交好,又和六弟極親近。二三十年后,莫說四哥已老,便是六弟都已成家立業。我從他們的子嗣中選出優秀之人,一樣對得起大晏江山和列祖列宗?!?/br> 他見她要開口,立刻續道:“況且,你的身子還有救,那郎中固然是婦科圣手,可大晏如此之大,人才濟濟,定然還有旁的郎中比他強數倍?!?/br> 他深深的望著她,低聲道:“你我的孩兒也好,四哥或者六弟的孩兒也好,都能解決你我的問題。 至于我那些側妃,我一個個將她們打發走。今時不同往日,我不想同誰成親,都能尋出那家的錯處?!?/br> 貓兒聞言,一針見血問道:“你若無子嗣,皇上還會傳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