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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去應過診,然而也并不頻繁。 后來前貴妃吊死,胡姑姑撞柱而亡,卻又活了過來。此后大半年,柳太醫都再未去過廢殿?!?/br> 蕭定曄一愣。 貓兒第一回 死去,是撞柱身亡?” 這不該是貓兒的性子。 便是中了毒疼痛難忍,又被鳳翼族利用放血,她都沒有放棄生的希望。 上回淑妃打她主意,她能拼著自己被蜂子蟄的滿頭包,也要用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將淑妃捉弄的痛苦難忍。 她性子那般烈,又那般不服輸,怎會撞柱自盡? 她不是會自盡的人。 什么地方對不上了呢? 她撞柱后,對外聲稱是失憶,對宮中諸人不識,規矩全無,滿口謊言,扯什么閻羅王的幌子。 還不識三哥,拒不受三哥的擺布,全程同三哥作對。 如若她沒失憶,作為鳳翼族的圣女,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不該有如此表現。 然而后來到了皇陵,她卻于夜間單槍匹馬跟著鳳翼族人進了山,表現的仿佛又識得族人一般。 她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他向明珠追問:“你同她在一處時,她可曾堅持過奇怪的規矩,供奉過奇怪的神靈?” 明珠忖了忖,搖頭道:“沒有,姑姑行為和漢人差不離?!?/br> 蕭定曄想起一件事,立刻亮出手中的玉佩:“她可到處尋過這枚玉佩?” 明珠微微傾身仔細瞧過,搖頭道:“姑姑只尋過銀子,未見尋過玉佩?!?/br> 蕭定曄更加迷惘。 堂堂鳳翼族的圣女,對圣物丟失,不該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他無論如何想不出此間端倪,便換了話題:“你覺著,她同柳太醫,可有私情?” 明珠干脆利落道:“沒有?!?/br> 蕭定曄蹙眉道:“你怎知沒有?你并未體驗過兒女之情,如若他們一心要隱瞞,又如何看出真相?” 明珠邊回憶邊道:“屬下雖不知情為何物,然姑姑對著柳太醫,和對著殿下時,是決然兩種模樣?!?/br> 蕭定曄的心立刻提到了半空。 明珠續道: “姑姑同柳太醫說話時,雖然也說也笑,然而同面對我們沒有區別。更沒有對柳太醫發過火,像是路人一般的客氣。 可姑姑對待殿下,高興的時候便笑,生氣的時候便悶悶不樂。和對待柳太醫全然不同?!?/br> 蕭定曄想,這只怕,也是湊巧而已。柳太醫其人,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溫潤如玉,輕易不會惹人生氣。 明珠繼續深挖著歷史:“姑姑偶爾說夢話,還念叨過殿下,卻從未提及柳太醫?!?/br> 蕭定曄倏地起身,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她夢里提到過本王?” 明珠點頭:“確定。姑姑有一回夢里說:‘蕭……’” 他立刻道:“恕你無罪?!?/br> 明珠硬著頭皮道:“姑姑說,‘蕭定曄,你敢穿旁人做的小褲,姑奶奶罰你跪搓板!’” 他一愣:“‘搓板’是何物?” 明珠忙忙比了個搓衣裳的動作:“搓洗衣裳的木板,其上有密集棱條,若跪在上面,膝蓋是極痛的?!?/br> 滔天巨浪涌上他心頭。 他耳畔響起六皇叔的指點:“如若有人對你虛虛實實,用你的心去分辨真假……” 她過去對他,究竟是真還是假? 他閉眼要細想,心中的巨浪已同溫泉一般, 將他長久以來的冰涼的心浸泡的溫暖。 是她的性子,無論在生活中還是感情里,她都是受不了委屈的。 是她的性子! 他隨意向明珠一揮手,大步出了慈壽宮,立刻往掖庭方向而去。 ------題外話------ 今天有點忙,更四千字,明天更多一點。見諒見諒。 有位微信號的讀者,我感受到你的熱情和支持了,誠惶誠恐。別再多花銀子啦,貓兒要為你心疼了。 第229章 白日做夢(一更) 燈燭憧憧,屋里霧氣籠罩。 貓兒原已上了炕,想起上妝冊子的設計圖上還可加兩條,忙忙下地去了桌案邊,撥亮燈芯,展開圖冊。 秋蘭將沐浴過的水倒掉回屋,瞧見貓兒光著腳踩在泥磚地上,不由道:“姑奶奶,等下又得洗腳?!?/br> 貓兒使覺腳底涼涼,忙忙坐去等上縮起光腳,笑道:“你歇著,等我添兩筆,自己打水?!?/br> 秋蘭只得先出去提了一壺熱水進來備好,趁著貓兒畫圖,取了藥油替她擦頭上傷處。 將將撥開頭發絲兒,她便哎喲一聲。 貓兒腦袋上被李巾眉用板凳開過瓢的傷處,在大牢里缺醫少藥,始終未長好。 后來出了大牢,秋蘭每日盯著她用藥,疤痕這才日漸愈合,到了這幾日,血痂已有要掉落的跡象。 然而現下,頭皮上的血痂卻不見了蹤影,結痂處又破了皮,往外滲著血絲。 秋蘭埋怨道: “姑姑今兒頭發被纏在殿下衣扣上,就不該掙扎。 瞧瞧,原本過兩日就能好全乎的傷處,被你那么一掙扎,少了一捋頭發不說,連血痂都一起扯了去。 發膚皆受之父母,姑姑怎能這般不愛惜?!?/br> 貓兒心下一陣怔忪。 母親……已經好久好久,她那位老母都未出現在她夢里。 若說發膚受之父母,不知她這具身體的父母,又是何方人士。 秋蘭一邊為她抹藥油,一邊代替她老娘為她上政治課:“姑姑何必同殿下鬧的那般僵?殿下其實對姑姑,不算差?!?/br> 貓兒憤然抬頭,額頂當即又被扯去幾根頭發絲兒。 她呲牙咧嘴道:“什么叫他對我不算差?將我丟去牢里,不叫差?” 秋蘭忙忙幫她按照拔疼處,反問道:“姑姑在牢里可受到逼供?” 貓兒冷哼一聲:“若不是我機靈,只怕早就鞭棍加身,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br> 秋蘭嘆口氣道:“我知道姑姑是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性子。然而我們當奴婢的,放眼望去,還有哪位主子對姑姑,能像殿下那般縱著你?今兒姑姑轉身便走,全然不將殿下放在眼里,殿下不也未計較?” 貓兒心道:那是他為了今后更好的利用她,叫做投鼠忌器,哪里是對她的縱容。只怕內心里恨不得她去死。 秋蘭這一聒噪,她繼續畫冊子的心思也沒了,只得匆匆畫過兩筆,將冊子收好,自去打了水沖洗腳底泥土。又順便用這水將昨兒換下未來得及洗的繡鞋和羅襪清洗過一遍。 外間,月色如流水,彌漫在蜿蜒宮道上,從后宮宮門、路旁假山一直流淌進掖庭。 時隔半年,蕭定曄再一次踏上掖庭宮道,內心五味陳雜。 焦急而躊躇。 期待而忐忑。 隨喜挑著燈籠在前帶路,待到了一排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