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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正好一并命人換了,改日叫碧心親自送到你宮里?!?/br> 話至此處宜嬪也不好再推了,更何況她是真的挺喜歡這塊美玉,她笑了笑,“那便多謝娘娘了?!彼龑m絳解了,仿制在一旁的小桌上。 大殿兩側靜立著的宮女會意立刻上前扶著宜嬪去偏殿換衣裳。劉嘉宜和她的婢女前腳剛一走出大殿,碧心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做得不錯?!毖δ綃雇怂谎?,目光又回到了小桌上那條豆綠色的宮絳上。 碧心心領神會,忙捧了走到薛慕嫻跟前,“娘娘這宮絳要如何處理?” “按我剛才說的做就是了,換個顏色換個款式,沒人會留意到這小小玉環的相似?!?/br> 碧心福了福身,“是?!?/br> 畢竟相似于八皇子的定情物,若是被旁人瞧出來了容易惹禍上身,今日六宮覲見只有皇后一人注意到了這宮絳,只要現在將它處理了便留不下禍患了,反正宜嬪也只是帶了這一次而已。 她轉身回到貴妃榻上,碧心將手里的東西遞給身旁的下人,凈了手伏在貴妃跟前捶腿。 “娘娘切莫動了氣,她不過是一個失了憶的人,還能翻了天去?從前就斗不過娘娘您,現在倒真把自己當回事了?!?/br> 薛慕嫻半瞇著眼,“是不該跟她動氣?!弊蛉账赣H派人回了信說他又籠絡了些朝臣,近來彈劾鎮北侯的人更多了,只要溫映寒家勢一倒,就算身患頑疾該廢也還是要被廢的。 說起來先前還是那個倚仗著皇后的淑妃讓她意識到了這一問題,那日她仗著有皇后庇護,連她都不放在眼里,宜嬪譏諷她皇后無寵,她卻說只要鎮北侯府在一日皇后就永遠是皇后。 本是淑妃耀武揚威的一句話,卻給薛慕嫻提了個醒。她恍然間意識到要想拉下溫映寒只在后宮下功夫是不成的,必要先從前朝開始。 當晚她便給家里去了信。這才有了眼下的情形。 碧心手下動作輕柔,“娘娘您也該給德坤宮那位點教訓了?!?/br> 薛慕嫻淡淡抬眸望了一眼偏殿的方向,里面的宜嬪想必此時正在更衣。 她輕舒了一口氣,“倒不用我親自動手?!?/br> …… 驟來的雷雨漸漸在后半夜里停了下來,清晨的霧靄逐漸散去,天空中只留了些薄云。這已經可以算是這些日子以來為數不多的好天氣。 天剛蒙蒙亮,溫映寒便醒了。自失憶以來,她夜里多夢魘,因著有張御醫開得藥倒不曾驚醒,只是那些夢也連帶著一點都記不得了。 昨日倒是個例外,她隱隱記得自己夢見皇上來了,似乎還進了她的寢殿,臨走時還吩咐下人不準將此事說出去。 溫映寒邊回憶著,邊無奈搖頭,好看的朱唇微微彎了彎勾了抹淡淡的淺笑出來。這種事情就連她自己想著都覺得荒謬。 皇上怎會來德坤宮呢?照最近的形勢看分明是“避之不及”。 果然夢境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明夏?!彼曇糨p柔地朝門外喚了一句。 外面值守的人聽見屋里的動靜快步走了進來。 明夏微微福了福身,“娘娘您醒了?!?/br> “嗯,服侍我更衣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1-01 23:49:07~2020-01-03 02:47: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赫連菲菲、Acidberries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章 前些日子,天時常陰沉著。一夜的大雨,數日不開的云層終于逐漸散去,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半遮掩著,光線透到屋子里來的時候溫暖又靜謐。 蕓夏將一盆溫熱的水放在銅鏡旁的花梨木紅漆木架子上,趁著溫映寒更衣又添了些花瓣進去。 溫水沁了花香撩在膚若凝脂的皮膚上留下淡淡水痕,即便未施粉黛,銅鏡中的少女面容姣好,明眸皓齒,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狀若桃花,單單望上一眼便覺得含情。 蕓夏不由得感嘆這些年自家娘娘出落得愈發標致了。 整個后宮美人無數,薛貴妃美而偏媚,宜嬪瘦削高佻,淑妃嬌艷動人……但無論如何相比,也不如溫映寒那般傾國傾城的容貌。 她換了一身竹青底刻絲暗花蝶紋廣袖衣,墨色的長發柔順至極,三兩個鏤空雕鳳的金玉簪襯得皮膚愈發白皙,舉手投足間不失淡雅端莊又盡顯貴氣。 早膳過后,應是服藥,蕓夏沏了杯上等的碧螺春同那黑漆漆的藥汁一并端上來,那茶葉香氣沁人正好可以壓了唇間的苦味。 溫映寒放下描繪有葡萄藤紋的茶盞,細眉緊蹙在一起,微微緩了緩,這才開口道:“蕓夏,我近日覺著身子好多了,感覺也無需服這湯藥了。明日你去請張御醫過來,看看這藥是不是可以全部停了?” 蕓夏笑著福了福身,“娘娘您忘了,張御醫昨兒個剛來請過平安脈,說這個季節天氣反復無常,娘娘還是得仔細著些,湯藥也需再飲幾日?!?/br> 她知道自家娘娘對苦味極為敏感,旁人尚且能接受的,對溫映寒來說都已經是極苦了,這副湯藥確實比尋常的要苦些,也真是難為她家娘娘了。 蕓夏勸慰道:“娘娘,良藥苦口利于病。明兒個奴婢給您換牛乳茶來?!?/br> 碧螺春香味襲人倒能沖淡些苦澀,牛乳茶香甜想必效果會更好些。 溫映寒揉了揉眉心,“罷了罷了,我再飲幾日便是了?!?/br> 正說著,明夏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她微微福了福身子,聲音輕快:“娘娘,朱婕妤來了?!?/br> 溫映寒微微一怔,“她怎么今日會過來?”大盈朝的規矩,每逢初一十五,各宮的嬪妃必來皇后宮中覲見,眼下是十五剛過,原是今日不必過來請安的。 總不好叫人一大清早就站在外面等太久,溫映寒將茶盞放置在小桌上,“我這就過去,先帶她去外殿吧?!?/br> 雕梁畫棟的大殿之中,一個身著一身素衣的嬌小女子靜立在花梨雕云的扶手椅旁。溫映寒一走進正殿便看見了她的身影。 “婕妤今日怎么過來了?”她聲音溫和。 朱蘭依聞聲抬眸望去,見到是溫映寒來了怯生生地行了蹲身禮,“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彼曇粜⌒〉?,一言一行極盡禮數,像是生怕自己有什么出差錯的地方。 溫映寒瞧著謹小慎微地樣子,再度放緩了語氣:“今日也沒旁人,不必拘著禮數的,快起來吧?!彼f著望了望身邊的明夏,后者立刻會意,命端著木托盤的小宮女們即刻看茶。 “坐吧?!睖赜澈疁刂曇舻?。 朱蘭依在身邊婢女的攙扶下低著頭坐在了扶手椅面三分之一的位置上,她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