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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自己沒出息。 赤殷見她眼中淚光無措地閃著,他嘆氣地搖了搖頭,將她輕輕摟在懷里。 “我起初知道他是魔帝時,卻擔心他恩將仇報傷害你。畢竟魔帝在天界的名聲歷來不太好,天庭的仙官不是傳他心狠手辣,就是說他殺人不眨眼??啥啻谓佑|,才發現他并沒傳言中那般驚悚可怕?!?/br> 容絮悶在他懷里默默聽著。 他繼續道:“這幾日我思前想后,認為池玉與魔帝并非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人。以魔帝那等修為和身份,應是不屑將自己偽裝出另一種性格。傳言有時是位高權重者希望我們聽到的話,道聽途說怎么勝得過你親自去辨別。你如果不討厭池玉,你也就不會討厭魔帝?!?/br> 赤殷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容絮在他肩頭蹭了蹭眼睛,抬頭道:“當初他指責我不該嫁給不喜歡的人,如今他卻迫使我嫁給他。反正他做的就對,別人如何都是錯的?!?/br> “此事他是霸道了些?!背嘁簏c頭贊同,又試探問道:“你當真不喜歡他,所以不愿嫁他?” 喜歡……容絮卻被問住了。 她曾一度將池玉當作孩兒來養,不曾以男女關系看待他,更談何喜歡魔帝?;蛘哒f,她以往壓根就沒琢磨過‘喜歡’二字。 赤殷見她遲疑未答,也不清楚她女兒家的心思,便讓她自己好好靜下心來考慮。 他道:“如若你真不情愿,舅舅就帶你離開這里。管他們什么兩界修好,我只管我的小丫頭高興就是?!?/br> 容絮知道他不只是說說來安撫她,可事到如今,刀已架在脖子上,還能逃去哪兒? 是夜,坦然接受聯姻的容絮,許久才沉沉睡去。 而寂靜的丹xue山外,月下驚現一朵潔白蓮臺。蓮臺上一名女子裙裳如雪,長發如絲,面容隱在陰影處。 她盯著某個方向,直直飛去。不一會兒,便落在了容絮屋子的窗外。 她抬袖一拂,淡淡蓮花幽香飄入屋中。少刻,環在臂彎的披帛頓時如箭般飛出,直沖容絮床榻而去,迅速將她捆成了結實的繭狀。 女子轉身駕蓮臺離去,披帛裹著容絮緊隨其后。 眨眼,人已飛去高空,沒入如墨的夜空。 *** 天界,南虞山,麒麟神族居所。 夜半時分,歲明珵迷迷糊糊覺著身旁有異物,他緩緩睜眼,扭頭一看,登時驚得瞌睡全無。 容絮怎么睡在此處?! 他慌忙坐起身,恍惚以為做夢,揉了揉眼,借著清淡月光再看去,的的確確是她。 歲明珵當真是嚇得不輕,總覺得是幻覺。 他忙將燭燈點燃,手指結印,口中念個破幻訣??谠E頃刻呈漣漪般掃蕩屋內,凈除鏡花水月,可容絮依舊在他床上安靜地躺著。 這會兒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雖說他傾心容絮許久,也曾期盼與她挽手相伴,情深意重。卻從未幻想過她會突然躺在自己身邊,還是在深夜時分。 即便容絮過來看他,也不可能偷偷摸摸,更不會似這等不知羞地半夜闖入男子屋內。 歲明珵百思不解,眼下只能將她叫醒問個究竟,可不能讓別人瞧見。 這般思來,他便輕聲喚她名字,容絮卻沉睡不醒,他提高聲音再喚了數聲,她仍是不省人事。 睡得這么沉? 歲明珵狐疑地伸手,輕晃她肩頭,又加重幾分力:“容絮?聽得見我的聲音嗎?”不論他如何搖晃和呼喚,她始終緊閉雙眼,就像昏厥過去。 歲明珵這才察覺她有些不對勁——分明就是被人給弄暈了放在這兒! 誰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歲明珵兩指施法,輕觸她額頭,欲用法術將她喚醒。忽而,一道陌生的聲音,悠悠蕩蕩飄在耳邊。 “何不將計就計,順勢而為?”一道略微模糊的女聲徐徐響起,像是隔著百丈之遙,又似在咫尺之近,幾分空茫,稍帶回音。 “誰!”歲明珵迅速起身,環看四周,卻無旁人。 “人都躺在你身邊,機會難得,莫要錯過了良辰?!蹦侨穗U惡地慫恿道。 歲明珵即刻聚火于掌,警惕觀察四周,大喝道:“休要裝神弄鬼!出來!” 那人一聲淺短笑音,極盡挑唆道:“你本得了先機可與她雙宿雙飛,卻不想魔帝利用身份施壓,將她強行奪走,你可甘心?” 歲明珵卻不上當,斥道:“我是否甘心與你有何關系?你居心叵測將她綁來,是何目的!速速現身,休要隱在暗處挑撥煽惑!” “呵,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女子聲音倏而拔高幾分:“予你良機你不珍惜,想來你只能當個無福消受的可憐人?!?/br> 歲明珵聽著她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論,正欲再斥,忽而一陣風迎面吹來,送來幽幽蓮花香,直撲他鼻端。 歲明珵趕忙后退,一邊以袖遮面擋住這詭異的香味。 可方才那風猝不及防,他嗅了滿鼻的香,即便遮住,那濃郁的香味仍在他鼻頭縈繞不散。 忽而,他腦袋灌了鉛似的,又重又沉,就像酗酒無度后的迷糊之態。 歲明珵暗叫不妙,定是這香味的厲害! 他正要施法驅散吸入體內的香氣,只聽靡靡聲音如流水般,輕柔地在耳邊回蕩:“你看看床上,可是你日思夜想的人兒?” 歲明珵茫茫轉過頭,似被勾魂,緩緩朝床塌走去。他坐在床邊,目光凝在容絮臉上。 “摸摸她的臉,細膩柔軟,令你愛不釋手?!?/br> 他又被這聲音蠱惑,情不自禁地伸手,掌心包裹她半張臉。他心震如雷,咚咚作響,拇指一遍遍滑過容絮的臉頰。 的確細膩柔軟,如絲棉如潤玉,令他屢撫不膩。 “她的唇是不是像櫻桃一般,香甜可口?” 歲明珵目光漸漸幽深,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卻控制不住步步深陷的欲.望。他已分不清究竟是這聲音蠱惑人心,還是容絮的雙唇將他的心給勾住了。 他的注意力全然貫注在她唇上,仿佛那真的是一顆鮮嫩的櫻桃,正散發清甜的果香,誘引他一親芳澤。 歲明珵的神志漸漸崩碎,他緩緩低頭,雙掌卻攥得發顫,一邊被她誘.惑得無法自拔,一邊垂死掙扎的理智仍在努力克制自己。 忽而,容絮吟哼兩聲,雙睫輕顫。 她緩緩掀開眼皮,眨了眨眼,待看清上方之人,驚呼:“明珵哥哥?!” *** 六日后,魔界。 洈水湖上,白硯正朝魔宮疾馳而去。他神色匆忙地騰霧飛去大殿,殿內卻空無一人。 他又馬不停蹄地前往魔帝的寢居,方來到寢居的庭院,只見兩位魔兵正在給梧桐樹和滿院的鳳凰花澆水。 風無懷前幾日吩咐兮夢,將庭院所有的樹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