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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放心,什么都沒有發生,可以繼續安心拍攝。姚章——干得好,這么快就連大老板的兒子都搞定了,年輕人有前途!雙方相視一笑,牛頭不對馬嘴。有了姚章的默許,阿煙在劇組更是混得如魚得水??∏慰蓯鄣男「绺缈偸翘貏e惹人歡喜的,沒過一會兒,阿煙的前面就堆了各種零食,其中大半來自于化妝師小莫姐。就連同組的戲份最多的女演員姚杳,走過時都忍不住停下來跟阿煙搭了幾句話,然后讓助理送了一杯酸梅汁過來。沒有許白的份。許白看向姚杳含笑的臉,對方揶揄道:“大影帝還差我一杯飲料???”許白無奈:“我是在感慨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br>姚杳撲哧一聲笑出來:“明天再請你喝,這是我自己做的,今天就只剩那一杯了?!?/br>姚杳之前與許白并不熟悉,拍了三四天戲,都只是點頭之交。這一回因為阿煙,倒是熟稔了起來。阿煙呢?阿煙只是個乖巧又可愛的孩子,他只要吃吃吃就可以了。間或再回頭看著坐在不遠處散發著怨念的杜澤宇,繼續開心地吃吃吃。可即便如此,等到中午發盒飯的時候,一直沒有停過嘴的阿煙仍然雙眼放光地盯著許白的盒飯。“家里……沒準備午飯嗎?”許白試探著問。阿煙連忙點頭:“是啊是啊,我能帶一份回去給先生吃嗎?如果你能再順便也給我一份就更好了?!?/br>許白有些詫異,大老板能沒有午飯吃?阿煙看出了他的疑惑,立刻可憐巴巴地說:“我家廚子還沒來呢,從昨天開始我們就一直等啊等,可他到現在都沒來?!?/br>雖然說妖怪幾頓不吃也餓不死,但我佩服你們的毅力。阿煙緊接著又說:“他說他迷失在太平洋上了,愛上了那里的一只海怪?!?/br>許白:“……”阿煙:“先生都要餓死了?!?/br>許白:“等等……海怪?”許白不得不打斷這個情迷太平洋的劇本。阿煙:“就跟你一樣啊,水里游的?!?/br>許白:“你知道我是妖怪?”阿煙迅速又擺了一個“乖巧.jpg”,眨巴眨巴眼睛,說:“都是先生說的,我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呢?!?/br>好吧,修煉多年的老妖怪能有這個能力,許白并不感到奇怪。但讓大老板吃劇組的盒飯,還是有點違和,于是許白只好掏出手機來叫外賣。阿煙就在一旁給他出謀劃策:“這個這個,先生喜歡吃牛rou面!”“還有這個,小籠包,可好吃了!”“來一點鹵味吧,先生也超級喜歡吃鹵味的!”許白將信將疑地點著,保險起見,他還是另點了一份口味清淡的四菜一湯。于是四十分鐘后,剛剛倒完時差醒過來的傅西棠打開門,就看到門口一溜排開站著來自美團、百度、餓了嗎的外賣騎手。宛如一場大型尷尬集會。“先生,您的外賣到了,請給一個五星好評哦?!?/br>傅西棠沉默三秒,回頭看向正從小鐵門偷偷溜回來的阿煙。阿煙立刻僵住,訕訕說道:“先生你醒了啊,哈哈哈……”“倒了那么久的時差肯定餓了吧!”“我發現祖國母親真是太好了,煎炸烹煮,八大菜系……”可傅西棠那雙藏在鏡片后的深邃眸子卻仿佛看到他的心底,還沒有蹙眉,就讓阿煙小心臟跳得像得了帕金森。“請稍等?!备滴魈膶孜或T手稍作抱歉,關上門,回頭,平靜地問:“我在吃的上虧待你了?”阿煙:“沒、絕對沒有!”傅西棠:“那你是對我有所不滿?”“先生我錯了,我不該出去坑蒙拐騙,不該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卑煈曰?,深刻懺悔,表情真摯道:“其實這些都是許白點的,我都讓他不要點了他還要點,真的!”傅西棠低眸整了整白色襯衫的袖口,眼睛上蕩下的銀鏈子在迷離的陽光下蕩漾著獨特的光暈。他的動作很慢,慢條斯理,讓你能有一點寶貴的時間來懺悔自身,早日投胎。“你覺得,”他復又抬眸,說:“我會信嗎?”阿煙決定立刻死去,嚶。第5章送禮許白對于隔壁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他還在專心致志地拍戲?,F在正在拍的這場戲,是他的一場個人戲。戲里是故事發生的第三天,被重重謎團困擾的沈青書陷入了巨大的迷惘之中。他想不通,也不知道該跟誰傾訴,他甚至不知道那一個個前來家中拜訪的人,是真正活在時間長河里的,還是與他一樣的逆流而上者。他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花園里,而后看著滿墻的爬山虎,怔怔出神。這一段戲長達三分鐘,雖然后期剪輯時一定會加入各種空境、遠景甚至回想,但現在就只有許白一個人站在那里。沒有臺詞、甚至沒有任何大的動作。這本該是段很難演的戲,但他忽然又想起了傅西棠。那天許白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走到這個位置站著,抬頭望著小樓出神,似乎在懷念著什么。對,懷念。沈青書應該也是懷念從前的,這個樓里曾經住過他的親人,有他許許多多美好的回憶。然而此刻樓里空蕩蕩的,空得好像都不是他曾經住過的那一棟。他仍遙望著小樓,卻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在腦海中勾勒著它往昔的模樣。然后,他的眼眶慢慢地變得有些濕潤,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著,像是想起了某一首童謠,輕輕打著節拍。往昔是什么樣的呢?童謠又是哪一首?沒有人知道,但大家似乎都能感受得到。鏡頭前,姚章以及劇組的大家都不由得壓低了聲音,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看著旋轉的鏡頭里,許白飾演的沈青書忽然張開雙手往后倒在柔軟草地上。他又睜開眼來,看著頭頂碧藍的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末了,他想起那天死時的情形,于是忍不住向天空伸出手,企圖抓住那只從他頭頂飛過的飛機。陽光從他的指縫間灑落,他下意識地瞇了瞇眼,余光忽然瞥見隔壁院子里的那棟小樓。小樓二樓有一個小小的露臺,那兒似乎有個身影。嗯?誰站在那兒看他呢?許白下意識地出戲了,好在這個時候姚章大聲地喊了一聲:“過!”許白連忙坐起,沒來得及品味一條過的喜悅,就轉頭向隔壁看去,可是露臺上已經沒人了。他一邊摘著身上的草葉,一邊想——難道是大老板嗎?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許白搖搖頭,很快把這個小插曲拋諸腦后,轉身與姚章討論起剛才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