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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地打了個招呼,“你們幾時回來的?”“上個月,路途遙遠剛到,還沒來得及去找你們?!痹⑿銋s不似他那般小心翼翼,若是單論武功,這客棧里的人鮮少有能占他上風的,“一會讓阿青把他帶給你的五寶花蜜酒拿來,我們好好喝一杯?!?/br>故人重逢他自是歡喜,但當他的視線移到從方才就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的陸玄青身上時,心中又有些忐忑了起來,“陸兄的病……”“托你的福,南疆山清水秀又沒什么風波。雖然沒找到五毒寶典,但是阿青的情況已經比先前好多了,”元廷秀答道,視線卻是一刻也不離開陸玄青,“慢慢來吧……反正這件事急不得?!?/br>他怕陸玄青又想起自己的病情,所以答得也是輕描淡寫,但陸玄青卻比他想象得還要平靜。“多謝沈兄掛念,在下是死里逃生之身,能有今日已是萬幸……其他的事情,無非緣法罷了?!?/br>元廷秀安慰似地勾住了他的肩,看到他們二人如此,沈殊心中感慨萬千,但最終也只是點了點頭,“既然回來了,正好伶姐也在,今晚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br>“哎呀,你們兩個男人喝酒,拉我卻是為何?”蘇伶笑道。“伶姐千杯不醉,若是不叫上你,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沈殊與她相熟,知她向來性子豪爽。這些年來,宮主年事已高,月華宮里的大小事務逐漸交于蘇伶打理,她殺伐果決絲毫不遜于男子,每每讓沈殊也覺得自嘆不如。“你可別把我說得像你們這些酒鬼似的?!碧K伶打趣道,“對了,你這次卻是為什么來洪都?”“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要去鐵拳門掌門的喪事?!鄙蚴饣卮?。聽了他的話,一直悶聲不響的祝纖塵突然鄙夷地哼了一聲?!氨砩贍?,你來奔他的喪干什么?那石浩又不是什么好東西,停棄糟糠之妻另娶新房……要我說,這種負心的男人都該死?!?/br>“姑娘說得好!”樓上突然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那聲音有著獨屬于少年人的活潑,卻又聽得出幾分漫不經心。“只是?如果女人負心,又該當如何?”“你……”祝纖塵被噎得說不出話,元廷秀抬頭望去,只見謝準睡眼惺忪地從樓上探下半個身子,沈殊見狀,小聲責備道:“阿準,都已經領了緹騎了,怎么還是這樣懶散?!彼瓉磉€沒有注意到,這次同宿一室,才發現要讓謝準早起簡直比登天還難。明明已經看他從床上坐起來還睜開了眼睛,一個轉身又倒頭便睡。“這……明天一定早起?!敝x準打了個哈欠,定睛往樓下一看,及至看清了樓下的眾人,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三步并作兩步地從樓上下了來,“阿青哥哥?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為什么還和這個兇巴巴的小姑娘在一起?”“誰兇巴巴了!”祝纖塵一路都不怎么說話,此刻卻是難得地與人爭執起來,“你這人怎么偏生喜歡與人抬杠……”“我那是順著你的意思說的……”謝準露出委屈的表情,“人有男人女人,你說負心的男人如何如何,我自然想知道負心的女人如何了?!?/br>“你還說!”祝纖塵氣鼓鼓地瞪著他,蘇伶見狀忍俊不禁,“公子說得極是……我看公子年紀輕輕就如此機敏,莫不是表少爺曾提起過的那個死小鬼……哦不,是謝公子?”“什么表少爺?”“哦,我沒有同你提過……”沈殊笑道,“月華宮的大宮主,與家母有結拜之誼?!?/br>謝準不知道沈殊是怎么和眼前這個美貌女子提起自己的,但是他確信沈殊應該沒說他什么好話。濃稠的酒液靜靜盛在杯中,呈現出蜂蜜般的色澤。然而并沒有謝準的份——陸玄青壓根沒打算讓他喝。如果只是謝英不讓他喝酒,他尚可以背著父親偷偷沽酒,但碰上陸玄青他卻毫無辦法,因為,想要避其耳目,似乎是件不太現實的事情。他坐在眾人邊上,一邊從袋子里抓出一個又一個酸辣花生仁,一邊充滿羨慕地看著其他人杯中的五寶花蜜酒。他環顧四周,發現只有祝纖塵和他一樣面前沒有杯中之物,心里的惆悵又多了幾分。“對了,伶姐,姑母最近可好?”沈殊問。他本是隨口一問,但蘇伶略帶幾分英氣的臉上的神色卻有些不對勁,謝準在邊上看著,覺得她心里似是有些慌亂,卻沒有點穿,只靜靜等著她開口作答。“宮主最近病了,遍尋名醫,病情卻沒有什么起色,”蘇伶猶豫了片刻,答道,“這也就是為什么我此番要找陸公子來?!?/br>“姑母身體有恙?”沈殊大為意外,“姑母一向身體康健,竟突染怪疾……待石掌門的喪事結束后,我隨你們回月華宮探視吧?!?/br>“那是自然?!碧K伶的笑容有些不由衷。不知為什么,謝準覺得他身邊的祝纖塵眼中隱現恨意,倒好像蘇伶不是她月華宮的護法,而是什么仇人一樣。可真是個性情古怪的小姑娘,他心想,默默地把本來想分給她的花生仁送進嘴里。雖然她生得挺清秀,但這樣的性子,他可一點都不想去招惹她。“話說回來,這幾個月來,許多門派都不太安生……”元廷秀說,“我們在蜀中的時候,蜀中各派弟子都在議論紛紛,說是掌門身體不適,很多人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掌門人了?!?/br>“這次的石掌門也是,先前沒有聽到什么風聲,好端端地,人就突然沒了……”沈殊沉吟不語。“對了,沈大哥,你明天是要去參加石掌門的喪事嗎?”謝準突然問。“是……”沈殊答得有些忐忑,根據以前無數次的教訓,謝準對什么事情產生興趣,往往意味著麻煩的開始,“你可是有什么打算?”“石掌門的喪事,必有很多江西武林中人出席……”謝準說,“我想和你一起去?!?/br>“阿準……”沈殊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找一個人?!敝x準回答,“一個有點特殊的人……我想,這個人可能會來明天的喪事?!?/br>“是個什么樣的人?”沈殊問,“可是和你查的那件案子有關系?”“案子?”蘇伶好奇地問,她這才想起,這個看上去一臉靠不住的少年是緹騎的人,而且還有公務在身,“我方才也曾有過耳聞……可是金廬知縣被害一案?聽說兇手是從天窗進出的,難道說你要找會縮骨大法的人不成?”“縮骨大法這種事情,也只是說說罷了……況且,”謝準搖搖頭,“這樣的人,一眼可認不出來?!?/br>“那是什么?”“郭知縣是被人用刀殺死的,但刀的位置有些異?!犊谑菑淖笸也迦胄乜?,這和一般的情況相反……所以,”謝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