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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在乎?!?/br> 他這些日子想的通透。 護著一個人,要么像父皇對待后宮女眷那般,將極大多數都冷落,反而能讓她們活的安全。 例如那位白才人,其品性單純,輕易爭斗不過旁人,卻好端端的活到現在,還入了父皇的青眼。 若做不到冷落,便要將她像眼珠子一般對待,將她擺在最高處,讓所有人知道,她不是輕易能被人動的。 他輕聲問道:“你生辰是哪一日?待到了生辰,我們再大過一回?!?/br> 生辰……她低聲道:“我真的忘記前事,莫說生辰,爹媽是如何,都不記得?!?/br> 他心下憐惜,想到她此前在廢殿好幾年,不知多艱難才活的下來。后來又遇上他,他那時想利用她,又不想被外界洞悉心思,還處處同她相斗…… 他啞聲道:“臘月初一,可好?去歲臘月初一,我在父皇面前,承認了對你的心意?!?/br> 她微微一笑:“是因為你的心意,我才存在于世?” 他緩緩貼上她的唇,斷續輕語:“是因為有你……我才知道……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感受……” 痛且快樂。 ------題外話------ 兩個人終于和好,不算太突兀吧?前面已經僵持鋪墊了很久了。 第263章 甜的要命(二更) 萬家燈火,已將日暮時分的大晏京城點綴的繁華奪目。 蕭定曄撩開簾子,往馬車外望去。 待瞧見正街中間的一處鋪子時,轉頭望向枕在他腿上打瞌睡的貓兒,低聲道:“前方便是我們的鋪子,可要去看看?” 貓兒睜了眼,起身趴在他身畔,探頭往外瞧去,正巧看見明珠正在街邊上探頭相望。 而她所站之處,身后便是一間二層鋪子。 貓兒忙忙點頭,雙眼已含希翼。 他微微一笑,敲了敲車廂,往外發令道:“停在正街天字號邊上?!?/br> 外間收到令,車速開始減緩,片刻便停在了路邊。 他先下了車廂,扶著她手臂將她帶下來,并不先往天字號鋪子而去,卻指著四周林立的繁華鋪子道:“首飾、酒樓皆有。待瞧過鋪子,我便帶你在四周逛逛?!?/br> 她便抿嘴一笑,揶揄道:“聽聞,我夫君總是囊中羞澀,難得這般大方呢?!?/br> “夫君”二字如同黑暗中的流星,將他的雙眸映照的晶瑩。 他緊緊握著她手再不松開,一顆心卻綻放的如同三月桃花。 他低聲道:“為夫有的,都想給你。沒有的……” 他想起他四哥被他敲銀子時的恨恨神情,倏地一笑:“沒有的,也想法子尋來給你?!?/br> 晚風徐徐,街面上出來閑逛的男男女女不算少。 他牽著她手行在路旁,并不顯得多么突兀。 待到了鋪子前,他方往里間努努下巴:“進去瞧瞧?!?/br> 明珠此時從門里跳出腦袋,立刻迎上來:“主子,快進去瞧瞧,大不一樣呢?!?/br> 貓兒聽得心中越發難耐,立刻撩著裙擺奔進鋪子。 蕭定曄站在門外,聽見里間先是傳來一聲“哇……”,緊接著又是一聲“哇……” 最后連續“哇”的停不下來,他終于滿足的長吁一口氣。 他能將鋪子給她,自然不是簡單的空鋪子。 他是請了人,用心修葺歸置過的。 須臾間,才進了鋪子的少女又撩著裙擺跑出來,雙目亮的如星子,牽著他手便將他往里間拽去:“快看,什么都有,應有盡有……” 不止是貨架,不止是柜面,不止是開起一個鋪子的剛需之用。 整面壁畫、巨大梳妝柜、鑲嵌在墻上的大小銅鏡…… 順著臺階而上,二層還有光線通透的一整間鋪子。 他含笑道:“二層不知你有何打算,暫且未歸置家具?!?/br> 她雙眸亮晶晶,急急道: “就是這樣的,我心里的鋪子,一直都是這樣的。 一層用來賣貨,二層用來有償上妝,保準打造成整個大晏最上等的妝粉鋪子!” 他聽的大為滿足,輕語道:“你是不是極歡喜?” 她立刻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一貼:“歡喜的要命,不能再歡喜了!” 一時鋪子里進了人,李巾眉同兩個丫頭哎喲連天進來,往下層椅上一癱,同明珠道: “沒尋見,整個京城都跑了個遍,一百兩去何處能買到十丈長的蜀繡蓋巾?你讓胡貓兒出宮,我同她說?!?/br> 貓兒站在木梯端頭,居高臨下道:“你說,小爺聽著?!?/br> 咚咚咚下了階梯。 李巾眉從椅上一躍而起,叫囂道:“姓胡的,哪里有強買強……” 瞧見貓兒身后跟下來的蕭定曄,氣勢立時短了一大截,訕訕道:“一百兩銀子,真不夠……” 心中暗叫倒霉,眼風已時不時掃向門外。 然而,她想尋借口阻攔,已經來不及。 下一息,有位姓喬的少女便停在鋪子門口,往里探了個腦袋進來。 喬姑娘瞧見站在門邊上的李巾眉,方喜悅道:“李jiejie,我們快去看,我方才尋到一家,愿意賣一百兩……” 李巾眉忙忙向未來小姑使眼色,卻反而提醒了她。 喬姑娘的目光一掃,立刻定到了鋪子里那位長身祁立的青年身上,旋即面色緋紅,還停留在鋪外的一只腳卻勇敢的邁了進去。 李巾眉心中哀嚎一聲,轉頭望向貓兒:“為了趕工夫,尋了個幫手……” 喬姑娘極快的留心到了貓兒。 以及一對璧人緊緊相牽的手。 貓兒心里一虛,立刻要松手。 蕭定曄已反握了她手,面上的笑容斂的一絲不剩,只余下了慣常的肅然。 喬姑娘立刻覺著進退維谷。 她只踟躕了一息,便上前盈盈行了半禮,聲如黃鶯,緩緩問道:“殿下……” 眼皮輕抬,已極快的在貓兒面上掃過一遍,心下微涼。 外貌競爭,高下立見。 夫君的喜愛,親疏有別。 貓兒此刻覺著,進退維谷的實則是她。 這就像她前世看到的民國狗血劇。 游子讀書,家中為他定下一門親事。等他學成歸來,卻攜帶了佳人相伴。 此時不管是原配,還是佳人,都覺著自己該是局外人,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景下。 然而從舊式眼光來看,有名份的才是原配。 可用新女性的眼光來看,有愛情的才是原配。 可不管是名份還是愛情,貓兒是那個最多三年就要退出的人。 她想通此道理,腰身一彎,便要先行個禮。 蕭定曄的大手堂而皇之的扶在了她纖腰上,看她的目光里帶著和色,輕聲問道:“阿貍可是餓了,我帶你去用晚膳?!?/br> 貓兒訕訕向喬姑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