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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另一種身份。 彈幕快速刷過去。 “只是想坦誠一些事?!?/br> “配音有三年了,昨天去參加同人祭,是想見見大家,同時也是想去見一個人?!?/br> 他不緊不慢: “一個我喜歡的女孩子,她住在蓉城?!?/br> 蒲桃扔禮物的手頓住。 此時此刻,彈幕也趨近癲狂,有人心碎,有人起哄。 云間宿似乎在斟酌用詞: “我在現實中只是個普通人,廣播劇贈予了我別樣的人生,我很感激?!?/br> “從未想過因配音圈粉,承蒙厚愛。但我不想接著隱瞞,對大家,對她,都不好?!?/br> 蒲桃心頭脹滿,是一種奇特而陌生的溫感,卻令她足夠心安。 同時,她驚慌失措到不行,開始把手里禮物一股腦往外丟,好像被揪住把柄的小朋友在拼命洗刷嫌疑。 “別亂花錢了,” 她總能在茫茫人海被他輕易找到。男人在笑: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br> 天吶誰啊誰啊誰啊啊啊啊。 彈幕大軍雞皮疙瘩頓起,紛紛怪叫,地毯式搜尋。 可惜整個直播間都如打雞血,刷過去的打賞眼花繚亂,噗噗噗桃這個名字早被淹沒。 蒲桃體內有只瘋兔子狂跳,她耳根紅透,灌下一大口咖啡。 這就是他喜歡的味道?她心亂到完全失去品嘗能力,這杯冰美式僅剩微不足道的降溫功效。 怎么忽然來這套,她無言,無語,無話可說,今晚又要失眠到天亮。 …… 程宿下了播。 蒲桃仍呆坐在書店里,圈著手機,要哭還是要笑,她分不清了。 程宿的消息如期而至:考慮好了么。 蒲桃:你呢? 程宿:考慮了一天怎么能讓你放心。 蒲桃:你昨天才漲的幾萬粉今天就要掉光,可能以前的也會清零。 程宿:那樣也好。 程宿:我只是程宿了,對你。 蒲桃因這兩句話鼻酸,她用力吸了下鼻子,極快打字:你準備好了嗎? 程宿:什么。 蒲桃激動到泫然:聽我的回答。 程宿:你說。 蒲桃:我請了假,現在坐在你店里,你山城的店里,昨天才分開,今天我就跑過來想給你驚喜,原諒我的冒失,因為太喜歡你了,我實在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回答了。 第20章 第二十句話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程宿就在想,他怎么會認為這個女孩子膽子小。 她膽大包天,一旦心野,就能掌握世界,他像個毛頭小子一般被她玩弄鼓掌間。 不然為何,他心率在增快,甚至要蓋過昨日剛見她的那一瞬。 他直接給蒲桃回了電話。 他氣息有些重,仿佛不是剛下播,而是夜跑了一段長路。 蒲桃坐在原位,安靜地聽著他吐息,膚色被頂光映成暖白。 程宿單手抄兜走出家門:“什么時候到的?” 蒲桃不準備隱瞞:“到了有一會了?!?/br> 程宿停在電梯前,斂目看著上面閃動的數字:“為什么才跟我說?” 他音色未變,更別提責備,好像異地戀愛侶間一次稀松平常的對話。 蒲桃說:“我想先嘗一下你店里的美式,因為太好奇了?!?/br> 這句回答糅進了咖啡粉,有種醇美又率真的誘人。 程宿喉結微動:“感覺怎么樣?!?/br> 蒲桃戲謔:“程老板,要聽彩虹屁還是真心話?!?/br> “后者?!?/br> 蒲桃:“聽著你直播喝的,味覺失靈了,完全靜不下心品嘗?!?/br> 程宿笑了聲,走進電梯:“那錢不是白花了?!?/br> 蒲桃:“沒關系,肥水沒流外人田?!?/br> 程宿顯然被這句俗語取悅:“我現在過去?!?/br> 蒲桃胸口起伏一下:“好,我等你?!?/br> 晚間九點,山城最美的時段。風是濕熱的,天是迷濛的,嘉陵江與長江成為他杯盞之中的混酒,因而整座城市都呈現出一種光怪陸離的微醺。 把車停在店門前,程宿穿越人群,徑直走進店里。 他的到來讓吧臺放空的一男一女都雙目圓睜,一前一后站起身來。 女人叫雍靖舒,是主店的店長。 男孩叫叢山,店里的吉祥物,負責調配飲品,兼出賣色相。 雍靖舒調侃:“稀客啊,過來干嘛?!?/br> 程宿莞爾,不賣關子:“有看到一個有行李的女孩嗎?” 叢山馬上反應過來:“有啊,還是我幫她提的,”他用大拇指示意身邊人:“舒姐讓的?!?/br> 程宿多看他一眼,眼底閃過些微贊許:“她坐哪?” 叢山一下子頓悟,要從吧臺后拐出來帶路。 程宿抬手攔?。骸案嬖V我在哪,我一個人過去?!?/br> 叢山:“嘖?!?/br> 他指了個方向,“那邊第二個桌子?!?/br> 程宿轉頭就往那走。 蒲桃就這樣,傻坐著,迎來了她與程宿的第二次面基。 前后僅隔三十個小時。 她手邊擺著一本書,還有一杯早已喝空的咖啡。 書只翻了幾頁,因為她對的興趣一向不大,外加她浮躁難定,密集的文字只會加劇這種情緒。 然而,這種狀況并無好轉,甚至于,在程宿猝然出現的那一刻,她確認自己病入膏肓,急性心肌炎。 蒲桃知道他會來,但沒想到他能來這么快。 仿佛真是從云端而至,翩然落在她面前,因為她的一句消息,他捎來不可思議的神跡。 可當她仔細打量起他服飾時,卻發現男人穿著略顯隨意,并不如昨天得體。 可她仍是局促的,旋即站起了身。 程宿看她一眼,有些莫名:“坐啊?!?/br> 蒲桃回他一眼:“你也坐啊?!?/br> 程宿停在原處,看了會她臉。 女人的五官本應該沉靜那掛的,但她的個性真實跳躍,如此反差