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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便是最緊要之處。 三人大氣不喘,極為謹慎的避開外間守衛,根據守衛的密集程度,一路往最可能關人之處而去。 三進三出院落的后院偏僻處,一處倉室亮著燈燭,隱約可聽人聲喁喁。 蕭定曄借著燈燭做個手勢,三人緩緩貼上去,藏在了窗下。 但聽里間有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要我說,哪里要又打又嚇那般復雜。直接將她開了苞,丟去青樓,吹拉彈唱調教的多才多藝,包讓皇上夜夜春宵?!?/br> 另一人呵斥道:“住嘴,主子的事哪里輪到你置喙?;噬先舭l現她不是雛兒,你猜皇上會封她當娘娘,還是抄她滿門?她橫豎都是一死,若破罐子破摔將事情供出來,你我都得玩完?!?/br> 那人長長“哎”了一聲,再沒有聲響,半晌方道:“我出去解手,晃蕩一圈?!?/br> 倉室門吱呀一響,腳步聲咚咚而出。 面具黑衣人先順著墻根前行拐彎,到了另一處半陷入地下的窖室外間,對著小窗往里間瞟上兩眼,方在外解開褲子,淅淅拉拉撒了半泡尿。繼而腦袋一痛,徑直摔到自己的尿泥里,沒有了知覺。 暗衛立刻上前,先解下他的面具在雪中蹭干凈呈給蕭定曄,轉去處理尸體。 蕭定曄站在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探問:“貓兒……貓兒……” 其內只傳來幾聲鐵鏈拖動聲,再沒了聲響。 他心中著急,更急迫的呼喚道:“貓兒……你快回話……” 寒風從小窗吹進,帶進了極淡的鐵銹味。 貓兒迷迷糊糊間有了神識,只下意識問著:“五……” 蕭定曄立刻低聲道:“莫怕,你不會死。但凡你還能起作用,你就不用死。你記住?!?/br> 里間傳來nongnong的血腥之氣。他心知,她在侍寢之事上誆騙三哥,以三哥的脾性,必定要讓她見識到手段。 他抓緊機會道:“我就在你周遭,莫怕?!?/br> 暗衛已發出催促之聲,他再往黑乎乎的牢房里望了一眼,立時轉身。 風雪越來越大,暗衛已按計劃隱去四周。 他戴上面具大步前行,待到了倉室門前,推門而入,不敢多言,只趴在門板搭就的榻上,裝出瞌睡的模樣,一言不發閉上了眼。 梆子聲穿透風聲,連續響了四聲。 要不了多久,宮內各門就會大開,迎來新一日的忙碌和算計。三哥必定要在此之前將貓兒送回去。 房門忽的被推開,蕭定曄立刻彈起,同另外一位黑衣人并排站在當地。 一人站在門口道:“主子來了,快過去?!?/br> 蕭定曄跟在兩人身后,沉默中往那窖室方向而去。 窖室門口背風處,站著位同樣戴著面具的黑衣人。 中等身高,不言不語。 蕭定曄卻清楚知道,站在他眼前的,便是他親愛的三哥。 人前將他當兄弟一般的關心,人后從未放過他,毒害、刺殺……過去五六年,因著“中宮所出”四個字,即便他偽裝成了廢物皇子,卻依然沒有被放過。 牢門打開,燈燭重新點亮。 窖室里,滿身血跡的胡貓兒綁在柱子上,她腳下還趴伏著一位老嫗,不知死活。 他竭力穩著氣息,垂首而立,不發出任何聲響。 泰王站在門口,冷冷道:“水?!?/br> 眾人皆向蕭定曄看來。 他只一愣,瞧見地上水桶,立刻明白要做什么。 外間就擺著水缸,他打滿一桶水,提著進了牢房,站在貓兒面前。 逼供之事他并未少做。 他知道,裝扮成下頭人,不會有人從他手上接去水桶,替他去做后面的事。 他當機立斷,水桶一揚,貓兒立時全身濕透,一聲大喘氣,清醒了過來。 泰王站在她面前,冷冷看著她,問道:“可想明白了?” 她緩緩抬頭,看著眼前幾人。 鼻端縈繞著極輕微的鐵銹味,這樣的鐵銹味和將她綁在木柱上鐵鏈的氣息并不一樣。只有擅長調制胭脂的、嗅覺靈敏的人才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她立時覺著撐不下去,眼淚不停歇的滑落,緩緩開口,斷斷續續道:“不該欺瞞……不該自作主張……不該耍小聰明……” “哦?”泰王道:“就只悟到這些?” 她想起腳下的嬤嬤此前喊過的話,繼續強撐著道:“要多想想家人……想想族人……想想仇恨……” 蕭定曄立時豎起耳朵。 然而她再沒有透露新的信息,只來來回回道:“不該欺瞞……要多想想族人……” 泰王冷冷道:“在伴駕祭祀皇陵途中,你還有最后一次活命的機會,切莫耍小聰明?!?/br> 他往邊上努努下巴,一旁黑衣人上前提起昏倒的嬤嬤,撂到蕭定曄身上,取出一把匕首等在一旁。 泰王一把扯住她的散亂發髻:“我知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是如何連累的親人,你看仔細了?!?/br> 話音剛落,黑衣人手起刀落,卻并未干脆下手,反而如廚子切生rou一般,拉鋸刀刃。 嬤嬤身子連番抽搐,鮮血一瞬間噴射向四周。 貓兒連番驚叫的停不下來,泰王卻將她的腦袋更近的壓向眼前罪惡。 蕭定曄眼睜睜看著她即將奔潰卻不能出手,他緊咬牙關,手下暗中用力,給了嬤嬤一個痛快。 風雪漸息。 泰王看著蕭定曄和另外一位面具黑衣人,沉聲道:“你等將她送回宮,先給她換上干凈衣裳,再丟去偏僻處,做成醉酒昏睡的模樣?!?/br> 兩人忙哈腰頷首。 泰王要轉身離去,又悄聲問:“那個廢物白日可有動靜?” 另有人回道:“白日陪著阿爾汗大人家的長女跑馬,夜里參加完定親宴便回了重曄宮,暫時未回大營?!?/br> 泰王點點頭,叮囑道:“大營和宮里多盯著些,如若他去尋胡貓兒……” 他倏地冷笑:“若時間多些,本王倒想看一看,父皇同他最鐘愛的廢物皇子因一介女子反目成仇是何模樣……算了,時間來不及,就讓父皇與五弟父慈子孝吧?!?/br> 他一揮手,蕭定曄連忙背起胡貓兒,同另一個黑衣人竄出窖室,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 五更時分,宮里各處宮門齊齊大開,宣告著新一日的開始。 蕭定曄坐在漆黑的書房里,手中摩挲著一枚雕琢了長角飛鳳的玉佩,并沒有要歇息的意圖。 待天邊隱現魚肚白,周遭諸物已迷蒙可見,隨喜進了書房,低聲稟告道: “貴妃殿外已布上了暗衛,隨時監視動向?!?/br> “新發現的暗道圖紙已畫了出來,正在與舊路線圖合并?!?/br> “胡貓兒沒有大礙,皮外傷加驚嚇過度,再加上連番遭受冰水,勢必要傷風。有肖郎中在,不會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