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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鐵打的?!?/br> 兩人將將涌上的汗水立刻穩了穩,心中紛紛嘆息:“好險!” 蕭定曄“唔”了一聲,再不說話,抬頭挺胸往前而去。 貓兒立刻緊跟其后,與那侍衛擦肩而過時,侍衛卻忽的出聲道:“‘螳螂’,明日是‘頭兒’的壽辰,你準備隨禮多少?” 貓兒茫然的“啊”了一聲,卻先轉頭看向蕭定曄,商量道:“出多少?” 蕭定曄卻看著那侍衛:“大伙出多少,咱們就出多少?!?/br> 侍衛眉頭卻一皺:“你同我們不一樣,你再不認他,他也是你實際意義上的親爹,只怕你得多出些?!?/br> 好嘛,深更半夜,來自地底下的嘮嗑,竟然還嘮出個“當年隔壁老王”來。 蕭定曄低頭“嗯”了一聲,顯出煩惱模樣:“回去我想想,不急?!陛p咳一聲,轉身就要走。 那侍衛卻依然不依不撓,向著貓兒行過來:“明兒你又要當值,你那禮金要不要我捎帶過去?” 啊呸!貓兒覺著這一趟簡直是要“折了夫人又折兵”。 哪里有逼著人要銀子的? 她一咬牙,將手摸進了皂靴里,從里掏出來一張十兩銀票,心頭一邊滴血一邊裝出率性的模樣,刻意低沉道:“手上沒有碎銀,剩下的日后再還我?!?/br> 那侍衛歡喜的一笑,立時伸手。 貓兒一閉眼,咬牙遞了過去,轉身就走。 前方火把依然亮眼,一時半會再無人影。 貓兒行走在宮道上,為自己的境遇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在如此危險的境況下,最先遭受損失的不是她的小命,反而是她的錢袋。 蕭定曄側頭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模樣,忍笑寬慰:“就當是破財免災,十兩銀子而已。我今兒下來,不也損失了一枚千金玉墜嗎?” 她不由隔著衣領摸向那墜子,心中略略緩和了些,立刻道: “我雖有隨身攜帶銀兩的習慣,此番下來碎銀不好帶,才換了銀票??梢簿瓦@一張,再沒了。如若還有人來要銀子,要你出血。你若不出,我倆就一起等挨刀?!?/br> 他見她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在疼惜銀子,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由勾了唇角:“地上本王說了算,地下你有人脈,你說了算?!?/br> 貓兒這才放下心,不由奇道:“這坑道瞧著也不像監獄,不像藏寶處。誰人挖了這坑道,不知又有何用?” 他面上一肅,冷笑道:“只怕有人忍耐不住,想提前動手了?!?/br> 兩人繼續前行,前方人聲漸大,有二十來個太監模樣之人,不知在吵吵嚷嚷何事。 兩人也不用擊暈太監,只將外間盔甲脫去藏在暗處,將里間原本就穿著的太監服整理一二,找個偏僻處重新修改了妝容,這才緩緩往前行去,混進了太監堆里。 太監們大半夜不歇息,是在臨時開一場辯論會,探討如何偷偷摸摸擴大采買、并如何將買來之物帶下來之事。 但聽一人提議:“西華門的王五、肖盛、劉文奎、李如良,白日夜里輪流上值,會配合我們?!?/br> 另一人道:“掖庭膳房的……” 貓兒心道,這些人只怕是要為長久的住在這地下提前儲存物資了。好好的皇宮不住要住地下,好好的人不當卻要當鬼。真真是嘆為觀止! 她正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著,身畔蕭定曄立刻悄聲道:“快,將人名記下來?!?/br> 貓兒心知他是要鏟除那些細作,心中默念人名,能記多少記多少。 只這般胡亂記人名又有什么用?貓兒揚聲問道:“只這些物資可夠?咱家擔心不夠吃用?!?/br> 眾人皆轉過來打量她,只在她面上梭巡兩眼,便有人回道:“自然不夠,工部那些個匠人簡直是餓死鬼托生,見了飯菜就沒命?!?/br> 貓兒聽的越加迷糊,轉頭看向蕭定曄。 這怎么與工部又牽扯上關系? 這處坑道究竟建來做何事? 蕭定曄回看著她,目光暗含鼓勵之色。 她穩一穩心神,繼續探問著:“這一連幾日都將就著過,日子還長,能將就到幾時。不若我等去算一算工匠的食量,也好將所需物資一并算出,省的我們日日為采買運送而發愁?!?/br> 有太監嘆氣道:“那些工匠自知時日無多,連多一句話都不愿說,誰能去撬開他們嘴,問他們能吃幾斤米啊?!?/br> 那人的目光在現場梭巡了一番,依舊停留在貓兒身上,搪塞道:“你既然提議,你就去打聽。我等候在此處,等你消息可好?” 貓兒一咬唇,做出個萬分懊惱的神色,嘆了口氣:“去就去,不知可有捷徑,讓咱家少跑些冤枉路?!?/br> 旁的太監見能躲懶,立刻熱心的為貓兒指路:“從這頭拐過去……再行半柱香時間,就能到。你現下去,如若他們在歇息,你便多等一等,橫豎他們要繼續挖下去?!?/br> 貓兒連連點頭應下,轉身指著蕭定曄:“勞煩這位公公隨咱家一處去,人多好辦事?!?/br> 蕭定曄夾著嗓子應下,跟著貓兒一前一后行到半途,見前后都不見動靜,立刻解去外裳和中衣,向貓兒伸手:“快,眉黛?!?/br> 貓兒忙忙將眉黛粉遞過去,他沾濕手指,蘸取眉粉,在雪白中衣上密密麻麻寫下幾十個人名,又將中衣拿給她看:“瞧瞧還有沒有遺漏?!?/br> 她一行行看過,將心中記得的幾個名字加上,方道:“眉黛粉若沾了汗漬,只怕要化去,你寫了這般多,等于白寫?!?/br> 他聞言想過,立刻將中衣兜頭向她丟去:“你穿上,套在中衣之外,等出去再解下來?!?/br> 她只得將中衣套上,兩人重新整理好衣裳,裝出太監的溫良神色,并列而行。 前路越來越坎坷,能看出是挖過坑道,還未鏟平過。 貓兒越來越迷糊,悄聲問道:“這些坑道,究竟是用來作甚?” 蕭定曄抬手往上一指:“你可知地面上是宮中哪里?” 他冷笑一聲:“我自小在宮里玩到大,哪處不知。背后人竟然將通道挖到了御花園……” 御花園已在前朝和后宮的相鄰地段,若通道再往前…… 她倏地一驚,倒吸一口冷氣:“有人想造反?!” 他緩緩抬眼看她,問道:“說說,你為何覺著會是造反?” 貓兒指一指這坑道:“有一人高,如今已極寬,能并列行三四人。如若有人沿著這通道一路往重曄宮控制了皇后,往慈壽宮控制了太后,再往御書房控制了皇上……” 他冷笑一聲:“沒錯,此人就是這般想法?!?/br> 可有一事貓兒不解:“進出口為何要開在廢殿的井口里?且何時竟然進來了這么多人,我竟然一點都不知?!?/br> 蕭定曄忖道:“該是在旁處原本有進出通道,不知為何暫時不能行走,恰巧卻發現了廢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