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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便連廢殿之人也信了個十成十。 白才人聽聞她醒來,坐去她床畔,幽幽嘆道:“皇上一生克己,未曾想竟有如此狂野一面……”她用羨慕的眼神看著貓兒:“你運氣真好?!?/br> 貓兒前日在河里未吐出去的心口淤血,此時終于吐了一回。 …… 經過了一回失誤,貓兒撥亂反正,重心將腰牌的獲取渠道設立為吳公公。 懷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壯烈情懷,她畫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妝。 一路陪伴她的,還有明珠。 她盤算著,以尋求更大的庇護山頭為幌子帶著明珠過來,由明珠幫著引開小太監,而她自己則進入房里糊弄吳公公要出門牌子。如此該是有些勝算。 沿途她懇切問了明珠一回:“我這樣的姿色,會有太監想同我對食嗎?” 她的傷風還極嚴重,說話間,清鼻涕已流到唇邊。她滋溜一聲吸上去,期待著明珠的回答。 明珠訕訕一笑:“原本會的……”如果沒有清鼻涕的話。 貓兒卻以為明珠指的是她同皇上的桃色緋聞。她一嘆氣:“皇上同我真的無事。我那日……是一不小心掉進了河里?!?/br> 明珠固然知道事情原委,卻也要裝作不知道,揶揄她:“外裳一遇水,竟然就此化去,真是神奇?!?/br> 貓兒訕訕一笑:“確然有些匪夷所思……” 正值未時,掖庭一排廂房極為安靜,只偶爾傳來歇晌的呼嚕聲。 吳公公房門外,守著聽差的小太監一顛一顛打著瞌睡。 貓兒向明珠使個眼色,明珠便按貓兒此前的交代上前,一把摟住小太監的頸子,嬌滴滴念一句:“哥哥,我們去那邊說話……” 貓兒向她豎一個大拇指,深吸一口氣,推開吳公公的房。 午間清凈,老太監前一息還在打呼嚕,下一息便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起身,見來者是貓兒,滿腹的怒火立時消失,精神抖擻下了炕,抬手抱拳恭賀:“姑姑可算是脫離了苦海,自此就要一飛沖天,伴君左右?!?/br> 貓兒一笑,放任了謠言傳播,大刀金馬上前坐在椅上,一伸手:“皇上想吃糖葫蘆,命我出宮,扛一大棍回來?!边€不麻溜的把腰牌取下來? 吳公公一呆:“這……” 這算什么御書房情話? 他的眼中滿是審視,看貓兒的目光像是在看一部荒誕的折子戲。 她只得訕訕一笑:“嘿嘿,同公公說笑,活躍一下氣氛?!?/br> 吳公公立刻抹了一把汗:“氣氛極好,姑姑用不著再費心。等姑姑晉位了,千萬莫忘記……”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唇邊已豎了一只花香撲鼻的纖纖玉指。 玉指主人那張精致小臉離他不到一尺,眼中含著nongnong哀愁,挺直鼻梁下汪著一條清鼻涕,紅唇輕啟,幽幽道:“可是,奴家心中,只有一個人……” 她眼睫翩然,緩緩問向他:“你可知,奴家記掛的是誰?” 吳公公一愣,又一急:“可千萬不能夠,你跟了皇上,怎能惦記五殿下?!?/br> 她搖搖頭,繼續幽幽然:“那個人,曾日日惦記奴吃不吃的飽……” 吳公公:“五福?可他才八歲……” 貓兒再一搖頭,復幽幽然:“那個人,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吳公公:“司攆局的高公公?他趕馬趕的再好,也要近七十?!?/br> 這人,怎么這么遲鈍。貓兒一搖頭,惡狠狠道:“你,是你,姑奶奶白天、夜里心心念的都是你!” 她復又換上含羞笑臉,瞟一眼他腰間的對牌,眼中春水泛濫:“你瞧瞧我,可能入你眼?” 房中一霎那靜寂下來,只有她吸鼻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滋溜。 滋溜。 下一刻,眼前這位年近五旬的吳公公膝蓋一軟,撲通跪在她面前,嚎啕大哭:“我的姑奶奶,求求你饒過我,若是皇上知道,我的腦袋瓜立刻得搬家……” 貓兒:“公公你起來……滋溜……滋溜滋溜……” 吳公公:“求你離咱家遠些……你鼻涕掉我頭發里了……” 在同吳公公拉扯了數個回合都扶不起他時,貓兒的袖中,無奈的滑出了一個無蓋粉底。 *——*——* 又一個夜晚來臨。 外間月光如水清澈。 正殿房門靜悄悄開了道縫,貓兒閃身進去,一把捂住五福的嘴,在他驚醒時,湊在他耳畔極快道:“是我。莫再尿尿?!?/br> 缺了窗戶紙的窗欞外投射進幾縷月光。五福頂著兩顆眼屎,心里隱約有些明白,原來胡姑姑夜班三更登堂入室,并不是夢游啊。 貓兒向他努努下巴:“識字嗎?” 他郁郁一搖頭:“家中貧寒……” 貓兒一笑:“真好?!?/br> 她將粉底遞到他面前:“照這個圖案刻。四日可成?”中秋節宴后,圍獵便要啟程。滿打滿算,不過剩下不足五日時間。 于她來說,雖然等圍獵眾人離宮后她再逃,時間更充足??墒?,如果在圍獵眾人啟程當日混亂出宮,則勝算要更大一些。 此時五福借著月光將粉底上印下的字跡和圖案看清楚,篤定點頭:“四日夠了?!?/br> 貓兒在他臉頰吧嗒一口,蹭了他一臉清鼻涕,叮囑他:“這是我召喚阿哥的法器木牌,連春杏、秋蘭都不能知道。這個重任我就交給你,你在正殿莫出來,好好刻牌子。飯由姑姑親自送進來??沙??” 五福一拍胸口:“姑姑和閻羅王,但請放心?!?/br> 廢殿這兩日的彩妝生產效率有所降低。 明珠同春杏忙了兩日,去各處院子摘紅花。 五福躲進正殿,偷偷忙著貓兒交給的活。 磨珍珠粉的重擔落在了白才人一人身上。好在午時用過飯,浣衣局的秋蘭前來,終于為白才人分走了一半。 而妝品買賣的東家,胡貓兒,此時無暇參與生產妝粉,卻忙著穿針引線。 她在縫一個布袋,扁扁的,長長的。 到時候裝了珍珠,往腰上一纏,手持對牌,就能泰然自若走出宮門。 在貓兒忙著為逃宮做準備時,她最大的買賣卻上了門。 一位宮娥前來相請:“娘娘聽聞姑姑一手好妝,請姑姑前去司妝。賞銀不成問題?!?/br> 賞銀不成問題。這種話貓兒此前奢望過,沒實現過。 她怔怔抬頭問宮娥:“預備了多少?” 宮娥得意的舉起一個巴掌:“五十兩?!?/br> 針尖倏地扎破貓兒手指,她的心尖尖痛的一縮,咬牙道:“不去?!?/br> 不去?廢殿眾人齊齊看向宮娥。 宮娥一笑,又舉起兩個巴掌:“五十五兩?!?/br> 去不去?眾人齊齊看向貓兒。 春杏眼看著貓兒又要拒絕,一拉她衣袖,苦口婆心勸道: “姑姑即便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