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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還得再回去一趟。到時你去看看你三叔三嬸,不用像這次這樣瞞著大家偷偷摸摸的?!?/br> 裴煙眼眸微微亮了一下,唇角抿起個弧度:“好?!?/br> - 五個月后。 海城的冬天,寒風凜冽,十一月底,就已經洋洋灑灑飄起了小雪。 霓虹在細雪中朦朧,路燈微微發著光,整個城市安靜得仿若是個童話世界。 然而海城最大的夜店,依然熱鬧非凡,電子音樂震耳欲聾。 紀琰今天過生日,邀了一眾好友,整個人嗨得不行。 一群兄弟紛紛送上自己的好禮,有送酒店七日豪華套間的,有送杜蕾斯全套的,還有送上自己認識的幾個漂亮meimei的微信,要多不正經有多不正經。 賀久原中途到場,帶了支珍藏香檳,是紀琰之前很想買但卻怎么都買不到的那款。 兩個人自上次打過一架,再沒怎么見面,都在一個群里,有什么聚會,也都是你來我不來,相互避著。 怎么說兄弟都沒有隔夜仇,這回賀久原過來,紀琰也就當無事發生,給他倒了杯酒,再跟他碰杯。 跟賀久原喝完酒,紀琰又開始看手表,嘟囔起來:“霍清寒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現在還沒到?!?/br> “他最近在幫他爸做事,可能比較忙?!辟R久原端著酒杯,說道。 紀琰晃晃頭:“真是沒想到,第一個回去繼承家業的竟然是他?!?/br> 有人笑:“浪子回頭金不換,霍少現在專心搞事業,都好久沒出來跟我們聚了?!?/br> 紀琰笑一聲:“狗屁的浪子回頭金不換?!?/br> 還不是棋差一招,被搞了。 要是晚一天提退婚,也不至于拿自己做交換,婚退了,也應承回去繼承家業了,結果讓他努力想退婚的那個人卻跑了。 真的是虧到心肝脾肺腎都沒了。 不過這些內情紀琰還是為霍清寒守口如瓶,他吆喝著大家伙喝酒,自己走去一邊給霍清寒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 “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還沒過來?” 霍清寒那邊比較安靜,應該是在開車,聽筒里傳來的聲音淡淡的:“快了,不會放你鴿子?!?/br> “我還真怕你放我鴿子,趕緊的,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br> “知道了——”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急剎車。 而后,霍清寒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撞車了,你再等會?!?/br> 紀琰睜大眼睛,撞車了??? 下雪天路滑,不好開車。 在和紀琰通話的這功夫,霍清寒一時沒來得及轉彎,與前方而來的黑色車撞上。 不大嚴重,只是兩輛車的車頭刮蹭一下,很快就錯開了,人都沒事。 霍清寒很淡定,踩下剎車后就開始給保險公司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處理。 而黑色車里,司機驚魂未定,忙問后座的人:“小姐,你沒事吧?” 裴煙剛剛在看文件,沒注意到兩輛車是怎么發生碰撞的。她沒什么事情,重新坐好后,抬眸往車窗外看。 斜對面的那輛車,流光藍的限量版賓利,線條流暢,靜靜停在不斷飄灑著的白雪中,仿若在散發著微光。 然后,車門被打開。 身著黑色襯衣的男人下車,沒有穿外套,衣著單薄。微薄柔黃的路燈燈光打在他身上,襯得身高修挺。 他很安靜,沒有任何惱怒的情緒,只緩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裴煙認得那輛車。 也認得這個人。 越來越近時,她仿佛覺得夜色之中他冷淡清雋的臉,就近在咫尺。 ☆、曖昧 24 上一次見霍清寒, 還是夏天。 夏去冬來, 這一次再見,竟然已經是飄著雪的冬天了。 裴煙透過車窗,看他在離自己極近的位置敲駕駛座的窗戶,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她只要打開車門,或者搖下車窗, 就能碰面。 可是這不是計劃內的碰面。 車窗貼了防窺膜, 外面無法看到里面, 裴煙藏在車里,對司機說:“何叔, 你下車跟他商量一下賠償的事, 別讓他知道車里還有個人?!?/br> 何叔是裴家的老司機了, 打從以前就在裴家做事,心中雖然對裴煙的做法有些疑惑,可還是應了,開門下車。 風雪中,霍清寒側著臉,些許是夜色的緣故, 裴煙覺得,他好似不再如曾經那般放/蕩不羈,神色淡淡的,整個人仿佛一下沉穩。 看著有些陌生。 裴煙看著他,微微失神。 五個月, 不算長,但也不算短。 這五個月里,她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也終于在反復的忙碌中,等到回來這一天。 裴煙有幾件藏品帶回來,過幾天要在霍文翰名下的拍賣行拍賣。 她現在是負責人,理所當然需要露面。 其實她曾想象過無數次,自己和霍清寒再次見面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她的設定,是在拍賣會上。卻沒想到,在下飛機沒多久,就在這兒先碰上了。 霍清寒在和何叔溝通,白雪落在他肩頭,融化滲進黑色襯衣里。他好似覺察到什么,側目看了一眼后座車窗。 可又很快瞥過眼神。 雪越下越大,溝通完,他也就回了自己車內坐著,等處理車險的人過來。 夜雪之中,他行走的背影似是加了一層暗夜濾鏡,落在裴煙眼里,干凈利落,冰冷無情。 裴煙看著霍清寒坐進他自己車里后,抬手捂著自己心口,閉眼深呼吸,卻仍難擋心中那份悸動。 像是藤蔓緊繞心臟,一顆心被纏得牢牢的。 何叔坐進來,從后視鏡瞥見裴煙這樣,以為她不舒服,忙問:“小姐,您沒事吧?要去醫院嗎?” “沒事?!迸釤熣硪幌虑榫w,對何叔扯了個沒事的笑,轉而問:“那位車主怎么跟你說的?” “噢,那位先生說是他的問題,他沒注意我們開車過來,現在叫了保險公司的人,要稍微等一會?!?/br> 裴煙輕微點了下頭,手指交握在一塊,視線還是忍不住往車窗外看。 那輛賓利還停在那。 那是她曾熟悉的車,里面坐著她熟悉的人。 裴煙的思緒放空,一刻都不舍得收回眼神。 其實,挺想他的。 但是哪怕再怎么想,裴煙都堅定的,要按自己原來的計劃走下去。 她的每一步,都是一顆棋子,最后的目的,是他。 何叔怕等的時間太久,耽誤到裴煙,就說道:“小姐,您趕時間的話,我幫您叫車,先送您回家?!?/br> 裴煙回一下神,不介意地說:“不用,就在這等著吧?!?/br> 夜越來越深,這場雪也越下越大,雪花開始簌簌落下。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