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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為什么沒有回琥園。孟涼說不回了。顧叔只說,聶先生希望你回來。孟涼自然只能去那邊了。好在沒有聶鈞平在,還是一覺睡到大天明。琥園別墅群里面住的人真的不多,花匠還說隔壁其實是哪個官員買下的,早被雙規了,不敢認這幢,就一直空這里了。孟涼一大早又準備出門,其實他無處可去,但他實在不喜歡這個地方。顧叔見他已經收拾妥當,才對他道:“聶先生讓我陪同你一起挑選一下酒具?!?/br>孟涼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顧叔才解釋道:“聶先生應當和你提過,讓你可以教一下阿珩調酒?!?/br>孟涼記起來,聶鈞平確實說過他有個meimei叫聶鈞珩。原來還真有。孟涼對自己的手藝其實并沒有什么自信,應付程靖那種酒吧還可以,極北就沒讓他上手的,只讓他做了侍應生。接下來的幾日孟涼大部分時間都在練習了。他好像終于找到什么著落。聶鈞平回來的時候,就正看到孟涼在拿了個長匙在嘗酒。這種調酒用的長匙一端是小勺,一端是叉子。邊上量酒器、搖酒壺、攪拌杯一應俱全。再遠一點的地方一溜兒都是一杯杯調好的雞尾酒。聶鈞平走過去,隨便拿起了一杯喝了一口。孟涼看他咽下去了才道:“那三杯是失敗品?!?/br>聶鈞平面上說不上什么表情,拿起另一排的酒問:“這杯是成功的嗎?”孟涼點點頭,他嘗著手里的這杯味道還是不太對,于是又拿起量勺量了一點酒。但是聶鈞平沒有再喝,只是拿起來虛晃了一下,放下了,道:“看來你對待阿珩可比對待我認真多了?!?/br>孟涼沒有說話,他手上還是動作著,直到聶鈞平等不到他的反應而徑自先去了內間,一面道:“下午就過去老宅那里,收拾收拾你的酒具?!?/br>孟涼應了一聲“好”,然后完成了手頭的酒的調制。他拾起長匙再嘗了一遍,不由地癟嘴想吐掉,這個味道偏差到令人吃驚。他量錯酒了,這大概是今天最失敗的一杯酒。法式長棍-18聶鈞平看見孟涼帶了一副眼鏡出來,才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孟涼的時候他是戴著眼鏡的。看起來順眼多了。聶鈞平看見孟涼上手微微推了一下鏡架,然后察覺目光似的看到了這里。聶鈞平于是沖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告訴他這里已經就緒,自己便拉開了后座的門坐了進去。“今天怎么戴眼鏡?”“要見孟鈞珩。這樣可能好一點?!?/br>聶鈞平就扭頭看孟涼鏡片后面那雙眼睛。確實,戴著眼鏡的時候,孟涼看起來沒有那么痞。鏡片可以把很多情緒遮住。“你近視嗎?”“沒有。就是…”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他戴眼鏡是因為陳溪,陳溪喜歡他戴眼鏡,因為戴眼鏡會顯得年紀大和更成熟——陳溪比他長了三歲——雖然陳溪是那種非常顯小的長相。他一帶了眼鏡,陳溪還喜歡喊他學長。孟涼撇開自己的思緒,他很快地解釋道:“平光鏡,就是裝飾?!?/br>聶鈞平不置可否。這個話題已經收尾,而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什么話要講。他們帶了調酒的工具過去。聶鈞平開始電話老宅那邊,讓他們準備酒和水果等用品。辦完這件事后,聶鈞平就開始閉目養神。他出差一周事實上累得很。孟涼一旦見到聶鈞平的時候,神經多少有點緊張。也就一直看著窗外,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好在聶鈞平再沒有出聲和他搭話。直到孟涼覺得時間有點久了,想看一眼聶鈞平在干什么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輕微的鼾聲。孟涼才從窗外回頭。后視鏡內司機也瞄了后座一眼。兩人對上的眼神交換了一個簡短的信息,他們的老板睡著了。勞累的人在睡著的時候更容易有鼾聲。大概聶鈞平確實累了。孟涼用手揉揉有些酸疼的脖頸,全身終于有些放松下來。聶鈞平原本是微微垂頭,漸漸地便有些傾斜,往孟涼這邊靠過來了。孟涼稍微退開一點。但是在沒有阻礙物的情況下,一旦有了倒下的傾向就不會停止。聶鈞平的身體在過了某一個幅度后,開始加速傾倒。孟涼終于不得不用手扶了他一下。聶鈞平醒了,見孟涼扶著他的右肩,但是只是半瞇著眼睛看他一眼,然后直接倒下,枕到孟涼腿上。孟涼當然不能拒絕。腿上的人睜著眼睛,正對著他的眼睛。聶鈞平的神情有點疲憊,這一點疲憊使他顯得柔和。他的眼睛里藏著著一點困意,映著孟涼和孟涼鼻梁上架著的使他顯得沉靜的眼鏡,而孟涼的鏡片上映著車窗外的黃葉滿山。葉影閃動下,孟涼也就這么看著聶鈞平,不知動作。聶鈞平伸手摩挲著他的頜骨,那處被天光照得發亮,而孟涼的肌膚幾乎透明。孟涼的嘴角緊了緊,但是聶鈞平僅僅是喉頭微動,并沒有更多的動作。車子忽然進了山洞,陷入一片漫長的黑色。山洞尤其悠長,仿佛沒有盡頭。再見天光時,聶鈞平已經睡著了,而他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放下的。當然,這種相安無事的狀態實在少見,簡直像是偷得的安閑。老宅確實挺遠。一行人到那邊的時候,已經近晚飯光景。一進門就見一個白紗裙的小姑娘,坐在槭樹下,紅葉鋪了一地。她的頭發垂得很長,傭人耐心地提她梳著頭。她頗一聽到響動便向門口張望過來。傭人“啊”了一聲,嘆氣地把頭發拆了重來。“哥哥!”她道,顯出恰到好處的矜持,又掩藏不住興奮。孟涼便隨聶鈞平上前去。聶鈞平簡單介紹了孟涼,又關心了幾句聶鈞珩的生活,便很快地走進了內院去,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聶鈞珩有些新奇地向他道:“老師,您竟然這么年輕呢?!?/br>法式長棍-19那天的后來聶鈞平都沒有再出現。孟涼晚些時候也是一個人被司機送回琥園。沒有聶鈞平在的時候,司機倒是很健談。司機姓劉,劉大酉,非常誠懇地表示那天見孟涼打群架身手真酷。孟涼覺得一點都不。他雖然自認身手不差,但是被群毆的時候應該并不怎么好看。這些日子都在聶鈞平那里住著,早睡早起,飯菜好伺候,沒有什么半夜加餐的必要。但是提到了法棍,他還是有點嘴癢。于是路過面包店的時候,孟涼喊了停。劉大酉一面把車停到路邊去,一面道:“你買回去好好使啊,別把老板又打了?!?/br>孟涼正開車門呢,回頭看了劉大酉一眼,說:“我不拿法棍打架?!?/br>劉大酉道:“我見你打了兩次了?!?/br>孟涼道:“開玩笑,我又不是傻子。這東西雖然說硬吧,一會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