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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就這么換了掌門。幸好他們門派在江湖上沒什么名聲,不然可真是要鬧笑話的。好了好了,那些陳年往事暫且按下不提,先說現在的事——蘇夢枕調動金風細雨樓的勢力幫助段延慶平定了大理的內亂,作為交換他獲得了相當豐厚的利潤,實際的如大量金銀珍寶,良田土地,虛一些的還有段延慶在以后交易時讓出的份例,雖說只有不起眼的幾分利,但仔細算下來卻也是一筆令人心驚的財富。這一筆生意之后,金風細雨樓的發展邁向了巔峰,說是當今江湖上的第一大勢力也不為過,往年因著金風細雨樓與朝廷的合作關系背地里還有人會詬病兩句朝廷走狗之類的話,但是現在卻無人再提。蘇夢枕種下了一顆種子,耐心地栽培,一點一點澆灌,看著這顆種子發芽,生長,從幼苗長成參天大樹,開出繁花似錦,又結出碩果累累。理論上,接下來應當是收獲的時節了。但是蘇夢枕卻在收拾行李。他早就已經過了鮮衣怒馬想著功成名就的年齡了,骨子里還有幾分文人特有的莫名其妙的浪漫主義情節,自覺功成身退后就開始心心念念地想要遍游天下尋一處合心意的地方歸隱山林。當年若不是大局初定京城還需要他坐鎮,等到局勢穩固他的身體又不行了,只怕早八百年他就已經尋摸了個山清水秀的山溝溝隱居了。索性現在也不算晚。輕裝簡行,青布馬車裝著簡單的衣物和碎銀,拉車的馬也是隨處可見,仲彥秋懶洋洋打著呵欠說他自找麻煩,卻還是陪著他在外頭晃悠了許久,最終落腳在了北方群山中一處小山村里。起了幾間瓦房,買了幾畝耕地,他們倆誰都是不會種田的,便佃了出去收租子,蘇夢枕興致勃勃地把一間屋子改作了私塾,教著附近村子里的孩子讀書識字,仲彥秋則成了這周邊十幾個村子唯一的大夫。北方男風少見,但對于蘇夢枕和仲彥秋住在一起村民們并沒有多說什么,也不敢多說什么。在這個知識還無比寶貴的年代,兩個來自京城識文斷字的讀書人遠不是這些一輩子連山可能都沒走出去過的村民敢于招惹的。歸隱山林的日子讓蘇夢枕覺得很舒服,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利益沖突,即便村子里偶爾有些紛爭,也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仲彥秋對他的態度也軟化了許多,他們從各自睡一間房,到睡在一張床上,從一人一個鋪蓋,到蓋著一床被子,寥寥的親吻漸漸變得頻繁,從開始放縱著任憑他親吻到慢慢多出來幾分強勢的意味。仲彥秋從來都不是很弱勢的人,放縱往往也象征著漫不經心,因為并不是那么在意,所以也無所謂蘇夢枕到底如何動作,就像是大人陪著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游戲,他要如何都隨他便是,等他玩膩了便可悠然抽身而去。這可不是蘇夢枕想要的。但是他知道該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便是過家家,也有假戲真做這么一說……對吧。鄰居家院子里的公雞打鳴的聲音嘹亮又準時,完美地踩著天際發白的那一絲光亮響起,時已至初秋,夏日的熱氣早已消散,清晨的空氣蒙著一層淡淡的涼意,蘇夢枕打著呵欠從被子里爬起來,他一動,仲彥秋也就醒了,半瞇著眼在湊過來的人唇上輕吻。男人早上總是比較容易沖動的,一開始溫溫吞吞單純無比的淺吻慢慢就多了幾分曖昧纏綿的意味,本來蘇夢枕都已經半坐了起來,吻著吻著就又躺回了被子里。仲彥秋一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給了蘇夢枕錯覺讓他以為自己能夠占據主導地位,畢竟蘇樓主的技術真的生澀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他稍稍認真一點就會瞬間被打擊到丟盔棄甲,軟綿綿可憐巴巴地倒在床上任人宰割。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也就只有那股子氣勢外加屢敗屢戰的毅力了。但是某些東西,真的不是靠氣勢和毅力就能挽救得了的。親吻的最開始蘇夢枕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他很認真地利用自己良好的學習能力不斷進步試圖占據主動權,拒絕承認自己的確存在著某些難以言說的短板,仲彥秋往往也在開始放任著他努力撲騰——剛剛睡醒總是免不了有些迷糊的,他得先醒醒盹。等到蘇夢枕認認真真地撲騰到黔驢技窮之后完全清醒過來的仲彥秋才開始慢悠悠地后續發力,把不甘掙扎的年輕人摁倒在地使其再無反抗之力。今早的結局也不會有什么例外。“比昨天有進步?!敝購┣锱馀圩呦麓驳沽吮?,“早上想吃什么?”蘇夢枕手軟腳軟倒在被子里大腦迷迷糊糊反應了好一會才啞著嗓子道:“你看著弄就好?!?/br>于是仲彥秋就披著外袍出了門,去灶下燒水煮了兩碗面。清湯寡水,連片菜葉子都沒有。神鬼莫測手腕通天的仲先生蹲在爐子邊上煮面,老謀深算八面玲瓏的蘇樓主裹著被子賴在床上不肯起,任誰見到這幅場景,都會覺得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吧。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他們太過真實了,反倒顯得這一切都不那么真實。第五十五章蘇夢枕和仲彥秋在那個小村子里住了好幾年,有時候蘇夢枕坐在院子里,周圍是他種的花花草草,他在院子邊開出來一個小小的菜園,種了些北邊常見的蘿卜白菜之類的蔬菜,他跟仲彥秋都不是擅長農事的人,撐死了也就是紙上談兵,因此雖然侍弄得頗為盡心,菜地里的蔬菜依舊一個個蔫巴巴的沒什么精神。隔壁傳來書聲瑯瑯,孩子的聲音稚嫩柔軟,人并不多,他要的都是七八歲的孩子,在村子里這么大的孩子已經能當做半個勞力了,只有不多的幾家愿意把孩子送來讀書。村子里的人敬畏知識,但是當他們有渠道獲取知識的時候,卻又懷抱著“我這么多年不識字不也一樣過”的心思,放棄了把孩子送過來。蘇夢枕并不強求,教著手底下僅有的幾個孩子也自得其樂。院子里還有一排木架子,上面的簸籮里曬著藥材,整個院子里都飄散著淡淡的藥香,陽光正是最好的時候,暖洋洋地烘在身上,蘇夢枕半瞇起眼,忽地覺得那些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仿佛生來就住在這個小小的村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教導著幾個孩子讀書識字,唯一的煩惱就是菜地里的菜為什么總是那么長不大。這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只不過偶爾有那么一些時候,某一剎那,他會覺得有一些茫然與無所適從,加上那么幾分不知從何而來的疲憊。“你覺得厭倦了?!敝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