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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聲音道:“姑姑得閑,隨我去一趟。司衣局的廖公公,想同姑姑商談‘對食’之事?!?/br> 貓兒一撫心口,眼眸半瞇:“姑奶奶借你個膽兒,你再說一遍?” ------題外話------ 今天發到這一章,也算是點明了本文的主旨了。 為什么一個做妝品、賣妝品的故事要發生在大內?因為這里是各路人馬都在偽裝自己的地方。 男主和女主,都有背在身上、不可擺脫的身份,都有要掩飾的秘密,都有要隱藏本心的那無數個瞬間。 在明知道要偽裝、卻管不住自己、流露出真情的情況下,這種情才最動人。 不知道PK結果如何,不知道這篇文能不能如期寫下去,不知道我的筆力能不能把這個復雜的故事講完整。 感謝大家的一貫支持,鞠躬、親嘴、睡覺。晚安。 第53章 地道 “對食”這個詞的使用場景,只會出現在皇家。 起先,“對食”是很有正能量的一個詞。宮娥與太監在宮里結成對子,相處如兄妹、如友人,互助互愛,互相扶持。 然而,隨著太監的勢力比宮娥大,“對食”變成了一種打擦邊球的男女關系。 太監怎么了?身體殘缺了,欲望照樣在。不能向娘娘下手,宮娥便倒了霉。 貓兒沒想到,時至今日,她已是大名鼎鼎的、由閻羅王加持了的人,竟然還有死太監光明正大的來尋她對食? 對他媽的頭。 明珠眼見著她蹭蹭起了火,一邊安撫的拉住她,一邊急急問小太監:“對什么食,你莫不是聽錯了?胡姑姑是什么身份,廖公公是嫌好日子過膩了?” 小太監篤定的搖搖頭:“沒聽錯,廖公公說的正是‘對食’?!?/br> 貓兒在被強喂了毒藥之際,破罐子是隨時抱在手里準備英勇就義的。 她起身四顧,抱過一個瓦盆,對小太監道:“開路?!?/br> 小太監客氣道:“姑姑人去便夠了,哪里用的著送禮?!?/br> 貓兒跟著他出了帳子,大義凌然往前行,拐個彎,再拐個彎。 到尙衣局帳子前,小太監停住身子,將簾子撩開一道縫,轉頭向貓兒一笑:“姑姑請進?!?/br> 清晨光線透過簾子而去,已隱約可見人影憧憧,迎接著貓兒而來。 貓兒冷冷一笑,一步跨進。 帳外的小太監將簾子放下的一瞬間,先聽得里間“欻拉”一聲悶響,隨之傳來一聲痛呼,緊接著是瓷器落地摔碎聲。 帳子里,隨喜捂著腦袋蹲在地上,一旁的太監一邊著急著幫他擦拭頭上鮮血,一邊壓低聲音埋怨著貓兒:“姑姑怎地不看清楚就打人啊,隨喜公公可是紅……” 隨喜一擺手,用巾子壓了傷處,忍痛站起身,急急道:“咱家不同你計較,快隨我去?!?/br> 貓兒并不因打錯了人而愧疚。 相反,這個差錯,錯的十分劃算。 蕭定曄的狗腿子,沒有一個好人,人人得而誅之。 她二話不說,轉身便要掀了帳子離開。 隨喜立刻上前,沾滿血的手一把拉住她衣袖:“解藥,你不想要了?” 貓兒轉頭看他,冷笑一聲:“不想要了,反正遲早得死。早死早超生,我阿哥會給我找戶好人家?!?/br> 隨喜卻不松手,拋出了第二條誘餌:“五?!?/br> 貓兒倏地轉頭:“五福怎地了?” 隨喜瞧出她是個念舊情的,只淡淡一笑:“五?,F下還無事,可之后會不會無事,咱家便不知了。姑姑自起死回生也有些日子了,該聽過些宮里摧殘人的手段,那是比青樓里管制姐兒的手段還狠辣?!?/br> 貓兒一急:“你威脅我?” 隨喜抹了把面上血跡,搖頭道:“是不是威脅,端看姑姑的心意。若好好配合,咱家便只是提醒。若好話賴話聽不進去,那便不是威脅,是預告?!?/br> 后槽牙被咬的陣陣發疼。 貓兒想起她剛穿過來險些餓死,趴在門縫處往外瞧,是經過的五福停下腳步,一邊自我安慰他“火焰高”,一邊壯著膽子塞給她半塊饅頭。 她想起她欲通過老本行安身立命、茍延殘喘時,是五福先不收她銀子為她雕刻口紅管子,絲毫未想過她承諾日后結賬是不是誑他。 她想起他常常將膳房剩下的飯菜帶來給她充饑。 她想起他投奔她的堅決。 她想起她逃宮時,他舍不得她的哭聲。 這位阿弟,對她不薄。 她便是要毒發身亡,沒有拉自己人墊背的道理。 她緩下怒火,冷冷道:“走吧?!?/br> 旁邊太監聞言,立刻彎腰掀起地上毯子,再拉起毯下小門,露出一小節地道:“姑姑,請?!?/br> 地道潮濕的能滴水,顯見才挖通不久。 隨喜在前帶路,貓兒隨行,再是另外一個太監殿后。 腳步窸窣,無人說話,只通道經過的頭頂,能傳來各帳子中的隱約人語聲。 不多時,通道盡頭現出臺階,隨喜幾步竄上去,往木門上咚咚敲了兩下,再敲了三下。 極輕微的一聲“吱呀”聲后,白日的光線照了進來。 湯藥味大盛,帳子里站了幾位敞著頭臉的黑衣暗衛,盯著貓兒,并不說話。 靠墻的榻上,蕭定曄雙眼緊閉,呼吸粗重,滿頭大汗,面色紅的仿似隨時要燃起來。 貓兒覺得身心舒暢。 她懶懶往椅上一歪,輕飄飄道:“姑奶奶又不是郎中,若是想讓我超度你家主子,我倒可以求我阿哥親自來一回?!?/br> 隨喜胡亂綁了頭上的傷處,轉頭看向貓兒。此時他眼中再無威脅,滿臉都是央求:“姑姑梳妝手藝好,求姑姑再出一回手。今兒殿下與諸皇子還要伴駕去溫泉,不能被瞧出來……” 貓兒譏誚道:“一下水,妝粉全沖掉。你與其求我,不如去求神,讓神仙施一回障眼法?!?/br> 隨喜見她竟然是個硬骨頭,只得再說了聲:“五?!?/br> 貓兒煩躁的一揮手:“化!” *——*——* 山道崎嶇。 浩浩人馬綿延一里地,緩緩往棲梧山腹地而去。 皇帝彰顯著文武雙全的才能,跨坐在高馬上,親自帶隊前行。 各位重臣與皇子緊隨其后。 最后是浩浩侍衛環簇而行。 雜役隊伍早已前行一步,前往溫泉池做迎駕的準備工作。 眾人皆騎馬而行,只有一位廢物皇子因著腚痛不能騎馬,賴在了馬車里。 馬車寬敞,頂上和底板,能藏兩個暗衛。車廂里能容得下一位躺著的皇子,一位太監,還有一位不能露臉的神婆宮娥。 作為站在蕭定曄背后的女人,貓兒自己先改了裝。 此時她不再是胡貓兒,她是蕭定曄的隨侍宮娥。 杏眼改成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