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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氛圍烘托的剛剛好。 春杏有些膽寒,用一只手遮了半邊眼,問道:“這畫,就能將閻羅王招來?” 貓兒一笑,并不回她。心道:“還得加上你主子的鬼哭狼嚎,才有用?!?/br> 她等畫像干透,指使春杏同五福兩人將畫高高貼在她所睡的配殿墻上,又將缺了腿的方桌抬去畫像邊,在方桌上立上兩根白燭。 午時三刻已近,她關緊窗戶,拉好簾子,點燃白燭,把盛放最后一只首飾的匣子放去門邊,向余下兩人使了個眼色:“按計劃來,莫壞事?!?/br> 第29章 請君入甕 白才人所占的配殿里,一場虐心虐身的談話正在進行。 貓兒坐在榻邊,同傷勢未愈、趴在榻上的白才人一笑:“你喜歡皇上?” 白才人天真的一點頭。 貓兒又問:“皇上喜歡你嗎?” 白才人小嘴一癟,眼中已現晶瑩淚花。 貓兒向她“噓”了一聲,阻止了她立刻要垂泣的勢頭。 鉛云密布,即便是卯日星君加持的日頭,也沖不破烏云籠罩。 午時三刻,廢殿門準時被拍響。 膳房管事太監大搖大擺推門而入,倨傲道:“銀子呢?莫耽擱咱家歇晌?!?/br> 春杏按照貓兒交代的那般,往貓兒的配殿一指:“公公里邊請,首飾和珍珠都放在里邊,公公請隨意……” 總管太監心里再為貓兒貢獻了聲“傻缺”,意氣風發向配殿而去。 貓兒坐在白才人身畔,聽見外間動靜,將原本豎在唇邊的手指一縮,悄聲道:“哭吧,哭的委婉點兒,皇上不喜歡潑婦……” 一息間,廢殿里響起極輕微的女子啼泣聲,那聲音委婉幽怨,訴說著年輕女子一片癡心被辜負的心傷…… 管事太監腳一頓,一只手下意識的往衣襟里一摸,撲了個空。 大意了,陰陽八卦鏡沒帶在身上。 他心下一虛,轉頭問五福:“可有女子在哭?” 五福送上一臉無辜相:“何處?誰哭?我怎么沒聽到?” 他轉頭問春杏:“jiejie可聽到什么聲音?” 春杏送上二臉無辜相。 太監豎著耳朵再一細聽,那哭聲卻又沒了。 他心下勸慰自己莫疑神疑鬼,抬腳繼續往配殿而去。 便是此時,那哭聲卻又隱隱傳來,似有似無,如泣如訴。 白才人的房里,貓兒壓低聲音,幫著她控制著節奏:“皇上可能是喜歡你,不想讓你在后宮被斗死,才將你放在廢殿……” 哭聲減緩,纏纏綿綿。 “不不不,我覺著我想錯了,皇上是真不喜歡你,見了你就煩……” 哭聲陡然加大,如厲鬼索命。 “我再三細想,其實皇上還是對你有情……” 哭聲再次減緩,嚶嚶如撒嬌。 “不不,我覺著,皇上還是討厭你……” 哭聲再次凄厲。 院里,太監的心咚咚作響,一瞬間想起了關于貓妖和閻羅王之妹的那些傳言。 可今日又能得手的好處勾住了他的魂。 他只糾結了一息,便抬腿繼續前行。 配殿便在眼前,破爛的簾子隨風擺動,將里間遮的越加昏暗。 他試探的喚了聲“胡姑姑?”一只手撩開簾子,果見門邊放著一只木匣,匣子無蓋,里間放著的一只璀璨耳墜和一把珍珠,價值早過百兩。 此時天際忽的響起一聲悶雷,眼前有昏暗亮光一閃。 他順著那光亮抬頭。 眼前一張祭桌,墻上貼著碩大一面畫,畫上一個獠牙惡鬼和黑白無常皆盯著他,仿佛隨時要拘了他的魂…… 院里,五福的一聲咳嗽,向貓兒傳遞著節奏和進度。 貓兒立刻湊去白才人耳畔,悄聲道:“對不住了jiejie,看在你用了我半棵百年人參的份上,你就忍上一忍……” 她一抬手,毫不猶豫的往白才人曾被打爛處一拍。 “啊——” 凄慘叫聲充斥著廢殿的每個角落,太監眼前是三只鬼君,耳中是不絕鬼叫…… 他跟著尖叫一聲,一把抱起木匣,踉蹌著竄出了廢殿。 廢殿外,結伴而來的浣衣局宮娥將將到廢殿門外,門里便竄出一個太監,神色倉皇,瞬間跑的不見了人影。 天上烏云密布,四周的樹子隨風起舞,不知何處便隱藏著陰間來的鬼魂。 有宮娥腿肚子一抖,喊了一聲“鬼啊……”呼啦一聲,一連串的宮娥被驚跑。 豆大雨滴啪啪打在了琉璃瓦檐上。 雨簾下,貓兒焦急的指揮著五福和春杏:“再找找,那般貴重的物件,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就失了蹤?都裝在同一個匣子里?!?/br> 五福和春杏從善如流,裝模作樣的尋著那些擺明已不在廢殿的匣子和首飾。 站在一邊等著磨珍珠粉的浣衣局宮娥秋蘭瞧著貓兒這般著急,心中一動,問道:“姑姑急著尋什么?一個匣子?可是腦袋瓜大小的一個紅漆匣子?” 貓兒立刻點頭:“沒錯沒錯,你可曾見過?” 秋蘭一指門口:“膳房管事太監方才出去,懷里不就抱著的?” 貓兒驚喜道:“你瞧見了?” 秋蘭立刻強調:“不但我瞧見,明珠也瞧見了?!?/br> 站在秋蘭身畔的明珠,好不容易尋著再進廢殿的機會,立刻點頭:“瞧見了,不但我們二人瞧見,方才在外面一堆姐妹,可都瞧的真真?!?/br> 這就好,貓兒吁了一口氣。 目擊證人到位。 這一日的未時,大內總管太監、膳房總管太監、掖庭內務總管齊聚一堂,被迫當了一回青天大老爺。 案子很常見,有人丟了物件,有人偷了物件。 贓物已現,桌案上放著的一個匣子和里間的首飾、珍珠,正正是從膳房管事太監的房里搜出。 此時貓兒已控訴完被告,正做著收尾:“那日只有膳房管事進過廢殿,現下首飾又從他房中翻出來,證據確鑿?!?/br> 膳房管事太監喊冤道:“她胡沁,明明是她為了買五福,一時半會籌不出一百兩,才將那些首飾送給我……” 貓兒一聲冷笑,思路清晰的辯駁道: “第一,五福是皇上的奴才,我一個打入廢殿的小小宮娥,能隨意買賣皇上的人? 第二,一個小太監要一百兩?你當在場眾人不懂營生? 第三,我那些首飾和珠子,加起來沒有一千兩,也有五百兩。因為籌不夠一百兩,便送你五百兩,是你傻還是我傻?” 眾人聽聞,紛紛一陣耳語。 一個太監賣一百兩,買的人那是傻缺。 用五六百兩的物件抵一百兩銀子,能這么干的人,那也是傻缺。 膳房管事太監此時才明白,貓兒前幾日竟是專門為他做了個局。 他恨的牙癢癢,卻又不能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