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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先偷偷看一眼裴煙,然后著急地對霍清寒說:“你——你是松雨的大哥吧?我我我是松雨朋友,我們晚上一起過來的。剛剛他喝了點酒,然后我們就出去透透風,我就上個廁所的功夫他就不見了——我找了他好久,剛剛有人說看到他被一個男人帶到樓上酒店了——” 裴修的啰嗦有時候真的很要命,他說了一長段,提煉出來就是:霍松雨不見了。 還可能是被一個男人帶到樓上酒店去了。 裴煙有些震驚,樓上酒店是做什么的,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 霍松雨一個剛成年的小孩被帶上去——還是被一個男人—— 霍清寒目光冷淡,聽完裴修說的,事不關己地開口了:“噢?所以呢?” “你是他大哥,我們——我們一起去找他——”裴修太過擔心霍松雨,說話都磕磕絆絆的,“我——我怕他出什么事——” 霍清寒冷笑一聲:“他出事,跟我有關么?!?/br> 說罷,他抬步往前,預備繞過攔在面前的裴修。 裴修沒想到霍清寒會是這樣的態度,有點懵。 那可是他親弟弟啊,再怎么樣都是同一個爹生的??! 裴煙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拉住霍清寒手臂,說:“說不定真的會出什么事,還是去找一下吧?!?/br> 霍清寒再次停住,卻沒回頭,語氣還是冷冰冰的:“我說了,不關我的事?!?/br> “他是你弟弟。你應該去找的?!迸釤熭^真。 霍清寒不緊不慢地轉過身,目光涼颼颼地落在裴煙臉上,他輕笑一聲:“別人叫你幾聲嫂子,你就真把自己當我什么人了?我的事,需要你來教我怎么做么?” 這語氣,這表情,旁邊裴修睜大了眼睛。 我靠,這什么男人啊,這么冷酷無情!還敢對他姐兇?。?! 裴煙卻是好笑地笑了聲,松了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與霍清寒對視:“我從來都沒想教你怎么做,也沒把自己當作你的什么人,你想多了?!?/br> 說完這話,她轉頭對裴修說了聲:“我們走?!?/br> 裴修遲愣幾秒,趕忙拔腿跟上裴煙的步伐。 獨身留下的霍清寒,眼眸深諳,下頜緊繃。 在遠離霍清寒那邊后,裴修才有膽子跟裴煙“相認”,一開口就是替她打抱不平。 “姐,這姐夫什么人啊,弟弟出事了都能不管不顧?還對你說那種話,真是氣死我了,在我們家,誰敢這么跟你說話?。。?!” 在他們裴家,誰不是對裴煙呵著護著。 要是裴二爺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這受這種氣,可不得氣死。 裴煙悶頭往前走,心臟悶顫著難受。 霍清寒說那些話,她不是沒有感覺。 她也是人,她也會傷心難過,可是現在的當務之急,并不是為他而難過,而是要先找到霍松雨。 “你閉嘴吧,趕緊去問問到底是誰把霍松雨帶走,帶到哪去了?!?/br> 裴修一拍腦袋,趕緊說:“我我我問過了,看到的人說是個壯漢,帶樓上酒店去了。但是酒店房間那么多,我不知道是哪間,也不敢一個人去——” 裴修畢竟是個剛高考畢業的高中生,沒經過大風大浪的,實在不敢一個人去找霍松雨。 想起裴煙和霍清寒在這,他就趕忙來搬救兵了。 “去樓上,問前臺?!迸釤熣f著,恰好和裴修走到側邊直通樓上的電梯。 電梯門開,他們進去,按著里面的索引,按了“7”樓。 裴修得虧是找了裴煙來,不然靠他一個人,肯定是要不到房號的。 在前臺值班的是個小姑娘,一開始不肯說房號,但被裴煙威脅要報警后,她就怕了,忙說了房號。 她也怕出事,因為開房的人是帶著一個不省人事的小男生過來的。 要到房號,裴煙就和霍松雨迅速跑過去。 房門緊閉,確認過門牌,就是這一間。 裴修鉚足了勁拍門,大聲喊:“松雨!霍松雨!你在里面嗎!里面的人給我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把我朋友交出來!不然——” 他還沒說完,就被裴煙狠狠揍了腦袋。 “你在這廢什么話,給我踹門?!?/br> 裴修恍然大悟,正準備使出吃奶的勁踹門時,門忽然打開。 一米八幾的大壯漢,站在門口,把房內的光給擋了個結結實實。 壯漢挑著眉,不知道門口這兩人是來干什么的。 “你們誰?在我門口鬼吼鬼叫什么呢?” 裴煙沒回答,趁著縫隙往里看,恰好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霍松雨。 她連忙用力推開壯漢,讓裴修進去把人帶出來。 壯漢被裴煙這一推,又懵又猝不及防的,邊往后退邊喊:“你們干什么的!信不信我報警!” “你小子干嘛——把人給我帶哪去——你給我放下——” 裴修哪會聽壯漢的,跑進去見霍松雨滿臉通紅,一看就是醉暈過去了。 這小子,酒量這么差。 喝的同樣的酒,一個一點事沒有,一個就躺在這跟死人一樣。 還好裴修只是看著瘦,力氣還是有的,扛起霍松雨就往外跑。 而這邊,裴煙攔著壯漢,壯漢要去攔裴修,裴煙就一個橫腿掃過去,正好掃到壯漢腰上。 “我艸——” 壯漢應聲往前彎腰,也瞬時捉住裴煙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腿。 裴煙因為失去平衡,腳下一滑,側摔在了地上,后背撞到旁邊矮柜。 矮柜上的金屬裝飾物受到撞擊,搖搖晃晃的。 壯漢也摔了,他也撞到了矮柜。 金屬裝飾物就更加蠢蠢欲動。 就在摔下來的那一刻,一個黑色人影沖進來,俯身護在了裴煙上頭。 金屬裝飾物掉下來了,很有重量。 同時間,裴煙也聽到了護著自己的人發出輕微的悶哼聲。 她聞著再熟悉不過的氣味,全然懵掉。 ——她以為霍清寒是真的那么狠心,對自己的親弟弟不管不顧。 可是沒有想到,霍清寒還是自己找來了。 甚至還在危險關頭,將她護在懷里。 裴煙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剛剛支撐在地上的手臂隱隱作痛,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她緩緩抬頭,霍清寒那張極致冷淡的臉近在眼前,暗黑雙眸仍不透一絲情緒。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下,恰好落在裴煙的眼尾下方。 她這時才發覺,霍清寒受傷了。 …… 海城私人醫院。 辦案民警過來病房做筆錄,事情大概也有了個了解。 這是個誤會。 今晚裴修和霍松雨坐的地方,是有特殊意義的。 壯漢以為霍松雨和他是一個圈的,他也沒想做什么,看霍松雨醉了,以為他一個人不好回去,就帶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