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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床上,她唇邊滲出血絲,氣若游絲地看向懷中已經抱不住的孩子,眼神虛弱,卻充滿愛憐。“我的兒……”她輕聲低喃,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將剩下的話說完,便閉上眼睫,沉沉睡去。阿焰醒來的時候來不及疑惑自己怎么睡了過去,就發現房間里一片狼藉,自己的阿媽倒在旁邊,把他嚇了一跳。他顫顫巍巍伸手去接觸鼻息,似有似無的呼吸讓他大悲大喜,簡直要哭出來。他跳下床,連忙跑到廚房里將本來熬好卻被放冷的藥重新溫熱,趁著溫藥的時間手腳麻利收拾好屋子和院落,把能修補的修補好了,再端了藥,把昏睡中的阿媽喚醒,將藥一勺勺喂給她。大約是因為藥的熱度,阿媽的慘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紅暈,她靠在床頭,伸了手將阿焰亂糟糟的頭發捋了捋,道:“阿焰,去拿把梳子來?!?/br>阿焰乖乖從柜臺的抽屜里拿出魚骨梳遞給阿媽,阿媽按著他的肩讓他背對自己坐了,拿起梳子給他梳頭,靈巧的手將阿焰長至臀部卻枯草蓬亂的黑發梳去混雜在其中的泥沙,再編成貼緊頭皮的一股股小辮,最終匯聚成一大股扎緊,阿焰的小臉好像撥云見月一般,終于顯露出來,卻是亂七八糟的,額上還有一塊血液干涸的傷口,可憐的小花貓一只。阿媽的手輕柔得好似按摩,阿焰仰著頭,昏昏欲睡,花貓臉上露出憨笑。雌性鮫人見了自家孩子這幅呆樣,不禁笑出聲,叫醒阿焰,讓他絞了干凈帕子端了水盆過來,親手給他擦臉上藥,用一種商量的語氣,柔聲道:“阿焰,阿媽同你說,要是有外族的人來求娶的話,你就嫁出去好不好?”“嫁?”阿焰驟然睜眼,天生狹長的眼眸大睜成了杏核狀,瞳中彌漫著某種不曉世事的懵懂,“阿媽,為什么這么說?”阿焰有些不能接受,嫁出去,和族人結成伴侶完全不同,身為雄性,且不說和雌性婚配如何,就算是和另一個同族雄性婚配、就算是其中一個要在繁衍期內雌伏生子,但大多時候,都是平等的地位。而嫁出去,且是嫁到外族,就是徹底的低人一等。阿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和族內的雌性結成伴侶的,甚至多半連婚配資格都夠不著,但也抱著一種同另外的雄性婚配的憧憬,他曾經還天真地想過要和阿凜婚配,卻也明知遙不可及,何況現在阿凜已有了阿簇,便徹底放下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是無論怎樣,阿焰都沒想過要嫁到外族。就算一個一直一個人過,也比嫁到外族要好??!阿焰心中不解,面上惶惶然,非常疑惑自家阿媽怎么會給自己提出這樣一個要求。“阿媽……阿媽你是……”也嫌棄了我,要趕走我了嗎?阿焰的眼中彌漫水光,讓雌性鮫人心疼不已。“我的傻孩子,阿媽怎么會害你?!贝菩怎o人將阿焰抱入懷中安慰,“你且聽阿媽這一次,阿媽已同族人談好條件,若是來了不錯的外族人,你會有優先嫁出的權利。待到全須全尾的離開族地,自是海闊任魚躍,阿焰你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以后想去哪兒,便去哪兒?!?/br>阿焰瞪大雙眼,突然意識到什么,他遲疑半晌,終于問道:“阿媽,我這七年里,到底干了什么?”阿媽眼中出現苦澀,輕聲道:“我的阿焰,不要再指望族中,若是能離開這里,我早已帶你離開,可若不除去鮫人出生就烙下的海圖騰,一旦離開族地就意味著你是叛族之人,天涯海角都要受到各方海族的驅逐與追殺?!彼龘е⒀?,眼中出現淚光,“這七年里,你受魔神蒙蔽,失了心智,做了諸多鄙惡之事,族中多半人數,都無法再容你?!?/br>“若我離去,這鮫人族中可會有你容身之處?”“與其被逼叛族,倒不如自行離去,我的阿焰,且為你的未來想想,只要你答應,就算我下一刻就要死去,都要撐到能娶你的人來再走?!?/br>“阿媽?!卑⒀婷腿槐ё∽约旱哪赣H,他心中悲愴不已,突然憤恨起過去七年的自己,為何要讓珍愛自己的親人為自己cao碎了心,他哽咽著說:“阿媽,我當然答應你,只愿你能快快好轉起來,同我一起離開?!?/br>***作者有話要說:第三章修完,感覺越寫越苦逼了好像……不過這一段過了就好了,各方立了FLAG的醬油黨們已經預訂了便當,等到他們下場休息,鮫人族的劇情過了,就沒這么苦逼了。第4章第四章外來客(一)第四章夜里,阿焰習慣性的在半夜醒來,他條件反射就要起身,站到地面上才反應過來——這已經是七年之后,再沒有人會在某塊礁石背后等他了。他有些失落,但還是起身跑到海邊,化出原形跳入海中。阿焰在冰冷的海水中翻滾了一會兒,鮫人體質獨特,身上的傷口被海水沁潤卻并不疼痛,反而開始漸漸愈合,只是編成辮子的頭發讓他有些難受。鮫人的長發從來不剪,它在水中舞動的樣子可以用來威嚇和迷惑敵人,頭發被緊緊束縛的阿焰有些不安,從海里浮了上來。織浮海邊半沉的圓月亮得足以讓人看到上面的陰影,阿焰盯著發了會兒呆,張開嘴,喉間顫動。一種飄渺古怪的聲音發出,阿焰低低哼起幼時阿媽唱給他聽的小調,低柔輕緩,卻在最后一瞬驟然拔高音調,尖銳到沒有任何人的耳朵能聽見。水面激起一片水花,一條魚翻著白肚浮上來,阿焰興奮地游過去撿起。吃了些生魚rou,又將魚鰾吞食,阿焰饜足的躺倒在海面上,尾鰭輕動,魚鰭張開,隨著海水的波濤隨意飄蕩。他閉著眼,覺得月光曬在身上舒服極了,魚鱗都忍不住要張開。卻突然被一片水花發出的聲音驚醒。阿焰驟然睜眼,翻身下潛,只露出一雙轱轆亂轉的眼睛在外面。這時他才發現他已經快靠近岸邊,一個奇怪的男人正站在沙灘上。那人一身黑衣,頭上戴著幕離,幕離上的皂紗垂落直小腿,只露出一雙嵌有鐵甲的黑靴,將全身都籠罩在幕離里。海浪涌來打在靴子上,發出嘩嘩的聲音。阿焰不禁抬頭,看著這個猶如黑塔一般的高大到可怖的男人,他的眼神里露出疑惑。“你是什么人?”阿焰不禁問道,“外來的客人嗎?”男人不回答他,卻問道:“你怎么把頭發扎起來了?”阿焰咋了眨眼,愣住,他覺得這個人可能認識他。“你認識我?”阿焰問道。男人好像也愣了,仔細看了阿焰好幾眼,半晌才道:“真丑?!?/br>阿焰梗住,愣了半晌,眼睜睜地看著男人轉身走遠,才反應過來。什么事兒????。?!阿焰憤怒地拍打了一下海面,游泳的心情也沒有了,懨懨地從游回海灘,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