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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胖子口沒遮攔,都和我說了,說這毒三個月內必定發作,多虧他命好才尋到了解救之法……師父中毒,是在君山回來以后發現的,如今距離武林大會已經四個月了?!?/br>“什么?”衛竹君大驚,“護法師妹,難道說宮主已經……”蘇伶沒想到自己苦心隱瞞,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那曹鑫,當即怔在當場。卻聽祝纖塵又說:“算算日子,師父已經去世一個多月了……你秘不發喪,還假意在外尋找解救之法,究竟是何居心?”她原只是沉默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及至聽到纖塵最后那個詞,突然感覺一陣怒火涌上心頭,“居心?我自入門以來,對宮主忠心不二,這些年來cao持大小事宜,無不是盡心盡力……你卻問我是何居心?”“那你為什么要瞞著師父的死訊!”祝纖塵怒喝,“怪不得你前些日子不肯讓我見師父,還借口尋醫問藥把我帶了出來……你分明是怕我戳穿你的謊話!”蘇伶只得苦笑,祝纖塵說的話,倒有一半是實情,她向來聰明伶俐,又是宮主的關門弟子,與宮主感情深厚,甚至從來不以“宮主”相稱,而是稱其為“師父”。這件事情瞞得過別人,卻是斷然會讓祝纖塵起疑心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實情,只能以沉默應對。衛竹君見狀,一時也沒了主意,只能催促蘇伶,“護法師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解釋呀!”祝纖塵見蘇伶不說話,索性沖出門去,不一會兒,把客棧里上上下下的姐妹都叫了進來?!凹热灰忉?,不如今天當著眾姐妹的面解釋清楚!”她怒視著蘇伶說。蘇伶看了一眼房中眾姝,她們的表情或是疑惑,或是驚惶。她心中明白,月華宮中的姐妹,大多是無路可走了才來投奔的,長久以來,宮主就是她們的精神支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敢將宮主死訊公諸于眾,生怕人心惶惶。但如今她們都站在這里,期待著她口中說出令她們安心的答案——而真正的答案,并不會是她們想聽的。“宮主她……”她的視線越過眾姝,落在祝纖塵身上,“一個月前,已經去世了?!?/br>“什么?宮主去世了?”房中眾姝聞言大驚,一個站在角落里的少女當即暈了過去,其余眾人不是暗自垂淚,便是痛哭失聲,屋內一片混亂。祝纖塵驚呆了,抬頭望向蘇伶時,卻發現她臉上帶著慘然的笑意?!袄w塵,你要問為什么……這就是為什么……我無法為宮主報仇,也無力穩住局勢……唯有一死以謝宮主昔日之恩?!?/br>“師姐!你想干什么!”祝纖塵急了,但蘇伶卻是一心求死,她來不及出手,只能眼睜睜看著蘇伶抽出了墻上掛著的佩劍。正當蘇伶舉劍之時,半空中突然擲來一把折扇,正打在她腕上,劍當啷一聲落地,門口響起沈殊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還好來得及時……子繼,別生氣了,你的扇子我會賠你的?!?/br>這接二連三的變故之下,房中眾姝一時竟忘了哭泣,只怔怔地看著那個風塵仆仆的年輕人帶著一個一身熱孝的公子哥進了來。好半天,有個眼尖的少女認出了他:“表少爺?你……你怎么來了?”“說來話長,我們先去了洪都城里,沒有找到伶姐,還好神仙府查到了你們在這里……”沈殊看著蘇伶,嘆息道,“伶姐,你這又是何苦?!?/br>“我還能有什么辦法……”蘇伶紅了眼眶,卻依然勉力隱忍著淚水,“宮主已經去世了……我……我又騙了眾姐妹?!?/br>“……但是月華宮一個多月以來沒有出過什么亂子,”這時,慕容續忽然開口道,“不是嗎?”蘇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才遲疑地點了點頭。“有些事情,不是只有宮主在才能做的……死者長已矣,”慕容續說,“但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br>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但配著他那一身縞素,卻在這一刻格外地有分量。房中眾姝大多認得沈殊,也認得慕容續,如今他這幅打扮,一望便知神仙府也正是有著新喪。在這節骨眼上出來尋人,對于一貫禮法森嚴的神仙府已經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蘇伶動了動嘴唇,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伶姐,姑母遭此不幸,如今正是需要人撐起宮中事務的時候……”沈殊說,“你若是覺得自己撒謊騙了眾姐妹,等你把局面收拾好了再謝罪也是不遲?!?/br>蘇伶猶在猶疑,一個心直口快的月華宮弟子已經破涕為笑,嚷了出來:“還謝什么罪……慕容門主說得對,護法師姐臨危受命,這一個多月來把宮里的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縱使有過,也該功過相抵了才是!”她此言一出,眾姝紛紛附和,蘇伶本就是這一代弟子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加之處事公允,于月華宮中頗有威望。如今這一番波折之下,眾姝更是意識到她才智足以支撐大局,頓時覺得有了希望,雖然方才聽聞宮主過世的悲痛尚在,但卻也不那么忐忑了。只聽衛竹君道:“如今宮中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之際,護法師妹不如盡快回宮,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眾姐妹,在新掌門人選確定之前,先由師妹代決宮中事務。師妹這些日子在洪都的所作所為,我等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師妹尚有疑慮,我等伴師妹一同回去,在姐妹們面前解釋便是?!?/br>蘇伶思慮良久,終于下定了決心道,“既然這樣,就麻煩各位姐妹替我見證了……有愿意隨我回去的姐妹,三兩位即可,與我一同上路,其余的人,留在這里負責據點事務,特別是要盯緊武林盟的動態?!?/br>“事情既然是我提出的,那我自然當仁不讓了?!毙l竹君擦干了眼淚,笑道。“我也去!”人群中另一位弟子說道。祝纖塵上前一步,看了看蘇伶,卻沒有說話?!袄w塵,你可是愿意與我同回月華宮?”蘇伶和顏悅色地問。“護法……我……”祝纖塵小聲說,“我也去……”“叫什么護法……”蘇伶摸了摸她的頭,“叫師姐?!?/br>午后時分,店內只有一桌子兩個客人,衛竹君招呼完畢,坐在柜臺后細細地算賬。她出身生意人家,武功雖然非她所長,但勝在性子穩重又懂得經營之道,故被派來管理這江東酒館。雖說月華宮的據點主要是出于打探情報的用途,但既然開店做生意,亦需仔細經營。更何況她準備動身回月華宮,店內的生意要交給其他姐妹打理,大小事宜俱需交待清楚了才能放心上路。算盤珠子正在她纖纖玉指下飛快撥動,這時,只見門簾一挑,一個人閃身進了來。那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生得清秀,一雙眼睛卻是靈活得很?!靶⌒值?,要點什么?”她起身招呼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