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看見你跟柯佳媛在走廊說話，你們關系挺好？”

    蘇凡微微擰眉，似乎在回想。

    然后常予就看見他挑唇笑了一下：“倒也不是熟悉，只是認識而已?！?/br>
    常予了然點頭：“這樣啊?！?/br>
    常予對蘇凡的話顯然是不大相信。

    那天蘇凡與柯佳媛說的，常予差不多都聽進了耳里，至于對話中的那個人是誰，她也不知是多想了還是怎么，始終覺得那人大抵與她自己有關系。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直接切入那幅畫。

    談過后，常予從蘇凡推給她的名單里，折中選了個價位，答應將畫賣出去。

    蘇凡笑了笑：“我以為常小姐，會直接選最高價位的?！?/br>
    “不太會?！背Ｓ璧痛怪?，解著包上纏繞在一起的鏈條，“過猶不及，我的畫也不值那個價?！?/br>
    她向來對自己定位足夠準確，譬如上回周致寒拍下她的次等陶藝品，那個價格已經是讓她接受不了。

    思及此，常予忽然發覺，自己竟還沒有問起過，周致寒為何會高價拍下那東西。

    蘇凡看著她的眉眼，忽然出聲：“常小姐這樣優秀的人，男朋友想必也不遜色?！?/br>
    “嗯？”常予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一下，破天荒的沒回應。

    見她不說話，蘇凡知趣的不再問。

    確定下來，兩人一道出門。

    常予心里頭念著周致寒那件事情，與蘇凡從門口分別。

    她是開車過來的，附近有個停車場，剛才常予找了一圈，這邊沒有車位，索性將車開過去，停在了停車場里。

    往那邊走時，周致寒給她打來電話。

    常予劃開接通，手指勾著鏈條，率先開口：“你準備下班了嗎？”

    周致寒在那頭沉默一陣，“快了?！?/br>
    見他應聲，常予笑了下，而后說：“那我過來接你，你在公司等我?！?/br>
    “今天這么好？”周致寒驚訝不已。

    常予從包里翻出鑰匙，摁下車鎖，“對，還想問你點事?！?/br>
    周致寒：“……所以這才是你今天來接我的目的吧？”

    被他逗笑，常予壓了壓唇角：“別貧，我現在過來，準備開車了?！?/br>
    “行?！敝苤潞氲绞裁?，又叮嚀道：“路上小心些?！?/br>
    常予低著腦袋裝手機，沒看見她右側方向柱子后的人影。

    拉上拉鏈，常予伸手去開車門，剛拉開一絲縫隙，就感覺身側一陣風揚起，手被人按住，車門不得不重新合上。

    常睿前些天的那出讓她印象太深，以至于常予這些天十分敏感。

    她連連往旁邊讓開兩步，速度極快的從那人手下抽出自己的胳膊，下意識的就去包里摸索噴霧，卻記起今日離開時，因為常睿多日沒有動靜，而將東西放進了儲物柜里。

    常予磨磨牙齒，抬起頭看過去。

    本以為她防備的已經足夠了，卻還是沒有想到，今天又是他。

    “你是不是有毒？”常予眼神格外警惕。

    常睿將連帽衫上的帽子摘下來，他黑眼圈深重，胡子拉碴。若不是記得太過清楚，常予怕是也認不出來。

    常睿咬牙切齒：“常予，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br>
    “趕緊走?！背Ｓ璨⒉幌氪罾硭?，皺著眉頭：“這里可是有監控的，你要是再敢亂來，就算是你媽給你弄了精神疾病診斷書，我也不可能善了?！?/br>
    常予緊緊捏著包，手還未從包里拿出來。她捏著手機解開鎖，慢慢往后退，余光掃過大開的拉鏈，翻出通話記錄，眼疾手快的給周致寒撥了過去。

    電話久久沒人接聽，常予也有點著急。

    再一抬頭，常睿已經站到了她跟前，揚手便將常予的胳膊攥住。

    常予一個退讓，松了手機，將手從包里拿出來，兩人你來我往的在停車場里拉拉扯扯。

    避開常睿的舉動，常予掛斷電話，心里煩躁不已。

    她幸好今天沒穿高跟鞋，為了搭配上面那件人字紋小西裝，離家前站在鞋柜旁思考許久，常予最終還是選了平底尖頭小皮鞋。

    抬腳狠狠踹過去，鞋尖正好踢在常睿的膝蓋骨上。

    他疼的彎下腰。

    常予冷著臉伸手，一把揪住常睿的頭發，將小腿處的連衣裙擺收拾妥當。

    看著常睿齜牙咧嘴的樣子，常予火大：“我之前還以為你那個診斷書，只是盧穎為了撈你出來隨便弄的，現在看看的確是不假，你真有病啊?！?/br>
    說著，常予的手使勁往起拽，常睿沒辦法，只好跟著她的力道不斷將頭往后仰起。

    常予看著他的樣子，嗤笑：“那天要不是我不舒服，常睿，你以為你能動我？今天我他媽還能再被你給欺負了？”

    她聲音拔高，常睿突然攥住常予的胳膊。

    被這舉動一驚，常予反手便是一耳光，打的常睿往后退去。

    常睿愣住，反應過來更是暴怒：“常予，你個賤人?！?/br>
    說著又要朝她撲過來，卻被蘇凡從后面一把按住肩膀。

    常予聽見手機在包里震動，她從包里摸出來，看著常睿說：“我是賤人又怎么樣？賤人自有天收，還輪不到你對我動手動腳?！?/br>
    說完，常予接通周致寒的電話。

    蘇凡看了眼常予，側眸掃過常睿的臉，皺皺眉，手指剛一松，常睿轉身就跑。

    蘇凡哎了聲，欲要去追，常予趕緊叫住他：“別追了?！?/br>
    周致寒正在扣扣子，聽見男人的聲音，手指微頓：“你那邊有人？”

    “嗯?！背Ｓ栊那椴惶?，隱忍著郁氣低聲對他說：“你先過來吧，我在這里等你?！?/br>
    周致寒掛斷電話，速度極快的往過趕。

    常予抬起眼，淡笑著看向蘇凡：“多謝你了，不過你怎么過來了？”

    “我的車在那邊，剛才聽見動靜就過來了，沒想到是你?！碧K凡摸摸腦袋，模樣還有些不好意思。

    常予再次道謝后，余光掃過她的車門，神色略一停頓，疾步走過去。

    手指撫上車門上的擦痕，常予心里的煩躁更重。

    蘇凡跟在她身邊，也看見了這痕跡，輕嘆道：“太可惜了吧，這么好的車……”

    常予收回手，將眼里的情緒克制下：“不礙事的，等會兒打個電話處理一下就行?！?/br>
    蘇凡的手機也響起來，他背對著常予接通。

    看著他的背影，常予心中莫名起了一個念頭，常睿這事情，似乎是與蘇凡有關。

    正出神著，蘇凡就已經回過頭。

    常予微微勾起唇角：“你要是忙的話就趕緊去吧，我在這里等著就是了?！?/br>
    “我陪你吧，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也不放心?！?/br>
    兩人沉默著，蘇凡突兀的出聲：“是你男朋友要來接你嗎？”

    常予抬眼：“算是吧?！?/br>
    蘇凡眼神有些落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