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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自由,興奮得如脫韁的野馬,“汪汪汪”地沖祛黎的屁股咬去。祛黎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形一晃,立刻化作黑霧散去。將軍撲了個空,整只狗都有點懵,急吼吼地朝四周張望。說時遲那時快,許白一個箭步跑到了樓里。此時祛黎的身影就在原先將軍被拴住的地方顯現出來,看到許白進屋,只一步,便從那邊跨到了門口。許白頭皮發麻,腦袋卻依舊靈活。他迅速吹了聲口哨,將軍聞哨而動,又瞧見了祛黎,狗眼一亮,如同離弦之箭向他撲去。霎那間,祛黎再度化霧而散,將軍矯健的身影便穿過黑霧撲進了許白的懷里。“汪?”將軍甩著尾巴看著被他撲倒在地的主人,而后轉過狗頭看向屋外。那個壞人呢?咋又不見了?“汪!汪!”將軍又叫了幾聲,可這次,祛黎沒再出現了。許白揉了揉肩膀從地上坐起來,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能讓傅先生出手的敵人,竟然被一只狗趕跑了?難道他的狗是嘯天犬轉世不成?許白又張望了一眼,發現祛黎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院墻上。涼風習習,夜幕低垂,他黑色的衣擺在風中獵獵作響,整個人似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的腳邊,有黑霧翻滾。將軍感覺到了一絲不安,沖院墻上的身影不停叫著。這時,傅西棠的解釋來了。傅先生:祛黎還是一只小影妖的時候,曾經被一群土狗追了長城三里路。許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對祛黎表示人道主義的同情??傊斔偬а劭聪蛟簤ι系撵罾钑r,就不覺得他有多么恐怖了。“你再過來我就放狗咬你了!”他大喊一聲。“汪!”將軍很配合地為他助威。祛黎氣得跳腳,“你們有病??!”許白便再次重申,說:“傅先生真的出遠門了,不在這兒?!?/br>誰料祛黎卻說:“誰說我是來找他的?那個又乖僻又沒品位的老妖怪去哪里了關我屁事??!”許白:“……”說的好像幾天前半路劫道的不是你一樣。許白理了理思緒,不大相信地問:“難不成你是來找我的?”祛黎一個閃身就又到了許白面前,微抬著下巴,雙手抱臂看著他,“呵?!?/br>許白也在心里“呵”了一聲,拍了拍將軍的頭。將軍立刻英勇無畏地大叫一聲,嚇得祛黎以光速后退三步,全身的毛都要炸了。而后他自覺沒面子,怒瞪著許白腳邊,說:“還不給我下來,回家了!”聞言,許白疑惑地看著自己腳邊——什么都沒有啊。不對,怎么那兩只小影妖還扒著他褲腿呢?他連忙抖了抖褲腿,把它們抖了下去。只見幾只小影妖吧唧一聲掉在地上,還很有彈性地在地上彈了彈,發出“啾啾”的聲音。許白數了數,正好七個。那廂祛黎隔著狗瞪著許白,“你摔我兒子做什么!”許白:“……”第28章瓶頸許白是真沒想到,一路跟著他的幾個小影妖居然會是祛黎的孩子,正好七個,跟葫蘆娃似的。真是神奇的一家。葫蘆娃最后被祛黎強行帶走了,走時還依依不舍地繞著許白蹦了一圈。只是這小影妖都是黑乎乎一團,沒手沒腳,看不清五官。咿咿呀呀的還不會說話,讓許白完全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他只得揮了揮手,就見它們好像很開心似地蹦到了祛黎的懷里,被抱走了。祛黎如他自己所言,只是來找在外貪玩的孩子,并未為難許白。許白卻覺得今晚的奇遇有點打破他的常識,因為誰都知道影妖這種最低等的小妖怪,都是天生地養的,根本沒有性別、無法繁殖。他把疑惑跟傅西棠一說,傅西棠卻沒有馬上回復他,他就把將軍在小樓前拴好,兀自上樓洗了澡。等他洗完澡躺到床上,傅先生的回復也來了。傅先生:祛黎吞噬大妖的法力后,變異了。克斯維爾的明天:變異?傅先生:影妖原本只是一團黑影,你看到的小黑球,已經是化形后的狀態。但是祛黎經過了二次化形,變成了人的樣子。克斯維爾的明天:那他跟胡三小姐生的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影妖咯?傅先生:理論上來說,不是。……不知不覺間,許白跟傅西棠就這樣聊著,直到許白睡著。另一邊,傅西棠放下手機,掃了一眼吃果子吃得吧唧吧唧響的阿煙。阿煙立刻收斂了豪邁的動作,擦擦嘴,問:“先生,我們現在往哪兒走???鑰匙的碎片真的在這兒嗎?”此刻他們已經下了車,來到了秦嶺的一個山溝溝里。山溝溝里有個年久失修的破廟,已經沒有僧人在了,只有幾只小妖怪怯生生地在一旁探頭探腦。傅西棠說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于是阿煙就跟他停下來休息,然后看他發了好久的微信。這月黑風高,荒郊野嶺的,真是特別有情調。傅西棠抬起戴著手表那只手,將時間調節器扭過一個極小的弧度,機械表面上那復雜而精密的齒輪便開始飛快旋轉,而后自動向四周退去,露出一個銀底黑字的羅盤。羅盤小而精細,指針晃動了幾下,便指向一個方向。傅西棠抬眼望去,只見漆黑的夜幕中,連綿的山脈似暈開的水墨,又似沉睡的巨獸,蘊藏著無數的危險。“走吧?!备滴魈脑俅螐男渲谐槌鏊氖终?,撥開破廟旁叢生的藤蔓和雜草,沿著已被掩蓋的小路向前走去。阿煙便只好拎起皮箱跟上去,“先生等等我!”翌日,許白照常拍戲。今天拍的是一出解密的戲,男主角沈青書經歷過不同人物的造訪后,終于從他們的口中探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然后慢慢拼湊出了一個恐怖的真相——他的父親,可能是一個間諜,一個出賣國家利益、棄同胞生死于不顧的間諜。這對沈青書來說,無疑是一個比“他死了”更令他崩潰的真相。他自幼在他父親的悉心教導下長大,他的理想、信念、堅持,這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于他的父親,可現在事實卻告訴他——這個他印象中溫文爾雅、正直善良的父親,是一個與他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馳的人。這叫他如何接受?怎么能接受?!于是沈青書把自己關在了書房里,在懷疑、否定、失望和無盡的痛苦中掙扎著,仿佛溺在一片黑色的海里,喘不過氣來,卻又無法死去。這個時期的沈青書正面臨著有生以來最大的挑戰,他的精神狀況十分不穩定,情緒相當復雜。而這對于許白來說,無疑也是一個挑戰。姚章拉著許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