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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五毒寶典告訴晚輩便是?!?/br>楊洪看他答應了,就細細將五毒寶典上的句子口述于他。五毒寶典中多是些枯燥難懂的毒理,又夾雜著苗文和漢文,他不懂得意思,起初背得有些慢,待至背了三成時,漸漸掌握了門道,雖是不明就里,但也逐字逐句地記了下來,約莫一個時辰之后,他便能將全篇背個大概了。楊洪又讓他重復了一遍,糾正了他幾處記錯的地方,直到他記得一字不落,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昂谩夜粵]有看錯人,這下子……五毒寶典就不會失傳了?!?/br>沈殊在心里默默回憶了一遍,卻覺得有些不對,“前輩……這里面,好像沒有提到萬蠱噬心大法?!?/br>“你當我是傻子不成?”楊洪輕笑一聲,“我傳了你萬蠱噬心大法,你必用來救姓陸那小子,哪怕我讓你賭咒發誓,你也必是答應得勉強,事后又多半要違背誓言……反正萬蠱噬心大法也是門邪術,不傳也罷?!?/br>楊洪這番話說得一針見血,他也只得苦笑了。他本想勸對方放下仇恨,不要對藍璇的事情耿耿于懷,但轉念一想,對方被這件事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地過了半生,要放下芥蒂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怕此事只能等與對方慢慢熟稔起來才好開口了。反正他明天還會來的,沈殊想。“你是說……他是夏家的人?”東緝事廠內,一襲朱紅蟒袍的程沐恩臉上泛起一絲冷笑,“難怪當年查抄夏家時,謝英停留了這么久才出來,而且被問起的時候言辭閃爍……謝英啊謝英,你可真是膽大包天?!?/br>“督公說的太對了,那謝英可不是膽大包天,他和督公作對,那不是死路一條嗎?”樊順忙不迭地附和道。“那小子也是……查案便查案,拿了這種東西出來做什么?可惜啊,這一回,本座也保不了他了……”程沐恩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本想著假以時日能為本座所用,東廠上下,真是再找不出第二個這般伶俐的人了?!?/br>聽程沐恩這么說,樊順眼底閃過一絲兇光,但表面上還是滿臉堆笑道,“督公有愛才之心,怎奈那小子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這一回,可是要陪他那個不識時務的爹一同下鬼門關了?!?/br>“可惜這件事年代久遠,找不到什么證據……不過也沒關系,”程沐恩把玩著手里的密函,用耐人尋味的語氣說,“人在詔獄里,還怕沒有口供嗎?”第十九章“什么?這可真是出人意料?!碑斅牭饺f景峰報告來的消息后,潞王怔了半晌,“那個被滿門抄斬的夏家居然還有漏網之魚?!?/br>“在下也確實沒有料到,”萬景峰說,“這件事,在下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通知督公……這下一來,不等他見到皇帝,京城里就張開天羅地網單等他上鉤了?!?/br>“做得好!雖說這樣未免有些委曲求全,但大軍尚未集結,為了不讓那些個不識相的出來壞事,也只能暫時這樣了……這消息是從哪里來的?”“回王爺……”萬景峰深深一揖,“此事乃神仙府所查到的?!?/br>“什么神仙府……算了,是誰都沒關系,本王喜歡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傳令下去,對神仙府重重有賞?!?/br>“那是自然……”萬景峰眼底流露出一絲陰狠笑意,“在下已吩咐手下人,在江湖之上廣為宣傳此事,以示嘉許?!?/br>邵師始終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此刻突然開口道,“王爺,既然燃眉之急已解,集結大軍之事,就先緩緩吧?!?/br>“為何?”潞王不悅,“本王可是看在森羅教能夠提供兵馬的份上才與你們合作的,你這是什么意思?”“在下以為,江西人心未定,此刻起兵,即使控制了江西全境,也未必可以守住。朝廷在此雖然兵力空虛,但調兵前來,只是遲早的事情。王爺貿然起兵,只怕萬一敵不過朝廷兵馬,反而引來殺身之禍。不如高筑墻,廣積糧,待朝廷有異動之際圖謀后事?!?/br>“今天說時機未到,明天說時機未到,難道要本王等到頭發白了不成!”潞王大怒,“你們可是在敷衍本王!”“本教對王爺絕無異心……”邵師語氣平靜地回答,“但是現在南宮右使讓在下代為全權處理此事,在下便不會讓教眾白白前來送死?!?/br>潞王本欲發作,但隨即想起他當日以內力震斷沈殊全身經脈的那一幕,思慮再三,還是把話咽了下去。萬景峰見狀,安慰道,“王爺乃是真命天子之身,豈在乎這一兩年的拖延?待坐了龍椅,即使頭發花白,也是威嚴得很?!?/br>“還是萬大俠會說話?!鄙蹘煹恼Z氣中透著露骨的鄙夷。萬景峰恨恨地瞥了他一眼,卻不敢反詰,畢竟,自己這幾年在江湖上的面子還是靠對方撐的,如果對方一怒之下甩手不干,莫說整個江湖,只怕武林盟內他都難以擺平局勢。一陣如蛇身游走般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楊洪沒經過通傳,便上得廳來。潞王一腔怒火正沒處發泄,及見瞥見這滿臉疤痕的小老頭,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怎么來了!快給本王出去!”“王爺好大的威風……”楊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森,讓人沒來由地心生寒意,“邵護法讓我前來,干你何事?”“是在下命他前來的,今天的事情茲事體大,他也得聽一耳朵……”邵師臉上露出苦笑,“只是先生啊,你來得晚了,我們都已經談完了?!?/br>“既然談完了,那還叫我來作甚,反正你們漢人的這點事,我也不關心?!睏詈椴恍家活櫟卣f。“好??!既然你不關心,那還來這做什么?”潞王怒喝,“給本王出去!”楊洪面目猙獰,本就不為他所喜,再加上性子古怪,從來便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偏偏此人又如同鬼魅一般,使他在厭惡之中又不知不覺平添了幾分畏懼。楊洪聽了他這話,倒也不給他什么好臉色看,“我本來是不想來的,但若是有人趕我走,我便不想走了?!?/br>“聽見沒有!本王讓你滾!”“呵呵呵呵……王爺,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被人利用了還自以為得計……”楊洪那張扭曲的臉在大笑之下變得更加猙獰,“你以為教主和那姓萬的都為你所用?他們早就背地里勾結了,你這些年來聚斂了那么多錢財,正好可以用來行賄朝廷里的人……你在他們眼里,無非就是一只肥羊而已!”“先生!”邵師急忙向他使了個眼色,但楊洪只當沒看到?!澳銤L不滾?來人,給我把這胡言亂語的瘋子帶下去!”潞王氣急敗壞地大喊。“我不是瘋子,你才是……”楊洪見他這樣,索性挑難聽的一股腦地講了下去,“每次看到你自命為真龍天子的樣子我就想笑……只有龍生龍的道理,卻沒有蛇生龍的道理,你們潞王一系若是真龍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