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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靠窗的位置陽光明媚,綿長燦爛的光被割裂成一道道,好像它們格外偏愛好看的少年,于是將他完全籠罩起來。 此時的沈過,就連頭發都泛著金色。 江燃說不上來自己為什么有些尷尬,于是咳嗽了一聲,把手里的圓珠筆按得咔咔作響。 “沒事,沒事……” 沈過死要面子十幾年,少有給人道歉的時候,這一句抱歉不知道是經過了多大的掙扎,她還有些……嗯……不好意思…… 這么多年他性格由熱轉冷,但有些骨子里的東西還是改不掉,江燃突然感覺他親切不少。 老師及時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同學們!”這道聲音青春洋溢,充滿活力和朝氣,絲毫聽不出是個奔四的中年女教師。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講臺。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姚,姚纖纖,教政治,剛帶完高三,以后就是你們的班主任了?!币蠋熜σ庥?,語氣干脆利落,讓人極為喜歡,看起來也是個好相處的老師。 所有人拼命的鼓掌,又有點疑惑,不知道原來的一班老師去哪兒了。 江燃長舒了口氣,帶著點塵埃落定的釋然,還有些惆悵。 原本高二文科五個班主任正正好好,現在新調來一個姚老師,可能是因為李老師支教離開。 “咱們現在分座位,馬上放學了,咱們就先按著上次??嫉某煽冏邪??回頭不合適有特殊情況再調?!币蠋煱莅菔?,示意大家開始收拾東西。 江燃碰了碰沈過的胳膊肘,小聲問:“需要我跟老師說讓你單獨一座位嘛?” 他初中高中都是申請自己獨座,從來不要同桌。江燃覺得沈過應該還是想自己坐,所以想主動幫他提出來。 沈過沒說話,避開江燃的觸碰,覺得她和她mama似的,喜歡多管閑事。 他什么樣子,關她什么事? 江燃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沈過這人怎么翻臉不認人,剛才道歉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又這么兇…… “我幫你搬書,又道歉了,現在兩不相欠?!鄙蜻^目光淡淡的,和昨晚上拒絕她魚湯的表情一模一樣。 江燃零星剩下的親切感和交談欲望都被沈過掐滅的一干二凈,她暗罵自己記吃不記打,這么多年沈過冷言冷語的還沒記住嗎? 她生自己的氣,扭頭過去叮叮當當的整理書本。 姚老師指著沈過,笑得沒法讓人拒絕:“沈過是吧,沈主任說你就樂意單坐,這可不行,得多跟同學接觸接觸,你老老實實先坐著,要是回頭實在不適應再自己坐,聽話??!” 沈過沒說好還是不好,只是默默把自己的書放進江燃旁邊的桌洞里,算是默認姚老師的話,打算先將就幾天。 學校沒錢,連體的紫紅色大木桌子都破的不成樣子,左一個窟窿又一個洞,江燃和沈過的桌洞本該是有片木板隔開的?,F在這塊木板就剩下一半刺刺拉拉的立在中間,斷開的地方布滿木刺。 江燃放書放的格外小心。 沈過余光能看見她氣鼓鼓的臉,像是金魚,氣到連自己的筆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他彎腰將筆撿起來,放在江燃桌上。江燃忙著收拾書本,沒看見沈過的動作。 段星澤攔住他的新同桌,笑嘻嘻的趕人,反正老師也沒點名不讓他拉單桌:“實在不好意思哈,我這人臭毛病多,除了錢明鑫,誰坐我旁邊我都不痛快,所以麻煩同學你……” 那個同學不敢招惹這個小霸王,只能癟癟嘴拎著書包走了。 段星澤賤兮兮的開始沖沈過喊:“嗨,沈過,爺又坐你身后了,開不開心?” 沈過留給他一個冷傲清瘦的背影。 段星澤開始哼著小曲收拾書,剛把書放進桌洞里,就聽見嘩啦一聲,書一股腦的全掉在地上——桌膛破了個大窟窿。 “草TM,誰家學校桌子能破成這樣!我 & # @ ≯ ?¥ /……” 全班哄堂大笑,剛被段星澤趕走的同學笑得尤其厲害。 江燃憋著笑,覺得自己運氣還不錯。 沈過也難得勾起唇角。 …… 溫女士早就從家長群里知道分班的事情,晚飯時候順口問了句:“燃燃現在和誰同桌???” 江燃一提這個就不高興:“沈過……” “哎呀!這也太好了!”溫女士端著米飯驚喜出聲。 江燃覺得更委屈了:“好什么好!沈過人一點都不好!” 溫女士摸摸她的頭發:“mama知道小過脾氣是差了點,但是燃燃你想想啊,爸爸mama對你好不好?你在家里幸不幸福?” 江燃點頭,她一度認為自己是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但是你再想想小過哥哥呢?!?/br> 江燃咬了咬下唇,雖然沈過很可憐,但也磨滅不了他人一點都不好的事實。 溫女士又揉揉她的頭發:“小時候胖虎揪你小辮子,還是你小過哥哥幫你揍的他呢,你忘了?” 江燃想了想,用拇指和食指比出十厘米的距離:“那我暫時就不生氣了,但是mama,我絕對不可能再跟他說話!他真的太讓人生氣了!你也不要想著讓我再給他送牛奶!” 江先生擺擺手:“那就不說話!燃燃又不該他又不欠他的!” 沈過沒回家,找了家煙霧繚繞的面館進去,繞過那些袒胸露背五大三粗的漢子往里走,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今天吃點什么?!崩习鍩崆榈恼泻?。 沈過并不著急,慢條斯理的點了根煙,骨節分明又白皙的手指襯得那煙都昂貴起來。 他半瞇著眼抽了兩口,原本就帶著冷媚的鳳眼在煙霧繚繞間更加惑人,煙熏后的嗓音帶著沙?。骸半S便?!?/br> “喝酒嗎?”老板娘上下打量他一眼。 沈過搖搖頭。 不久,面館里又鉆進來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為首的人四十多歲,一身腱子rou,皮衣,寸頭,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的大金鏈子,一道深疤從額頭斜著縱橫到下巴。 他腋下挾了個大箱子。 面館里不少人紛紛沖他打招呼。 “龍哥!” “龍哥好!” “龍哥來吃飯??!” … 龍哥掃視了一圈,在角落里發現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少年,魚龍混雜煙霧繚繞,少年還是清貴依舊。 這個面館不是什么好地方,三教九流多在此處聚集,亂的很,流血開瓢都是常有的事,算是個應該被嚴打的地方。 他徑直奔過去,把箱子放在沈過面前,粗聲粗氣的開口:“打開看看!” 又撈了把凳子坐下,隨著他來的兩個人站在他身后。 沈過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將眼皮撂下。 右手食指和中指挾著煙,閃爍著一點一點的紅光,左手隨意的撥弄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