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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大皇子在廢殿院墻邊上徘徊了半晌,被這荒成破廟一般的廢殿敗了興,終究轉了身,大腹便便行遠了。 秋蘭這才撫著胸口吁了口氣:“嚇死我了?!?/br> 貓兒看著秋蘭下巴處的傷痕,心中著急萬分,卻不愿聲張,只拉了她去配殿,方壓低聲音問道:“你說實話,大皇子對你怎地了?” 秋蘭眼圈微微發紅,只搖了搖頭:“方才大皇子經過,將我堵在墻角。好在我趁他不備逃了開……” 貓兒見她并沒有被欺了去,微微松了口氣,又叮囑道:“他在外建了府,偶爾進一回后宮。瞧見他的身影,不論在何處,立刻躲開,千萬莫心存僥幸。今后你回浣衣局,我都遣人送你?!?/br> 秋蘭忙忙應下。 兩人回了正殿,貓兒想起一早離開時替眾人涂抹的褐色眼影,忙去檢查效果。 但見中干性皮膚如五福,眼影已脫妝脫的斑駁。 油性皮膚如白才人和春杏,吃妝已吃的全然看不清眼影。 眼影瞧著也是妝粉,因涂抹面積小,其性能要求又與粉底不同,對妝容持久性更看重一些。 她忖了半晌,取出蜂蠟熱融,再同褐色汁液、珍珠粉、糯米粉、一點點桂花油攪拌均勻,在木片上薄薄倒了一層,放去熱炕上晾干,用調羹刮出些許粉末,重新涂抹在眾人眼周再看效果。 過了未時,外間一位管事太監,帶了兩位小官進了廢殿。 貓兒心知是禮部戴大人指使來商談大買賣的,她忙忙將人請進她所在的配殿,將所有妝粉各取了一盒出來,配成深淺不同膚色給兩位小官瞧。 兩位小官卻拿不定主意。 先皇當年在后妃面前如何遮掩的傷處,外臣也沒瞧見過啊。 且兩位小官也是這些年才入仕,哪里見過先皇啊。 貓兒笑道:“兩位大人這是不懂婦人家的心思。當年細節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當年情懷才是最打動人心的。那顏色究竟如何已不重要,只要能展現當年的情景便可?!?/br> 兩位小官可并不這般認識。 給宮里辦事,這是事無巨細、一點差池都不能有的。否則并不是上官責罰這么簡單,這極可能就丟了小命。 幾人商議不下,小官只好道:“我等去同戴大人商議過,再說余下事?!本痛思奔蓖顺?。 貓兒無法,只得做足了禮數,將人送出殿外。 很可能飛了一單千兩白銀的買賣,貓兒整個午后都十分萎靡。 等送著秋蘭回了浣衣局,緩緩挨到晚間,臨睡前,她檢查過幾人的眼圈,心中略略有些安慰。 加了蜂蠟的眼影親膚性加強,脫妝和吃妝的情況大為減少,眼瞅著只需要再調一調眼色,就能裝盒出產了。 貓兒囑咐幾人夜里頂好門,方出了正殿,進了她的配殿。 外間寒風已息,雪片零碎飄落,倒算的上一個暖夜。 貓兒凈過面,將將解開外裳紐子,耳旁忽的傳來極輕微的一聲“吱呀”。 “誰?”她驀地轉身。 掛著她阿哥和黑白無?!瓣庨g三巨頭”畫像邊,已優哉游哉坐著一位黑衣公子哥。 公子哥瞧著她,嘴角微微一勾,悄聲道:“不錯,警惕心大增?!?/br> 貓兒緊攏住衣襟,先將掃地笤帚捏在手里。 “五殿下,你究竟要怎樣?” 蕭定曄坐的一派安然,先轉頭看了看他背后的“三巨頭”,憋著嘴搖了搖頭:“丑,鬼君既然已有了修為,怎會還讓自己這般丑,定是要換個好看的皮相。你畫技太差?!?/br> 貓兒無語:“殿下今日夜訪,就是來討論畫技的?” 蕭定曄一點頭:“沒錯。你上回送的那幅勞什子飛仙圖,畫中的老嬤嬤,更丑。本王后來瞧見真人,才知道別人被你扭曲到何種地步?!?/br> 貓兒立時睜大了眼,一思忖,將門窗檢查過,又吹熄了燈燭,方摸黑離他近了些,壓低聲音問他:“人抓住了?” 他的聲音中含了些戲謔:“你一瞧見本王就關門熄燈,這……”他拉長的尾音里含了無盡想象,顯得貓兒是個心急想吃熱豆腐的懷春少女。 貓兒手中笤帚立刻脫手飛出去。 黑暗中的公子哥兒沒有被暗器打中的慌亂聲。 他順著上面的故事情節繼續往下道:“沒有讓你得手,你就惱羞成怒,這可不好?!?/br> 貓兒潰敗,她一轉身就滾去了炕上,將棉被一包:“臨走時記得關門?!?/br> 黑暗中,有人極輕微的一笑。接著,炕邊便傳來人聲。這回,他終于開始說正題:“午時你說,你抱上了新大腿,是誰?” 沒有回應。 他又續問:“父皇今兒召見你,就是為了罰你跪?” 依然沒有回應。 蕭定曄勾勾唇角,張嘴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本王也困了,眼前這張炕比營里的好太多,一定能一覺大天亮……” 貓兒一咕嚕爬起來,咬牙切齒道:“蕭定曄,你別欺人太甚!” 黑暗中,有人捏上她的下頜,鐵銹氣息揮散在四周。公子哥兒摒棄了所有的調笑,冷冷道:“胡貓兒,記住你的身份。這是你第一回 放肆,也是最后一回?!?/br> 他這般表現,貓兒反而不驚奇,對她要和他散伙的事一點不后悔。 這樣喜怒無常的人,今兒她有利用價值,他能含笑對著她。等利用完,鐵定要將她一刀兩窟窿。 同泰王沒有區別。 她擺頭甩開他的鉗制,冷冷道:“黑手是泰王。新腿是皇帝。再見?!?/br> ------題外話------ 今天只碼了六千字。碼字真的是個痛苦的事情。 第108章 井里有人(二更) “你要進后宮?你試試?!焙诎抵?,蕭定曄的聲音里充滿威脅,仿佛她說個“對”,他就要趁機下黑手。 看看,又試出來了。他第一步關心的根本不是“泰王”,而是她“進后宮”??梢姟疤┩酢笔撬氖?,抓不抓的出來,拿不拿得到斷根的解藥,不是他重點專注的。 而“進后宮”這件事,對他至關重要,他才會要阻止她。 她立刻點頭:“要進后宮。奴婢想通了,全天下誰能耐最大?必定是皇上。等奴婢進了后宮,就求皇上找解藥?!?/br> 他半晌不做聲,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不多時,他卻話頭一轉:“你為什么確定是泰王?” 貓兒聳聳肩:“覺得是就是咯?!?/br> 他的呼吸陡然一急,咬牙切齒道:“胡貓兒,你可知,為了尋找合成你那解藥的藥材,本王已折了兩個人!年輕輕的,不比你大幾歲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大好青年!” 貓兒一滯。 她的氣焰立刻熄了,半晌方試探問:“真的假的?” 這回輪到蕭定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