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太快,昨日還曾見過的林大人,今后便見不到了?!?/br>醫者見慣生死,只是頗為感慨,這只是一場開始。在偌大的皇宮之中,像這樣的身亡的人士已不計其數,而瑞和帝卻毫無知覺,如同被養起來的孩童,并不在意朝堂之上為何又少了一位大臣。這是岳兵戈下的棋,還沒有任何人能與他同場對弈。“大人,請?!敝芴t收斂自己的情緒,等待著他的病人。“嗯?!痹辣杲忾_內衫,瘦弱帶傷的身體赤.裸地露出肩膀。忽然有人奔走疾馳的腳步聲,帶著一股冰冷的夜風,在周太醫震驚的眼神下,闖進室內。“你……”周太醫還未呼出聲,就見那人迅速抓起屏障上的衣衫,瘋子似的扔出手。周太醫只見衣衫蓋頭而來,避無可避,正是顧忌著手中銀針,毫無反抗地被衣物蓋了個嚴實,左手在胡亂的抓扯之中,他聽到一聲清晰的怒吼——“干什么干什么!”“安禎!”岳兵戈看著這出鬧劇,正要怒斥來人,忽然肩膀感受外衫的包裹,帶著手掌熾熱的溫度,將他護得動彈不得。也讓他當場驚住。“他是誰?”安禎的眼神帶著譴責,語氣不算得心情好。花了大半天時間逃命,結果理所當然地迷失在相似的街道中,好不容易找到宮門,順路摸了回來,沒有熱菜好酒良人等他就算了,居然剛回來就看見岳兵戈預備脫光,并且,還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安禎開始考慮,是將對面這人碎尸萬段好,還是吊上城門風干好。“胡鬧!”岳兵戈在一瞬間的呆愣之后,立刻用勁掙開安禎,哪知道身邊人的非常執拗,見他掙扎,竟然將臂彎的力道加大,怒目而視。周太醫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從窗戶翻進來的陌生人如入無人之境,親昵地環抱著岳兵戈,而他握著手中衣物,不知如何是好。這人他并不認識,若是貿然得罪,更是讓岳兵戈為難。“在下太醫院周博郎?!敝芴t恭敬一禮。受襲之人謙和有加,襲擊之人巋然不動,岳兵戈原本輕微的怒火猛然燒了起來。“今日便算了吧?!彼穆曇羯星移胶?,聽不出喜樂,“周太醫,對不住,明日登門致歉?!?/br>周太醫搖搖頭,收拾起桌上東西,道:“岳大人,不必?!?/br>待周太醫離開,岳兵戈終于能夠掙脫開安禎的雙臂。“這人是誰?”安禎依舊抓住之前的問題堅持問道。岳兵戈整理起被披到身上的外衫,慢條斯理地穿好,說:“這就是你要求的賞賜?”“什么賞賜?”安禎滿腔怒火復述著這句迷茫的問話,忽然反應了過來,“當然不是!”好不容易從寬敞的京城找到入宮的地方,千辛萬苦回到岳兵戈身邊的安禎非常生氣。陌生男人讓岳兵戈衣服,他還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安禎簡直要原地爆炸。我男人的衣服只能我脫,是他永恒的原則。要不是因為當著岳兵戈的面,他必然想將剛才那人就地正.法。“安禎,你曾說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岳兵戈一句話將安禎的怒火熄滅。“是!”安禎回答得就像一個信仰堅定的士兵,毫不猶豫。岳兵戈微微一笑,安禎還未欣賞個夠,就見他臉色變得嚴峻。“跪下?!痹辣昶届o地說道。安禎愣了。“跪下!”岳兵戈眉毛一挑,安禎立馬下跪,膝蓋在地面上傳出一聲悶響。他甚至不知道為什么,岳兵戈忽然動了怒氣,眼神冰冷而嚴厲,仿佛他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岳兵戈沉默地俯視著安禎,年輕、沖動、任性妄為,從沒受過約束和管教。他從桌上挑了一支細狼,這支筆他不太喜歡,筆桿過細,并不適合用于寫字,卻沒有空閑鉆研細描。“做我的人,第一條,便是守規?!痹辣晔萑醯氖?,將筆握在手中,如同教習先生一般指向安禎,“手?!?/br>安禎乖巧地伸出雙手。啪啪兩聲,打在伸出的掌心中,帶有懲戒的力道。對于安禎來說,這兩下很輕,就像有一只手撓在他心房上,他喜歡著岳兵戈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件事,特別是“我的人”。“你可知為何?”“我錯了?!卑驳澥菢藴实恼\懇認錯好少年,跪在地上伸出雙手一副可憐模樣,語氣低沉地認錯。“今日為何不與謝藍匯合?”“???”安禎仰頭看他,眼神迷茫,“誰是謝藍?”岳兵戈不確定他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認識此人,說道:“雅字白梅?!?/br>“哦,那個啊?!睆娜蝿找婚_始就沒想過回最初房間的安禎,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我剛殺了人,還待在命案現場,不是自尋死路嗎?我一個人就能跑掉,帶著個謝藍,才是互相拖累?!?/br>岳兵戈沉默地看他,表情顯不出贊同還是反對。安禎心里忽然就欣喜起來,開心地問道:“你擔心我?”岳兵戈不答話,只是看著他。安禎說:“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別害怕?!?/br>聲音輕柔深情,仿佛多年交心摯友。“除了林同源,你還見了誰?”岳兵戈不為所動,執筆的手背在身后,捏的指骨發白,他的心跳很快,壓不住心中的惶恐。他竟覺得害怕,怕這個一臉赤誠之人,最終站在了另外一方。安禎皺著眉頭,回憶起腦海里閃過的那些話,氣得咬牙:“一個多嘴多舌,該死的人!”如果不是林同源突然出現,他一定要給那人一點教訓。“安禎?!痹辣隇椴豢刹榈匦闹幸惶?,顯然未預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形容,“你可知那是寧王?!?/br>“我不管他是什么王,任何敢指責你的人,我恨不得統統殺光?!?/br>岳兵戈見他卻是認真,如同無情的兵器,說著最狠毒的話語,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超出了他所有的認知。安禎甚至不懂,妄論皇族是滿門抄斬的重罪。“岳兵戈?!卑驳澮娝荒樐?,直接說道,“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必覺得愧疚?!?/br>“我是你的?!?/br>你也是我的。他道:“就算你想毀了這個世界,我也會支持你?!?/br>而且,如果不是僅剩的途徑,岳兵戈從不會沾染血光。岳兵戈看著他堅定不移的眼神,想起過去那句赴湯蹈火的誓言,忽然涌上一種莫名的無奈。“世人都稱我佞臣,道我終有一日要取而代之。你也認為,我要與天下為敵么?”安禎仍是跪在地上伸著手掌,一副弱勢的姿勢,卻有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