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破碎的巨響。……這又怎么了?“那個手勢!那個手勢!他要攻擊了,瘋子!瘋子!殺了他!”向他發射咒語的女人臉色蒼白,用力揮動著雙手,歇斯底里地尖叫著。她的情緒很快感染到了其他人身上,不一會兒尖叫與啜泣聲此起彼伏起來,司徒雷登大聲主持秩序,命令沒有指示前不能發動攻擊,但還是有幾道不同顏色的光向艾嘉刺來。艾嘉當然想不到他舉起右手的普通動作正巧是反智者大開殺戒前的標志性動作,也想不到魔法師協會對反智的忌憚究竟有多深。反智欠了他們太多血債,而一位做出“那個手勢”的“海蓮娜”足以點燃這份仇恨。就算司徒雷登再怎么大喊安靜,也難使在不久前的“子夜之襲”中喪失朋友和親人的魔法師們冷靜下來。形勢在那位“海蓮娜”拔出短劍后更加失控。一時間吊燈破碎、掛毯燃燒、魔法師相互推搡,尖叫聲、念咒聲……還有一股逐漸清晰起來的血腥味充斥著本就狹窄的走廊,混亂徹底爆發。已經沒人能分得清自己的咒語究竟擊向了何方。——太可怕了。那些說反智者是瘋子的人絕對沒有見識過維渥分會的厲害。艾嘉在混亂中趁機脫身,捂著不斷冒血的左臂躲在了司徒雷登的寫字桌底下?;ㄆ康乃槠M了他撐著地的右手,但他強忍住沒有出聲。封閉而狹小的環境正好能使他免于被發現,艾嘉松了口氣,咬著牙將瓷片從rou里□□,而后吐干凈嘴里的煙灰和血腥味。剛剛燒著的掛毯現在已經冒起了滾滾濃煙,嗆得人眼淚橫流,直想打噴嚏。叫嚷聲不絕于耳。他抑制著喘息,努力排除干擾,用那個片刻安定的時間整理思路——雖然他依舊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就是說,他之前所做的所有打算都不合時宜了。必須得盡快想出一個新計劃。司徒雷登說“雙頭鷹”即將趕來,如果按照原計劃,那這對他非常有利——但現在他已經不能確定這是否是一件好事了。這回他要怎么成功消除懷疑與敵意,達到與雙頭鷹隨行的目的呢?畢竟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別說消除敵意,就連……魔杖直抵他的額頭,司徒雷登彎腰探身,“剛剛收到安耳門總部的指示,看來現在連逮捕的環節也可以免了。再見,反——”“等等?!?/br>艾嘉打斷他,努力保持著平靜,“我有一位可靠的擔保人。他可以證明我的身份?!?/br>·“雙頭鷹”隊長多鐸·林伯對反智的那群瘋子一向痛恨入骨,所以當他得知有一位疑似的反智者居然膽敢叫他出面擔保時,一下將手中銀質的湯勺掰成了兩段。“你必須得去?!蔽顼埖牟妥缹γ?,副隊長莉莉皺著眉頭,“這是總部的指令?!?/br>多鐸看了她一眼,知道爭辯無益,于是將手中湯勺的殘骸一扔,掏出魔杖,跟在來通知他的工作人員身后,一邊回想著哪一條惡咒最能讓人死去活來。但等他大步流星走到關押著那位“海蓮娜”的魔咒隔離室門口,準備推門進入時,才冷靜下來。他縮回了手,呆站片刻后在門口煩躁地踱著步。除非是已經工作了上百年從未看走眼的天賦水晶球出了錯,那么他們關住的就是一位天賦等級一級的“海蓮娜”。這樣的天賦等級,大概搜尋整片大陸——甚至翻遍整部魔法史,都很難湊齊一掌之數。“海蓮娜”已經多年未曾現世了。上一位本來被全魔法界寄予殷切希望的“海蓮娜”最后帶著七個人從協會分離,從而成了“反智”的創始人兼第一任領袖。這個瘋子組織從不收主座侍神以下的天賦者,比協會更加看重天賦等級而非努力程度。作為一個“海蓮娜”,這位“艾嘉·圖諾”先生在反智中的地位必然不低。他能被順利擒獲,肯定隱藏了實力。而艾嘉·圖諾的目的顯然是為了見他。盡管還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可想而知——不論是想從圖諾嘴里搜刮情報從而打擊這個瘋子組織,還是干脆好好揍他一頓出氣,這都是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多鐸抓緊魔杖,推開沉重的鐵門。不管這小子基于什么目的而做出這種事,他都別想完整地回到老窩去。魔咒隔離室是魔法師協會用以控制最危險的魔獸與黑魔法物品的地方??赡苁窃O計者沒有料到有朝一日還會有人類也收到這樣級別的待遇,所以并沒有設置關押犯人的地方。臨時擺在昏暗火光下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幾指寬的鎖鏈將他的手臂綁在椅子的扶手上。魔咒隔離室中無法使用咒語,墻壁上的火把燃燒著最普通的火焰,讓不透風的房間中十分昏沉。多鐸看著那人所坐的椅子,分外不滿——就應該把他大頭朝下吊在天花板上的。那人似乎才注意到有人進來,一直低垂著的頭顱抬了起來?!澳谩?/br>多鐸向前走了幾步,站在那人面前?;鸸庹找履侨说臉幼硬簧跚逦?,但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瘦弱的青年,年紀最多二十歲出頭。這并不奇怪。反智偏好從小培養它的狂熱追隨者。“您好?!边@位艾嘉·圖諾眨了眨眼睛,重復了一遍,“請問是雙頭鷹的隊長多鐸·林伯嗎?”乖巧、天真、涉世未深的模樣,這正是反智者們最愛的偽裝。多鐸揚眉,“有什么事?”“太好了?!卑蚊奸_眼笑,“我們全村的孩子都崇拜你,這下回去可以跟他們吹牛了!”太假了??鋸埗搨蔚男θ?、利用對方的弱點加以說服,那群善于蠱惑人心的瘋子。但話又說回來了——他說全村的孩子都崇拜……多鐸發現自己的腦子中居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后,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澳阕詈泌s緊拿出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否則我有權即刻將你處死?!?/br>寬容和赦免這些好聽的概念絕不是針對這群瘋子的。能讓他們停止禍害的方法只有一個——殺光。“我哪兒有什么證據?!卑我荒樉趩?,低下了頭,聲音細小微弱,帶著nongnong的鼻音,“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突然間就來抓我,非說我是什么滅智。我只是個小地方來的窮人,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啥。然后他們就跟瘋了一樣互相攻擊……我都嚇傻了。我沒法證明自己不是那個‘滅智’,為什么要滅智呢?這名字真乖,誰愿意當白癡……”他繼續碎碎念著,聲音微微顫抖。這一回,多鐸搜腸刮肚也無法再給出斬釘截鐵的理由來說明這是謊言。如果這是演技,那也太像了一點。會不會真是——當然不會。一個二十多歲都沒做過天賦者等級測試的“海蓮娜”,自稱小地方的人,卻一上來就要求進入總部獲得最高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