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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今天三更吧。 第144章 將我女婿置于何地(二更) 三更的廢殿,院中井口有了些許動靜。 井蓋被緩緩頂開,鉆出一個背著包袱皮的黑影來。 黑影出了井口,躲躲閃閃竄去配殿,只輕輕伸手,配殿門便被輕易推開。 供桌上燈燭青幽,墻上畫中的“陰間三巨頭”格外明顯。 隨喜一步竄進去,借著燭光,將裝了十斤次等珍珠的包袱皮輕輕放在案幾上,往炕上轉過頭去。 炕上空空如也。 他轉頭四顧,確定胡貓兒未在房中,立刻躍出房里,以手握拳湊在唇邊,發出幾聲鳥叫。 未幾,正殿大門傳來吱呀的一聲,明珠謹慎的出了殿門,同隨喜兩個躲去了柴火后。 “胡貓兒人呢?” “被皇上接走了?!?/br> “何時?” “落鎖之前?!?/br> 隨喜心下大驚。 胡貓兒在和自家主子結盟之后,又同皇帝結了盟,隨喜隱約知道一些。 然而深更半夜,一介被禁了足的宮娥竟然被皇帝一頂小轎抬走,這樣結盟的方式,卻有些……有些……有些置五殿下的心思于不顧。 隨喜急道:“你怎的不一起跟著去?” 明珠為難道:“屬下想跟來著,可被抬轎的公公呵斥了開去?!?/br> 隨喜咬著唇思忖半晌,續問:“胡貓兒被皇上接走時,是什么表情?高不高興?” 明珠仔細回憶著貓兒這一整日的狀態。 這位姑姑一整日幾乎不吃不喝,先是在院里癡癡呆呆望著宮道;再是躲在廢殿里點燭焚香,求鬼拜鬼;等軟轎停在廢殿門口時,她幾乎是滿面喜色、活撲了上去。 “驚喜,”明珠概括道:“不但驚喜,還得償所愿?!彼涞罘较蚺掳停骸澳俏堇锏南銧T,只怕就是姑姑為了求得皇上來接她的手段?!?/br> 隨喜覺著有些棘手。 不是有些,是非常。 按理來說,凡是與泰王或者與陰謀相關的行動計劃,胡貓兒都會提前或者臨時知會殿下。 比如她要去金水河畔偶遇皇帝。 比如她會進入御書房當值。 比如她在慈壽宮假裝天花。 按照這個邏輯,沒有知會的,便是與行動無關的,是她的私事。 她在落鎖前被皇上一頂小轎接走,且未在落鎖前被送回來…… 她深更半夜同皇帝兩個待在一處,她想干嘛? 隨喜倏地起身,同明珠道:“盯著廢殿,如若胡貓兒中途回來,立刻讓樹上的王五來報信?!?/br> 明珠忙忙應下,心中還記掛著貓兒此前讓她去勾兌苗木總管的任務,她想趁機說上兩句,隨喜已急急躍進了井口。 但聽井里冰面發出“咔嚓”一聲的碎裂聲,明珠忙忙趴去井口,低聲喊道:“喜公公?” 茫茫井口安靜,沒有任何回應。 *——*——* 御書房里燈火通明。 便是貓兒坐在東次間暖閣,與前廳隔著十萬八千里,也能隱隱聽到朝臣秉奏和皇帝盛怒的聲音。 窗欞微微開了道縫,凌冽寒氣從縫隙里鉆進來,令房中的氣悶略略有些緩和。 幾丈之外,是一張大床。 天子專屬的明黃色緞子從帳頂一路傾瀉到地,威武神秘的暗紋龍身守護著這方寸之間的太平。 有宮娥端來茶水和點心,悄聲問道:“姑姑過來之前,可先沐浴過?”皇帝于夜里一頂小轎將女子接到暖閣,宮里的人都知道意味著什么。 貓兒面上一燙,搖了搖頭。 宮娥抿嘴一笑,離去了。 過了不多久,取了干凈的中衣過來相請:“姑姑隨奴婢前去沐浴,皇上只怕要后半夜才會歇息?!?/br> 貓兒沐浴過后回了暖閣,床榻已換了風景。 靠外的被單上,一塊滲透刺眼的白綢大喇喇的躺在那處,向世人宣告著下一幕要發生的事。 宮女們沉默著來來回回,替皇帝準備著床榻事。 貓兒衣著單薄,接受著宮娥們似有似無的曖昧眼風,終于忍不住拉住一位,低聲道:“皇上他……” 宮娥含笑望著她,悄聲道:“姑姑莫怕,明兒一早,燕喜嬤嬤會侍候你?!?/br> 貓兒一滯,再說不出話來,內心又有了些許安慰。 宮娥們這般進進出出,泰王若有眼線,勢必知道她進了暖閣,做足了一切準備,渲染好所有氣氛,要同皇帝兩個來一場你情我愿的身心交流。 等明兒一早,莫說泰王的眼線,只怕闔宮都知她成了皇上的人。 此事雖對她的名聲有礙,然而反正她是要出宮的人。等出了宮,想法子換個身份,就依然是良家婦女一枚。 她坐在床榻上思忖著此事,琢磨著泰王的下一步計劃,憧憬著出宮后的生活……腦中漸漸迷糊,趴伏在枕畔上慢慢睡去。 這回夢里,她老娘又出來湊熱鬧。 老娘頻頻搖頭:“前幾日我就想出來提醒你,可你這個不爭氣的進了一回刑部大牢,就夜夜做噩夢。老娘夜夜要同那些小鬼、尸體做競爭對手,今夜好不容易贏了一回,才能出來見你??梢呀涍t了十萬八千里??!” 她向她老娘攤攤手,轉了兩個圈,將自己三百六十度呈現給她老娘瞧:“哪里晚?不晚不晚,就是做戲而已?;噬弦彩且话蜒輵虻暮檬?,我還沒和他碰面,他已經囑咐下人們開始布局?!?/br> 她老娘重重指在了她額上:“傻閨女,皇上哪里知道。他現在還在外間忙的不可開交,只怕是下人們按例準備的這些個。等他忙完回來,簾子一掀,一個少女衣著單薄冷不丁出現在他眼前,你猜他會怎么想?” 她聳聳肩:“那也不晚,我見了皇帝就同他說清楚。只在這里借宿一晚而已?!?/br> 她老娘又一指頭戳在她額上,直直將她戳的倒退幾步:“你倒是個不惜名聲的主,你將我女婿置于何地?” 貓兒奇道:“誰?” 她老娘恨鐵不成鋼,第三回 戳在她額上,險些將她戳成二郎神楊戩:“蕭定曄??!你和皇上有了首尾,你讓我女婿怎么成我女婿?他能和他老爹搶女人嗎?” 貓兒扶額:“我都要活不久了,你還想著攀龍附鳳。你能不能端正無產階級思想,走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女強道路?” 她老娘唉聲嘆息了一回,雖想不出反駁她的話,依然不停歇的搖頭:“總之你這一步路,不是好法子,你要吃虧,你要吃大虧!” 她還要再續道,忽然住了嘴,一把將貓兒往外一推。 貓兒身子一抖,立刻清醒了幾分。 但聽周遭人語喁喁,衣袖窸窣,走廊上,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天下在握的篤定緩緩而來。 簾子掀開,明黃色衣角閃動,龍涎香的氣息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