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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靜沒辦法,女為悅已者容,只能順著她的意思。 “媽,你現在都不用去救死扶傷了嗎?”許越有時偷偷地問。 長這么大,時靜能陪自己這么長時間真是在夢里才敢想的事。 時靜笑得溫和,“救了二十幾年也夠了,以后只陪著你?!?/br> 許越驚得說不出話。 時靜怕她有心理負擔,又說,“做你的心目中神太久了,偶爾也想在人間多待會兒?!?/br> 她摸了摸許越的腦袋,“以前我想做個好醫生,以后我只想做個好mama?!?/br> * 易言軒選在今天的原因是,今天是許越的生日。 十月二十一號,許越的二十四歲生日。 他把車停好,人沒上去,知道上去也只是被拒絕的命運,聽時靜說病房門口有保鏢在守著,防得人只有一個叫易言軒的男人。 他仰著頭在找許越所住的樓層,幸好是六樓,要是再高點,他就真沒辦法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距離許越的生日過完還有不到一個鐘,夜深人靜,基本上所有的病房都只留著一盞夜燈,唯獨許越的病房里燈光大亮,恍如白晝。 他看到有許多人影在走動,猜測應該是有人在給許越過生日,恐怕還是要到零點的。 他也不急,坐在花壇邊,摸出了手機。 既然許了愿也實現了,那應該也是要還愿的。 他在手機上啪啪打字,打完檢查了一遍,覺得措辭沒問題就直接發了。 十分鐘后,微博癱瘓了。 他沒細看外界評論,在程序員哀嚎半夜也不讓人休息的同時,發了第二條。 寥寥數字,又是一條重磅炸.彈。 第三條發出來要慢一點,這條字數比較多,易言軒敲了很久,間隙還不時地看看許越的病房。 樹影憧憧,他的身影在夜色里顯得有些單薄。 凌晨剛過,許越的病房里的燈就熄了。 易言軒把手機塞到褲子口袋里,站了起來,稍微松了松頸脖,又活動了下四肢,確定伸展開后,極其利落地借著下水道管和空調架,從一樓爬到了六樓。 拜多年拍打戲的經驗,他身手還算靈活矯健,六樓,接近十八米高,有驚無險,除了手心擦破了皮。 * 許越睡不著,腦子正興奮著,剛被破例吃了點蛋糕,人好像更精神了。 瞪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白色的屋頂。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監視儀發出平緩的滴滴聲。 還有風的聲音。 通過窗戶鉆了進來,莫名的讓人頭皮發麻,這是時靜走前特意開了一點用來散味的。 許越本來還在數羊醞釀睡意,被風聲攪弄得腦洞大開,之前看過的恐怖片悉數跑出來招搖。 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被子。 似乎有越想越害怕的趨勢,她在身體持續瑟瑟發抖的同時,強迫自己把視線轉移到窗戶那里,為了顯示自己是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接班人,她眼睛瞪得很大,心里一個勁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 于是她眼睜睜地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借著月光在窗簾后晃動,在她還不來不及做出反應時,又一只手扒開窗縫,拉開窗簾。 許越都快嚇哭了,直接把被子拉高到頭頂,監測儀的發出的滴滴聲比以往更急促,顯得尤為刺耳。 易言軒翻身進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眼睛定在顫動的被子上。 他覺得好笑,“越越,是我?!?/br> 許越聽到這聲音果然就不抖了。 大腦宕機了幾秒,然后才緩慢地拉下被子,露出驚慌失措的眼睛。 正好對上了站在床頭的易言軒。 易言軒還在笑。 她結結巴巴,一臉驚恐地問,“你?你怎么上來的?” 她掃了一眼窗口,“你爬上來的?這里是六樓??!” 她很急,偏偏語速跟不上,斷斷續續地聽著很滑稽。 易言軒斂了斂神色,“擔心我?你都沒那么喜歡我了,你管我死活?!?/br> 許越被嗆得什么都說不了。 她委屈地很,揪緊了被角,就這么對視了幾秒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她現在的樣子糟糕透了,不能見他。 把被子又拉高的同時,不忘恐嚇他,“你出去,不然我叫人了?!?/br> 這句話若是以前說的確殺傷力十足,可是現在……就像是等人順毛的小貓咪。 易言軒想把被子扯開,怕她捂壞了,可不知道明明許越人看上去那么虛弱,力氣倒不小,他動了蠻力硬是扯不動分毫。 “我看都看過了,你再躲是不是晚了點?” 許越哼了一聲。 易言軒也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太好,想忍著,“看上去還不錯,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br> 許越:“騙人!” 易言軒噎了下,“反正你都沒那么喜歡我了,讓我看看又怎么樣?再說了,我都已經看到了,寸頭像個小伙子?!?/br> “誒,你都說和我結束了,那我有個大膽的想法,以后我們當兄弟處怎么樣?” 許越咬牙切齒地說,“滾!” 依舊毫無震懾力。 誰特么要和你做兄弟?! 易言軒笑得雙肩在抽動,把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坐上去,抱臂盯著被子里蠕動的生物。 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時候。 一分鐘,兩分鐘…… 許越沒聽到動靜了,還真以為易言軒走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真的就這么走了? 她探頭探腦地掀開被子,只開了很小的一條縫,眼睛在往外瞄,不期然撞上好整以暇的易言軒,又是羞又是惱的,想再縮回到被子里,不過顯然不太實際,等候已久的獵人趁勢把被子掀翻在地。 許越就像是沒了保護殼,愣了愣,緊接著背過去,身體蜷縮起來。 該看的不該看的,易言軒全都看到了,他吸了吸氣,眼眸深沉,不再逗她,“越越,和我說說話吧?!?/br> 有點懇求的意味。 許越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 易言軒低聲道:“你不想見我,我可以理解,但我想說的一點是,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br> 許越捂著臉,“那你還說要和我做兄弟?!?/br> 易言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