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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忙迎上去,將手中鞋子遞過去。 他并不接鞋子,只徑直問道:“她同你說什么?你再原原本本說一回,一個字都不能漏!” 小西施被迫問的心中緊張,不由磕磕巴巴道:“我去郎中家尋你阿姑,她說她身子不適……她讓我順便捎話,說你家養的……養的……” 蕭定曄一把扯住她衣袖:“她到底說什么?”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犬吠,小西施終于想起來,忙忙道:“她說你家養的狗子性子小氣,你回去晚了,狗子就不理你?!?/br> 他面上立刻變了色,一把丟開肩上扛的兩擔包袱皮,急竄而回…… 民居門前的菜窖里,貓兒趴在地上,口中重新被塞了破布,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響。 菜窖蓋子留了換氣孔,外間日頭穿洞而過,投下幾片光斑。 跪坐在她身畔的郎中,眼看她后背的那一點傷處已要擠不出血,便又提刀在原處割深了一些,鮮血立刻汩汩而下。 郎中借著光斑的亮度接了血,見用量暫夠,立刻取了一塊藥膏,吧嗒一聲貼在她傷處,暫時壓制了出血。 他將罐中的藥膏和鮮血攪拌均勻,口中喃喃道: “這便是為你治腳傷的膏藥。其間的‘麒麟腿’遇上你的皮rou,立刻不一樣。 你滿腳底的傷,尋常人怎會六七日就痊愈?你那外甥體質極好,傷愈也遠遠趕不上你的速度。 麒麟腿和你的血混合,若再加上其他幾味藥,制成藥丸,凡婦人遇上難產或產后血崩,用水化開服用一丸,立刻保命。 若二十年前老夫能遇到鳳翼族圣女,我那苦命妻兒就不會死……” 貓兒拼命的嗚嗚嗚,想要尋些回旋余地。 此時他攪拌好一罐膏藥,續道:“知道這些膏藥下一步要如何炮制嗎? 先混合幾味尋常藥材,攪勻揉成藥丸。 等將你剖開挖出五臟后,用麻布包了藥丸塞進你腹腔。隨著你開始腐爛,膿水滲進藥丸,再將你掛起來風干。 等到最后取下你時,rou便是藥,藥更是圣藥?!?/br> 大勢已去,他勝券在握,仿佛看到日后被人推崇為醫圣的時日。 他急需尋人傾訴,鬼使神差下拽出貓兒口中破布,面上含了一絲兒老人的慈祥,發善心道: “你還有何遺言,便說罷。幾個月后你那外甥返回尋你,我便將你遺言轉告給他,省的你死不瞑目,有損rou身藥性?!?/br> 貓兒早已驚的魂飛魄散,靈臺留著的一點點清明告訴她,眼前的人徹頭徹尾是個瘋子,那些求情哀嚎全然無用。 她全身毫無力氣,只口中尚能說出些話,穩一穩心神,發出一陣抽泣:“阿爹……” 那瘋子搓藥丸的手一頓,緩緩抬頭:“你……你說什么?” 她立刻明白裝神弄鬼怕是有些生機,忙忙啼泣道:“阿爹……阿娘被下了油鍋……” 郎中瞪著她目眥欲裂,手中藥丸已滾落,頻頻搖頭道:“假的,全是假的。這么多年我都沒等到你們誰顯靈……我不信……” 他一巴掌拍在貓兒后頸,連聲道:“我不信……老子不信!” 貓兒被拍的眼冒金星,口中啼泣聲卻淡去,換上一陣陣哀呼:“痛……好痛……夫君……我好痛……” 郎中一屁墩跌坐在地,直直退去了菜窖另一端:“你……你痛什么?” 貓兒斷斷續續道:“痛……生孩子好痛……夫君是郎中,為何不能救我……為何……” 郎中痛苦的抱著頭,老淚縱橫:“我……想救的……我沒有藥……我手里沒有藥哇……” 他一瞬間提了刀,連聲道:“現下有了,藥有了,我立刻宰了她燒給你……” 貓兒不想竟刺激的他要提前動手,聲音立刻揚了八度: “他們要讓我下油鍋……你殺死幾個人,我就會下幾次油鍋……痛……熱油煎炸著滋滋冒白煙……痛啊……” 郎中愣愣半晌,仿佛又恢復了一絲理智,慘淡搖頭:“不……你不是阿瑤……阿瑤死了二十年,她早該帶著女兒去投胎……” 貓兒忙忙道:“我是阿瑤……你一心鉆研醫術,眼中不見俗世……你不會俗務,不會疊被、洗衣、煮飯、種田……我心疼你,我不愿去投胎,我舍不下你……” ------題外話------ 明天白天我有事要出去一整天,白天可能寫不了多少字。明天暫時決定更4000字。如果早上或者晚上能寫一些,就更6000。 第317章 失了良機(一更) 菜窖的裝神弄鬼之戲還在繼續,那聲響傳到外間,只剩極細微的窸窣。 再被風一吹,其間摻雜著狗吠雞鳴,世人再也聽不見。 一刻鐘之前才離去的青年,幾個輕躍便到了院門前。 院門上掛著鎖,代表主人外出、生人勿進。 他手中握著軟劍,一躍翻過院墻,悄無聲息的接近貓兒的房外,豎耳靜聽。 沒有任何聲響,連呼吸聲都沒有。 推開房門,里面沒有一個人影,只有……極淡的血腥之氣! 匍一低頭,便能瞧見地上的血跡。 殷紅清晰可見,沒有一點點遮掩。 他立刻上前拉開炕上鋪蓋和草席,一把匕首此前是如何擺放,現下依然如何擺放。 他立刻捂住了心口。 貓兒沒有取出匕首,地上卻一灘血跡。她雖機靈,卻是纖弱女子,若有人陡然襲她,再機靈也無防守之力,甚至連掙扎都來不及。 那血,多半是…… 他腦中抽痛,心中萬般悔恨。 這就是他為她選的人家。 千挑萬選,親手將她送進了虎口。 他從房中一躍而出,闖進了郎中的房中。 沒有人,只有比平日更加雜亂的內景。 他將整個院落都檢查過,皆不見人影。 究竟去了何處? 她一定出了事,否則她不會輕易提狗兒。 狗兒是她最大的痛,她不會自揭傷疤。 他已離去一刻鐘,一刻鐘,能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他不敢多想,深吸一口氣,從院墻翻出去,立時順著墻根細細查看。 深沒到腰間的雜草,靠著墻根的秸稈,農具…… 沒有藏著人,他幾乎一寸寸檢查過,沒有人,連被踩踏的痕跡都沒有。 他額上涌上汗水,眩暈一陣陣而來。 他的姑娘仿佛已站在了奈何橋上,遠遠同他擺手道別。 靜心,要靜心。不能多想。 他繼續前行,繞著墻根一圈,重又到了院門口。 院門依然掛著鎖,院門前的空地上依然掉著幾根柴草。一小塊地六七天前才被翻土,種的是藥材。 他借宿在此的第一宿,為了能給老郎中留個好印象,為留下貓兒做鋪墊,他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