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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白。鄭洵是那種很討厭這類麻煩事的人,在籌備婚禮期間,他不止一次后悔答應他爸結這個婚,而且,越是臨近婚禮,他的新娘越是見不到人。好不容易碰一次面,在場地彩排,梁瀟又是臉色慘白,一副病重的樣子。雖然說鄭洵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不至于想讓自己未來的妻子病懨懨的,彩排結束之后,他問梁瀟:“最近身體不好?怎么沒打電話給我?”梁瀟說不了話,卻聽得到,她用手機打字給鄭洵看:沒事的,最近有些焦慮,睡不太好而已。看到梁瀟說自己睡得不好,鄭洵突然想起了余恪白。他看了下手機,翻了半天才翻到自己與那小子的通話記錄。確實好久沒聯系了,鄭洵決定晚上叫余恪白來家里,最后幾天了,不管未來關系如何,至少現在還能再纏綿幾次。余恪白接到鄭洵電話的時候,已經身在M市。“今晚嗎?”余恪白瞄了一眼坐在餐桌對面的高揚,起身往餐廳外面走。他快步走出去,站在門口跟鄭洵說話:“可是我……”“怎么了?”鄭洵聽他的口氣有些奇怪,便問,“身體不舒服?”“不是?!庇嚆“撞惶珪f謊,尤其是對鄭洵,但他要搬到M市的事情,絲毫也不想讓對方知道,于是說道,“我以為你最近忙沒時間找我,我就出來玩了?!?/br>“嗯?去哪兒玩了?”鄭洵有些訝異,這兩年,在他的印象里余恪白始終是那種沒事的時候絕對不會踏出宿舍半步的人,這會兒竟然說自己在外面玩,確實是有些反常的。“呃……”余恪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哼哼哧哧的想了半天,說,“就是出來玩了,今天晚上趕不回去,明晚吧,我去找你?!?/br>“也行?!编嶄X得反正不急于一時,余恪白今晚不來,那他就好好睡一覺,“別明晚了,你早點回來,到了直接來我家?!?/br>“嗯,知道了?!?/br>掛了電話,余恪白在外面又站了一會兒才回去。高揚好奇地問:“誰???”“啊,是我的論文導師?!庇嚆“纂S口胡說道,“學校有點事情?!?/br>高揚覺得更奇怪了,之前兩人聯系的時候余恪白就說過早就答辯完了,現在就只是安心等著拿畢業證就好,論文導師還找他能有什么事呢?不過他沒多問,給余恪白把水杯里的水倒滿,說:“快吃吧,等會兒咱們倆得去一趟商場,家里缺的東西要盡快補齊?!?/br>余恪白跟著高揚在商場里買東西,各種生活用品,新的床單被罩,高揚看起來興致很高,他卻有些意興闌珊,總是拿起手機按亮屏幕又再將其按滅。沒人再找他,余恪白自己也清楚,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一顆心懸著,好像始終惦記著什么似的。買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跟高揚一人拎著三四個袋子往回走。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兩人分完買來的東西,各自回到房間去收拾。余恪白是昨天才過來的,這房子確實離市中心遠了些,但環境很不錯,屋子又寬敞干凈,跟鄭洵住的地方沒法比,不過已經超出了余恪白的預期。主要是性價比確實高,房租便宜得他有些不敢相信。高揚一口氣付了一整年的房租,余恪白來了之后把自己的那份轉賬給了對方。兩居室,客廳差不多五十平米,有一個大陽臺,白天的時候家里很亮堂。余恪白很喜歡這房子的格局,他跟高揚的房間互相對著,中間夾著的是衛生間,衛生間不算大,不過洗澡也不會很不方便。一切都不錯,余恪白收拾東西的時候想:這就是我未來生活的地方了。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去沖澡的時候剛好看到換了身家居短袖短褲的高揚從房間出來。高揚是那種高高瘦瘦的男生,愛笑愛鬧,在學校里很受歡迎的那種,余恪白一直覺得他們倆如此不同性格的人這么多年還能保持著聯系,實屬不易。“洗澡?”高揚手里拿著毛巾,問了余恪白這么一句。余恪白遲疑了一下之后說:“你先洗吧,我待會兒再洗?!?/br>他不等高揚回答就先回了房間,過了一會兒就聽到隔壁傳來水聲。等到余恪白也洗完澡,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他看向窗外,一丁點兒的睡意都沒有。拿著手機,隨手看了一下朋友圈,發現一小時前鄭洵發了一條朋友圈,是他在酒吧跟人擲骰子的照片。余恪白心里也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兒,他覺得等到他們兩個的關系徹底結束,鄭洵就會開始不斷地在這個分組里發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余恪白從來不發朋友圈,他不喜歡被別人窺探自己的生活,但鄭洵不同,那人的朋友圈分了好多組,余恪白不知道自己具體的分組叫什么,只知道鄭洵給他們這些“尋常生活以外”的人設置了一個單獨的分組。他沒有那么多好奇心去猜測對方如何給他們命名,余恪白只是看著,并且接受著關于鄭洵的一切,畢竟,他們之間的關系馬上就要結束了。半夜兩點,余恪白依舊睡不著。他的失眠愈演愈烈,余恪白已經決定去找醫生看一看。他翻來覆去,心情焦躁,打開購票軟件,猶豫了一會兒之后買了天亮后第一趟航班回去。他覺得自己倒是沒有那么想見鄭洵,他只是在盡自己最后的責任,在一切關系結束之前,讓鄭洵盡可能地滿意。因為說不準哪一次,就是他們的最后一次了。十余恪白下了飛機直接去了鄭洵家,就是對方提出讓他畢業后搬過去的那棟房子。從機場打車過去,花了將近二百塊錢,這放在平時,余恪白是怎么也不會舍得的,但是一想到鄭洵在等著他,就覺得這錢也沒那么重要了。畢竟,鄭洵給他的錢可比這二百塊多得太多了。到了家門口,余恪白又有些猶豫,他知道這棟房子的開門密碼,鄭洵特意告訴他的,可他始終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隨隨便便進人家家里,實在不太好。余恪白還是先按了門鈴,半天都沒有人來開門。他覺得大概是鄭洵出去了,于是按了密碼開了門,決定在這里等鄭洵回來。然而,他一進去,就聽到臥室的方向傳來曖昧的聲音。是女人的呻吟聲。余恪白在玄關處愣住了,那一瞬間就好像被人提了一桶冰涼的水,從頭頂淋了下來。他天真的以為鄭洵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等著他,然而事實卻是,那人終究耐不住寂寞,找了伴兒。更重要的是,鄭洵找的是個女人。而這女人,還不是梁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