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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都想讓旁人為自己讓路,都不想為旁人讓路。 如此僵持在一處,竟阻了大半條道。 離那幾輛車相近的馬車上,有人開始著急。馬夫甩著馬鞭催促:“起開,蠢貨,讓路,敢耽擱大事,要你的命!” 那車夫雖氣急敗壞,然帶著nongnong口音,京城人一聽就知道是從別處來的鄉巴佬,哪里會將他放在眼里。 那車夫還要再蠻橫,車廂里有人低叱兩聲,車夫只得消停下來。 又有旁的車夫開始訓話,那馬車里的老爺更是個急性子,親自探了腦袋出來催促。 晌午暖金的日頭打在諸人身上,那人眼風掃視間,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立時一閃。 貓兒心下一驚,待再要細瞧,那人已呵斥過,縮回了腦袋。 前方路口已堵死,便是行人也繞不過去,除非像王五那般在空中飛騰,方能離開。 她心下數著時間,只覺著今兒定是要遲到,明兒怕是再沒機會出來。 一著急,蹬著車輪便要爬到車頂,要踩著車頂想法子離開。 此時后方的王五終于尋見她,一躍而來,一把拽住她手臂將她扯回地面,悄聲道:“莫亂動,此處有蹊蹺?!?/br> 貓兒當然知道有蹊蹺。 有人眼珠子不正常! 然而鳳翼族的人,不管是否安分守己,與她半點關系都沒有。 王五無法,只得拉著她低聲道:“自己人在行動,你稍安勿躁,回宮我向主子稟明遲回因由,幫你求情?!?/br> 路旁的酒樓里,憑窗而望的四皇子此時終于長長“哦”了一聲:“想起來了,王五身邊那小哥兒,竟然是五弟宮中的那位胡姓宮女兒?!?/br> 此時屏風后終于有了響動。 蕭定曄一臉肅容踱出來,并不顯得多么急躁。 他到了窗邊,順著眾人目光望去,瞧見一身男裝的胡貓兒不知因何事同邊上馬車里的人起了爭執,不由沉聲道:“胡鬧。去尋人引開她?!?/br> 隨喜將將要離開,四皇子忙同隨喜道:“去,將她帶來此處?!?/br> 蕭定曄一個眼風掃過去,四皇子嘴唇一勾:“怎地?擔心她過來,被為兄的風流倜儻迷了眼?” 蕭定曄冷哼一聲,只道:“今日事乃大事,不得兒戲。她不是盞省油的燈,若故意生岔子,說不定要將事情攪黃?!?/br> 四皇子搖頭,附在他耳畔低聲道:“那肅州節度使聽聞是個斷袖的,中意清秀少年。我瞧著那宮女兒今日的裝扮,比我們所有人都清秀,說不得能同肅州節度使口中探出……” “不成!”蕭定曄斷然拒絕。 四皇子挑眉望了他半晌,忽的一笑:“宮變那日在御書房,我瞧著你對她像似有情,此后又將她要去了你宮中。莫非你真是……” 蕭定曄并不回答,只肅然道:“她不成,日后我有大用,她不能在人前露面?!?/br> 四皇子一笑,再不糾結有情或無情,續道:“我聽聞她在偽裝之事上很有一手?你不如……” 第205章 白日做夢(二更) 蕭定曄常年包下的雅間里,他四哥附在他耳畔,向他出著餿主意。 見蕭定曄有所遲疑,四皇子又勸道:“若她能出手,我等便能將他們當夜就趕離京城。此事也用不著她露面,卻將三哥的事情截胡,哪里不好?” 蕭定曄聞言,終于抬頭看向隨喜:“向王五送信,將她帶來?!?/br> 人群里,馬車與馬車的較量中,又夾雜了人和人的斗爭。 貓兒指著一輛車廂,氣急敗壞在撒潑:“……好小子,敢藏在車里吐人口水,不敢出來當面打!” 王五在一旁痛心疾首的勸道:“求你啦,你再這般高調,今兒我們要被人盯上?!?/br> 貓兒將衣襟往他面前一拉,指著她衣裳上的一攤深色處,呲牙咧嘴道:“你被人吐一身,你不惡心?你能忍?” 她好好的一身男裝,如今污濁惡心,酸臭難聞,實在令人憋屈。 她拉著王五往那馬車方向推:“你會武,你去將他扯出來揍過,我便息事寧人?!?/br> 今兒無論如何是不能按時回宮,已經壞了規矩。破罐子破摔,她反而不著急回去。 王五恨的她牙癢癢,低叱道:“你此前怎地沒被隨喜揍死?我真不該攔著他?!?/br> 他硬著頭皮上前,一把掀開那車廂上的簾子,正要往里間探頭,一把劍極快的刺出來。 一個漢子出現在窗邊,cao著外地口音冷冷道:“小子,莫搞事?!?/br> 王五的目光極快往車廂里一掃視,面上方現出笑容,抱拳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閣下莫沖動?!?/br> 急急后退幾步,方低聲同貓兒道:“可瞧見?別人帶了家伙事兒,不是普通人。那往外吐的人定是被馬車晃暈,并非刻意。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莫再生事?!?/br> 他話說到此時,遠處忽的傳來一陣極低沉尖銳的口哨聲。 他立刻停嘴靜聽,確認是自己人的召喚,忙忙同貓兒道:“跟我走,我們往回退?!?/br> 待繞著馬車、轎子退回一段路,立刻有人上前接應。 兩人跟著前來接應之人,一路退出擁堵地帶,又晃悠了片刻,方低調進了酒樓。 此時正值晌午,酒樓大堂生意熱鬧。 貓兒見王五跟隨那接應的漢子一路前行,她也便綴在其后。 待上了兩層樓,賓客已漸次稀少。 還要往上而去時,貓兒立刻住了步。 王五回頭望著她,催促道:“快些?!?/br> 貓兒狐疑的望著他,撲上前捏著他的臉用力一拽,覺出他并非歹人偽裝,又一步后退,瞇著眼道: “你先說,帶我來此何事?你敢伙同外人賣了我,我生生世世不饒過你!” 王五捂著被她揪痛之處,哭笑不得道:“你這般潑辣,哪個人牙子敢收你?” 他低聲道:“主子在上頭?!?/br> 貓兒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王五從木梯上一躍而下,攔在她前頭,蹙眉道:“你去何處?主子既然尋你來,便是有要事?!?/br> 她偏過頭去,神情頗有些憤憤。 一百兩啊,她在那一對主仆身上損失了一百兩,幾乎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現下又有什么太平盛世里的動蕩事件要尋她? 契書上沒做要求的,她完全可以不配合。 此時上面傳來腳步聲,有人站在木梯盡頭催促道:“王五,快些?!?/br> 王五望著貓兒說好話:“今兒回宮已遲了半個時辰,我不是還要幫你同主子求情?讓他莫收回你的出門牌子?!?/br> 貓兒方道:“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跟你上去一回。你日后可得記我的人情,多幫我看顧買賣?!?/br> 王五苦笑道:“成,姑奶奶!” 雅間里,兩位皇子坐在桌前,悠閑飲茶。 盯著窗外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