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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抹冤魂。“咳咳咳……”云吞被他按的嗆咳出幾口水,喉嚨頓時像著了火一樣,心底也有了幾分怒意,伸手摸到那人后腦上,重重按了下去,隨即,那人便安靜的閉上了眼朝海底沉去。云吞連忙捏個決,讓那人浮在海面,他法術不高,修為也并不深厚,不能像他爹一樣,捏個決就能將人丟出海面。“咳咳……”云吞勉強拖住那人,讓自己得空喘口氣,一口氣剛喘下去,海面忽的起了風浪,浪水從天撲下,頓時將二人打入了更遠的海面。云吞這才發現,那人的身上綁著一道麻繩,繩下墜了塊分量不輕的大石塊,云吞被氣的心里罵了一聲,一手艱難攔住溺水的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朝他身上摸去,試圖去解開繩索。夜愈深了,海風從遙遠的海面呼嘯而來,云吞聽見風聲,想逃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他還拖著個昏迷的人,正當他暗自調動修為試圖拼盡全力將這人送上岸邊時,狂風大浪卷了過來,云吞只覺得海浪打在身上猛地一疼,眼前發暗,然而周身卻輕了下來。幾道銀絲在墨黑的夜風中如星光般明亮飄渺,銀絲柔柔卷住云吞的身體將他從海水中扯了上來。他還未徹底清醒,就覺得腰上撫上了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的手。第13章蝸很能干“咳咳咳咳咳……”云吞握住那只手,跪在半空中凝出的云霧上咳嗽,直到將肺腔中的積水都咳了出來,才渾身濕漉漉狼狽的嘟囔著,咸。他可能是第一只喝咸水最多的蝸牛。云吞全身濕透,跪坐在云霧上喘息發抖,薄唇泛白,一時之間有些緩不過來。他生來便有傷,平日里好好的沒什么問題,但凡出些事,身體總是比常人恢復的慢些,病的久些。那只好看的手的主人似乎發現了什么,半蹲下來,捏住云吞的下巴,將唇覆了上去。微涼的唇瓣輕輕相抵,一股濃郁微苦的修為從云吞喉中流遍全身,清涼的緩和了他心肺的灼疼,那人像是不要錢一樣,絲毫不心疼的將修為源源不斷送入云吞口中。碰觸的唇瓣柔軟的像初生的花蕊,讓從未與人親吻過的云吞感到詫異,這抹詫異很快隨著呼嘯的風浪消失,云吞輕推他,啞聲慢慢說,“夠~了~,謝~謝~”面前的人停了下來,起身遠離了一步。云吞站起來,抬頭望去,救他的人側身而站,身量頎長,墨色長袍在海風中獵獵作響,如黑色海浪在云端翻滾,又像這天地之間肆意的狂風,云吞望著他翻卷的袍角,從這人身上感覺到一種來自萬山千水的沉靜和孤傲。那人戴著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云吞只能看見一只蒼白修長的手露在外面,托著一塊滴水的石頭。他想說什么,看著那人手里的石頭突然想起什么,趴在云霧團上朝下一看,連忙叫道,“欸~~,不~能~這~樣~!”云團之下,洶涌的海浪之間搖搖晃晃垂掛著一物,往細了看,那一物恰好正是溺水的仁兄。這位仁兄有些慘,腰間垂掛的大石塊被那人穩穩的托在手上,自己倒掛在海浪之間搖搖晃晃,像一只爹不疼娘不愛的落水小蟲子,被那人在半空間牽著,當魚餌似的要往海里釣什么大魚一樣。“繩~索~會~勒~傷~他~的~”好不容易救上來的,別又弄死了。云吞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抹去臉上的海水,去抓掛著懸在半空的繩子,想將他拽上來,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在海中那一番掙扎和使用修為讓云吞有些筋疲力盡,還沒幾天三番兩次下海讓他終于忍不住了,手剛摸上麻繩,便渾身發軟,清脆響亮打了個噴嚏,“啊~啊~啊~啾~~~”“……”一個噴嚏打下,云吞覺得有幾分冷了,他剛想說什么,只覺得一個決從自己背后丟了過來,眼前的云團忽的散了,化作寒煙將周圍的景致掩蓋,三步之外修長的側影也跟著模糊起來,他心說不好,連忙喊道,“謝~謝~你~救~我~,你~能~告~訴~我~你~是~~~~”海浪聲拍打岸邊,周遭景致扭曲轉變,云吞知曉這是那人要將他們送到岸邊,急忙的喊了出來,可他喊未喊完,手心便摸到了潮濕的沙子,再抬頭望去,只在不近不遠之外瞥到紛翻如浪的衣袍和那人轉身消失在煙靄之時回眸靜靜凝望著他的一雙眼。那雙眼古波如水,漆黑如淵。丟在身上的決烘干了云吞的衣裳,讓他感覺不再冷了,好受了些。他望了一會兒那人消失的黑色海面,悠悠嘆了口氣,第一次有些郁悶自己說話太慢,他忍下心頭浮起的異樣感覺,低頭給溺水的仁兄解開腰間綁著的石塊。此時夜已過半,天空黑沉沉的,烏云散去,露出清冷的月光。云吞打著噴嚏,摸了摸溺水仁兄的脈象,從他身上發現了百春堂的牌子。原來是百春堂的學長,云吞不知他是被人有意墜了石塊丟進海里,還是因為什么事要自殺,總之人救回來了,其余的人他日再說。他艱難的扛著這人,慢悠悠走回了自己的寢院。院子里有五間寢房,住了十余個冬雪堂的學生,院里靜悄悄的,人應該已經入睡許久了。云吞讓自己盡量安靜的背著溺水仁兄踏進院子,剛走兩步,腳下不小心踢著了塊小石子,發出摩擦地面的聲音,聲音很小,但卻讓寢院瞬間通火通明起來,一間屋子打開,呼啦,人像海水一樣涌了出來。云吞,“……”跑在最前面的溫緣急道,“云吞,你終于回來了,嚇壞我了!我們正打算去尋你!”“云公子你可回來了,溫緣怕你出事,把我們都叫起來了?!?/br>“是啊,還以為你被韓夫子關起來了呢?!?/br>“咦,這是誰?”一個寢院的同窗除了花家那兩位,多多少少都讓云吞給補過課解過惑,平日里關系還不錯,將云吞圍住,嘰嘰喳喳說了起來。花灝羽從人群里走出來,拉住溺水的仁兄手腕,切脈后道,“從海邊救的?”云吞點頭。“先送進屋子?!?/br>看病救人這種事他們雖然正在學,但顯然能力都不夠,自覺地將床邊讓給云吞和花灝羽不讓自己礙事。“脈象虛弱?!被鹉笞∧侨说娜?,查看了他喉鼻中的積水臟污,發現已經被簡易處置過了,想來可能是云吞路上做的,隨口說道,“無淤堵,做的不錯?!?/br>云吞拿著溫緣送上來的熱帕子擦臉,聞言,傲嬌一揚腦袋,自然,用得著你夸嗎,他除了摸不準喜脈,整只蝸還是很聰明能干的。花灝羽剝下溺水者的衣物,露出干瘦的一副胸膛,伸手按在那人腰間一圈青腫的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