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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著個陰差陽錯的“年少時光”,有個“憶當年”,有個“愛而不得”,有個“心有不甘”。 此時外間有了動靜,明珠站在書房外等著向隨喜回話。 蕭定曄低聲道:“讓她進來?!?/br> 隨喜忙忙起身,幾步出了房門,當先揪住明珠在檐下停留,悄聲問道:“胡貓兒回了廢殿?” 明珠點點頭。 隨喜嘆息一聲,將明珠帶了進去。 寂靜的書房里,明珠跪地,聲音清脆的稟告著: “姑姑回來便鉆進房里補眠,說她整夜都未怎么歇息……” 話說到一半,腳尖上已挨了隨喜的一踹。 隨喜給她一個咬牙切齒的神色:說這些干嘛?你這是火上澆油! 明珠不明所以,只惴惴閉了嘴,再不敢多言。 蕭定曄啞聲問道:“她被送回廢殿,太監們離去前可說過什么?”比如姑娘歇著、咱家給姑娘道喜了之類。 明珠想了想,道:“送轎的太監未多言,倒是掖庭的幾位太監和姑姑前來套近乎?!?/br> 蕭定曄睜了眼,看向明珠:“你同胡貓兒在一處好幾個月,你認為,按她的心性,她昨夜去御書房所為何事?” 明珠知道他對胡貓兒在軍中的籌劃,只沉思了半晌,神情有些許迷茫: “胡姑姑自來都不愿進后宮,然而近幾日她常常沉默,性子消沉了好幾分。前些天還為五福尋了一處靠山。 奴婢當時不知姑姑的深意,現下想起來,只怕她早已想到要進后宮,卻又不愿帶五福一同去,才提前為他做了打算。姑姑拿五福當親阿弟,事事都要先顧著到他?!?/br> 寂靜的書房里,閉目靠在椅背上的蕭定曄面色有些蒼白。 他抬手捏捏眉間,疲憊道:“去吧?!?/br> 明珠立刻磕頭起身,退出書房,方長長吁了一口氣。 待冒著大雪回了廢殿,卻聽見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 她忙忙在臺階上刮去扒拉在鞋底的雪,進了正殿,卻發覺說話的人并非胡貓兒,而是一位衣著鮮亮的宮娥跪在白才人身邊,不知在央求什么。 她坐去五福身邊,向一心一意往妝盒表面上雕花的小太監打探道:“姑姑還睡著?” 五福點一點頭,天真道:“姑姑一定在御書房里整理了一夜的奏折,累壞了?!?/br> 明珠想著自家主子的盤算,再想一想胡貓兒如今的處境,嘆了一口氣,起身往火爐上坐水,開始準備為珍珠粉飛水。 正殿里,隨著制妝粉的動靜一陣高一陣低,跪在白才人身畔宮娥的啼泣聲也隨之一低一高,聽起來仿似是白家旁支的一位阿郎犯了事,自家主子撈不出來,只能來求白家正經的嫡女白才人。 明珠這才偏了頭去細瞧,見那宮娥額上一個明顯的凹陷,認出這位正是新白娘娘的貼身丫頭,曾同她主子一起被老白才人開過瓢的。 原本這位宮娥還臉圓身子壯,是個有福相的,不知發生了何事,只不過短短十來日,竟成了個皮包骨的模樣。 此時這位宮娥哭哭啼啼道:“才人被禁足出不來,又想著,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好歹才人同才人都是白家人,求才人向胡姑姑說些好話,由胡姑姑做法,帶才人進去刑部看一回六郎?!?/br> 她說的顛三倒四,白才人卻聽得明白,這是她那位進了宮就眼睛長在了頭頂的表妹,如今想托她向胡貓兒說說好話,把犯了事的遠房表弟往出撈上一撈。 她一把掙脫開宮娥拽著她臂膀的手,冷冷道: “若遠房六郎犯的是小事,挨兩板子便放出去了。若犯的是大事,整個白家都要給他陪葬,便是將他一個人撈出來,又有何用? 再說,胡姑姑便是再有能耐,也不過調動兩個小鬼。讓她動刑部,你們倒會給人出難題?!?/br> 宮娥忙忙一抹眼淚,拿出了依據:“昨兒夜里胡姑姑去侍寢,如今已是后宮的紅人。胡姑姑去同皇上求個情,莫說六郎,便是整個白家也能脫了罪?!?/br> 白才人冷笑一聲:“表妹雖被禁了足,這打聽消息的動作倒是快??上?,我進了廢殿如同離了紅塵,只有我牽連白家的,沒有白家牽連我的?;厝ジ嬖V表妹,她尋錯了人。后面該挨的板子和刀子,她自己受著吧?!?/br> 她已有了送客之意,宮娥卻期期艾艾不愿走。 五福立刻打了個唿哨,在外間雪地里撒野的大黑如風一般竄進來。 五福指著宮娥,向大黑施令:“咬!” 大黑立刻伏低身子,后腰高聳,做出個隨時要進攻的模樣。 宮娥“啊”的一聲尖叫,被大黑攆著撲爬連天出了廢殿。 人被趕走,大黑狂吠的聲音卻不停歇。 五福趁著起身解手的當口出了正殿,卻見瑟瑟寒風里,又有一位宮娥站在殘破墻根處探頭探腦。 大黑便站在那宮娥幾丈之外,兇巴巴的狂吠,恪守著看家的職責。 五福如今是有身份的人。 除了是貓妖的親信,木匠主管,還是掖庭膳房管事之子,這幾日也漸漸提升了自我認知和行為處事。 他一個唿哨將大黑召喚回去,昂首挺胸看著那宮娥,彬彬有禮道:“來者何人?要尋何人?去往何處?” 宮娥一邊警惕著大黑,一邊蹙眉道:“貴妃娘娘要見胡姑姑,快快通傳,莫耽擱工夫?!?/br> 五福的氣焰立刻一低。 第146章 驗身(一更) 貴妃殿中,地龍燒的熱乎,金獸香爐中熏香裊裊,顯示出她寵妃的身份。 因著擔了一夜的心,貴妃無暇梳妝,平日頗有些雍容的容貌露出真相,原來也是眉疏目呆,不過爾爾。 和此前幾回的悠閑談話不同,這回貴妃顯得分外謹慎。 她屏退了宮娥,蹙眉捂鼻,徑直問道:“可已經侍寢過?” 貓兒便知貴妃要問這件事。 貴妃是淑妃的人,淑妃是泰王的親娘。 貴妃相問,便是泰王想要知道了。 她立刻做出個含羞之色,咬唇垂首不做回答。 貴妃并不被她的模樣所迷惑。 “皇上肩膀上有顆痣,你可看到了?” 貓兒倏地一愣,額上立刻冒出幾滴汗。 想將此事糊弄過去,竟然比她以為的難的多。 古人不是認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便是失了清白的嗎? 昨兒半夜,皇上進了暖閣后,確然曾屏退了下人,同她兩個共處一室過。 然而她話還未說到一半,楊臨前來回稟朝堂要事,皇帝便急急離去。 這一離去,連軸轉到上了朝,都再未露面過。 過了早上辰時,她等不來皇上,又僥幸想著她也算在皇上龍床過了夜,這才換了衣裳,吩咐下人將她送回了廢殿。 如今貴妃問她皇帝的特征,莫說皇帝的肩膀,便是皇帝臉上長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