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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睛,看見蒼歧黯然轉身離開,慌忙大喊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把藥粉朝四人灑去,濃郁的藥味頓時彌漫開來,牧單立刻將云隙按在懷里,捂住他的口鼻,自己屏住氣息。卻不料那些藥粉不是呼入鼻息,而是隨著空氣碰到雙眼,讓人如銀針生生扎入眼里般劇痛,當即便聽牧單悶哼一聲。云吞趁機跑向蒼歧,轉身驚慌失措看著他們,聲音嘶啞,快哭了,結巴道,“用水、水洗就會好了?!?/br>大雪紛紛揚揚落在寂靜的古剎里,云隙扶住睜不開眼的牧單,憤怒望著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云吞!你讓爹爹好心寒!”云吞眼淚立刻傾瀉,和飛雪沾濕了滿臉,他沒想過要傷害他們,他只是,只是不能就這樣看著蒼歧離開,他淚流滿面,“爹爹……”云隙咬牙道,“我就當從沒生過你!”云吞一僵,猶如被釘在了原地,單薄的身體發顫,他拽著蒼歧的袍子,失魂落魄的轉身,虛弱道,“快走?!?/br>跟著蒼歧消失在了冬雪之中。而后,蒼歧這才發現與天帝的緝神詔相比,妖界之主的怒火才更加可怕,妖族眾妖或因緝神詔或因聽令于云隙,對蒼歧開始進行瘋狂的抓捕和追殺。山中狼族,水里魚蛟,天上翼獸,所到之處皆有廝殺成群,連一刻都顧不上歇息,蒼歧終于嘗到了一絲狼狽的滋味,帶著云吞逃了半月有余,小蝸牛就受不住了,燒了兩日,幾近昏迷。是夜,他帶著云吞藏進山間一所破廟中,為云吞渡過修為。小蝸牛渾渾噩噩靠在他懷里,淚如雨下,喃喃自語,蒼歧傾耳去聽,聽見他說的是,爹爹不要小蝸了……蒼歧溫聲安慰,“爹爹不會不要你的,乖?!?/br>云吞摟住他的脖頸,將頭埋進他懷里,“我討厭你?!?/br>蒼歧心里狠狠一疼,親了親他額頭,“好?!?/br>破廟外傳來狼群嗥嚎的聲音,陰森月光照進幽幽林子。蒼歧抱著他細瘦的肩膀,長長呼出一口氣,“小蝸牛,你原諒我了嗎?”云吞閉著眼,渾身guntang,已經昏睡過去了。蒼歧將外袍褪下來裹住他,將他橫抱起來,吻了吻他的唇瓣,仔細望著云吞的眉眼,想到這些日子他跟著自己的顛簸,心疼終于占了不舍的上風,他低頭撩開云吞的衣襟,在柔軟的身子上落下枚鮮紅的吻痕,戀戀不舍的親了又親。“舍不得你再哭了,小蝸牛?!?/br>蒼歧深深望著他,化作一道銀光沒入了黑漆漆的森林里,引起滿山群狼狼嗥嚎。云吞已經很久沒安穩睡過一覺了,等他迷迷糊糊從被窩里鉆出來,發現自己竟在千幕城明善堂的臥房中,身邊還擺著自己離開時沒吃完的半根人參須子,而蒼歧卻不見了。第62章一蝸飲酒醉雪停了,放眼望去,滿城雪白,飛檐和亭臺披了層薄薄的霜雪,靜靜佇立在千幕城中。醫館里氤氳著淡淡的藥香,來往的人不少,但靜謐有致,十分清幽。牧單端著盤子,上面放了兩碗冒著熱氣的湯藥,剛走上樓梯,就在轉角瞧見一身青衫的云隙正靠著門扉,臉藏在窗外的陰影之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怎么出來了?吞兒醒了?”牧單迎上去。云隙淡漠點點頭,眼角含著一絲倦色,神情也焉焉的,無精打采。自從他們知道云吞出現在明善堂里,便連夜從東靖國的都城趕了回來,云吞病了兩日,云隙跟在床邊陪了他兩日,直到剛剛看出人要醒了,這才出來了。“他從小只要病了,就非要纏著你陪他睡,你看,現在大了也一樣?!蹦羻涡Φ?。云隙環住胸膛,怔怔從樓梯朱紅的雕花扶手欄上收回視線,哼了一聲,抿上了薄唇。“不進去看看吞兒?”牧單試探問道。云隙伸手將他拉到自己懷里,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慢吞吞說,“生~氣~”這里的東家的私人地方,沒有人來,牧單單手拍拍他的后背,“別惱了,跟我去見見吞兒吧,蒼帝在他身上下的咒只有吞兒醒了才會消去,還不知道吞兒病的如何了,有沒有受傷呢?!?/br>聽到他提起某人,云隙一咬牙,氣呼呼道,“別~跟~我~提~他~,煩~~~!”“那吞兒呢,吞兒也煩?”牧單撫摸著他一頭如瀑的墨發。云隙撅著嘴,抬起頭,眼里紅紅的,看起來受了不少打擊,也的確是被傷了心,寒的一時之間怎么都釋懷不了。他自問當爹娘從沒虧待過一雙孩兒,小心翼翼從小照顧到大,生怕嗑著碰著了,哭一嗓子他都跟著難受。云隙愈想愈傷心,下在吞兒身上的關心比染兒多了不知多少,到頭來卻換得吞兒的不理解和灑藥粉傷他們,云隙的心寒怕是牧單也感受不了的。他本就是個驕縱的性子,脾氣大,心眼小,從開靈智到與牧單相愛,從不虧欠過自己,把自己寵了這么大,沒讓自己受過一丁點委屈。他先前就討厭黏糊糊的蝸牛,沾在他的殼上弄都弄不下來,可自從生了吞兒,每天吃花睡覺都把吞兒粘在自己殼上背著,從不嫌棄他是不是流口水了,會不會背著很重。吞兒還是個蛋時受過傷,殼上裂了道縫,自幼身子不大好,一病就要病上好些日子,當年他與牧單著手整治妖界,完善條律,忙得三五夜都不曾合眼,聽說吞兒染了風寒,在學堂上昏倒了,云隙嚇得三魂去了六魄,將公事全部丟給牧單,自己僅用了半日的時間就從千里之外的狼族中趕回來。他平日里又怕高又怕快,這回為了吞兒倒是什么都顧不上了。那次的風寒來的又疾又狠,吃了好幾日的藥都不見好,云隙嚇得不輕,連夜抱著云吞飛到三十三重天上,敲開藥仙川穹的門府,給吞兒看病,而后守在床邊喂藥擦汗,又過了十日之后,云吞才從昏睡中蘇醒過來,小眼扯開道縫,摟著他的脖子縮成一團。他日夜陪著云吞,直到他風寒日漸轉好,這才呼了一口氣,還沒等這口氣喘出來,就覺得腹中絞疼難忍,云隙強撐著把云吞哄睡著,扯斷自己的袖子,悄無聲息的出了門。剛走出門外,就撐不住了,身下流出一灘熱血,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有了身孕,卻又在這一個多月的奔波勞累中流產了。他和牧單將此事瞞住一雙孩兒,怕云吞知道了自責,后來兩人私下談了幾日,達成共識決定日后也不再生了,省的生了小的,將心分去一半,照料不好吞兒和染兒,讓他倆吃了委屈。后來吞兒染兒還好奇問爹爹怎么不再生個小蝸蝸,云隙也只是嫌棄的揉他倆的腦袋,說生蛋太累了。從小在他懷里長大的孩子現在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